葉臨怔了一怔,轉頭看向聶響。
聶響麵不改色地說:“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葉臨把毛巾扔回臉盆裏,嘲諷道:“你是憋壞了吧。”
聶響不覺得羞恥,是個男人都有這種反應,更何況他一向厚臉皮,旁人的眼光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聶響似笑非笑地說:“不然葉總給我點甜頭先嚐嚐?”
葉臨看著聶響挑釁的臉,拿起臉盆轉身就走,就在他來到門口時,他突然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回到病床前,做了一個令他自己都意外的決定。
聶響愣了一下,看著爬上床的葉臨,有點蒙了。
葉臨湊到他耳邊說:“隻限嘴。”
這天晚上,病房裏的燈早早熄了,門外有兩個護士經過,隱約聽到裏麵傳來奇怪的聲音,疑惑地對視一眼。
葉臨幫聶響擦個身體,比工作一天還累,他把水端去洗手間倒掉,重新回到病房,聶響已經躺好了,見到他回來,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葉臨想了想,“我去找醫生要多一張家屬床吧,免得碰到你傷口。”
聶響怎麽肯答應,一把拽著葉臨進他懷裏,哼笑道:“剛才也沒見你這麽害羞。”
葉臨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別得寸進尺。”
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麽瘋,居然給聶響甜頭嚐,他潛意識把這個出格的行為歸於聶響可憐,所以才給他一回好處。
見聶響抓著他不放,葉臨也沒再掙紮,反正都是徒勞,還不如省點力氣睡覺。
反正傷口裂開了,受苦的人是聶響。
聶響對葉臨的識趣很滿意,雙手緊緊箍著葉臨的腰,就像摟著失而複得的寶貝,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好覺。
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聶響的傷終於痊愈得差不多了,醫生給他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確認沒問題以後,放他們出院了。
當天他們就坐飛機飛回臨城。
在飛機上的時候,葉臨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有些感慨。
上次在飛機上時,他和聶響還是追求和被追求的關係,轉眼不到半個月,他們的關係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聶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想什麽?”
葉臨回過神,從窗外收回視線,拿起腿上的書繼續看,“在想回到公司有一堆文件要處理,頭疼。”
聶響抓過葉臨的手把玩,輕飄飄地說:“累就別上班,老子養你。”
葉臨嗤笑一聲,隻把這句話當成玩笑,沒往心裏去。
他還不至於落魄到讓聶響包|養。
下了飛機,兩人往機場門口走去,朱助理和丁助理都來接機了,一見到他們出現,馬上跑過來拎包拎行李。
朱助理狗腿地說:“葉總,您總算回來了,公司那裏都堆了一堆文件了,您趕緊.........”
聶響看兩人貼那麽近,朱助理嘴巴都要碰上葉臨耳朵了,心裏不舒服,一把攬過葉臨的肩,把人帶進懷裏。
朱助理愣了一下,看了看聶響,又看了看表情有些閃爍的葉臨,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葉總,你們........”
葉臨輕咳了兩聲,岔開話題說:“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文件明天再處理。”
朱助理咽了下口水,“好的。”
聶響看不慣朱助理,對他下了逐客令,“待會兒我送你回去,讓你助理先回去吧。”
葉臨想著也好,反正順路,就不用朱助理來回折騰了。
葉臨說:“小朱,你先回去吧。”
朱助理點點頭,目光複雜地看了看兩人,轉身走了。
兩人坐上機場門口的車,聶響從後視鏡裏看著朱助理離去的背影,假裝漫不經心問道:“你這小豬助理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人家姓朱,不是小豬。”葉臨拿出手機給公司副總發短信,“他是直男,有女朋友了。”
聶響這才放下心來。
葉臨按下發送鍵,把手機關屏,看著聶響得意的臉,反問道:“你的小丁助理是直男還是彎的?”
聶響勾了勾嘴角,“你猜。”
葉臨從頭到腳打量丁助理的穿者打扮,隨口道:“直的。”
聶響捏了把葉臨的臉,“就算他是彎的,老子也看不上。”
前座的丁助理在肚子裏暗暗把頂頭上司罵了個狗血淋頭。
前麵就是十字路口,丁助理在紅燈時踩下刹車,回頭問道:“聶總,是先送葉總回家嗎?”
葉臨剛想開口,聶響突然說:“我們同居吧。”
葉臨沒想過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被問蒙了。
聶響看葉臨的反應,就知道他沒考慮過和自己住在一起,手指勾起葉臨的領帶把玩,“既然你答應和我談戀愛,同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吧。”
葉臨沉默片刻,“我們先暫時保持常態吧。”
他自己都不能保證到底能和聶響在一起多久,行李搬來搬去的也麻煩,還不如各待各家,就算到時候真的分手了,也省了搬家的麻煩。
聶響眼神暗了暗,“為什麽?”
葉臨對上聶響質問的眼神,平靜地說:“我隻是覺得速度太快了。”
聶響猛地抓住葉臨的手腕,沉聲質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兩很快就會分開?”
葉臨的心思被猜中,沉默地看著聶響。
聶響磨了磨牙,“你就對我這麽沒信心?”
葉臨的確不相信聶響,聶響玩心太重,就算他現在真的喜歡自己,這點愛意又能維持多久?
葉臨沉默的反應在聶響看來就是默認了,他胸腔的火苗躥了起來,譏誚地一扯嘴角,“這麽不情願,你答應和我談戀愛幹什麽,看我為你擋了一刀可憐?”
葉臨認真地看著聶響,“你知道同居意味著什麽嗎?”
聶響麵色凝重看著他。
葉臨從聶響手裏拿回被把玩得發皺的領帶,慢條斯理地整理好,“我們不再是床伴的關係,而是戀愛,我們會像家人一樣生活,彼此坦誠相待,心裏隻有對方一個人。”
聶響在葉臨下巴撓了撓,“不用你說,我當然清楚。”
葉臨神色有些複雜。
聶響眼神無比認真,“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那些虛的,我就用實際證明給你看,我這次是認真的。”
葉臨看著聶響堅定的眼神,一時間無法反駁,他突然想到那天何書安說的話,如果到最後發現不合適,分開就好了。
是啊,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和聶響什麽該做的都做過了,不過是同居而已,有什麽好害怕的,大不了到時候體麵分開就好了。
葉臨沉默了很久,“好。”
聶響嘴角微微勾起,“走,現在就去你家搬東西。”
葉臨頓時皺起眉頭,“這麽著急?”
聶響一把攬過葉臨的腰,痞痞地笑道:“我怕你反悔。”
葉臨實在沒辦法,被聶響拽上了車,開車回到他住的小區。
葉臨拿出鑰匙開門,他半個多月沒回家,地板都落灰了。
他去衣帽間收拾衣服,聶響在他家閑逛起來,這裏的裝修和他家的裝修截然不同,充滿了煙火氣息,冬日裏看起來也十分溫暖。
沒過多久,葉臨從衣帽間出來,手裏提著一個行李箱。
聶響挑了挑眉,“就搬這麽點東西?”
葉臨避開聶響的眼神,輕描淡寫地說:“太重了,缺什麽再回來拿。”
聶響哪裏能不知道葉臨的心思,從他手裏搶走了行李箱,嗤道:“我怕你沒機會回來。”
葉臨頓了一下,看向聶響**不羈的側臉,心口陡然冒出些奇異的情緒。
當天晚上,葉臨搬到了聶響家裏。
他看著房子性冷淡的裝修風格,把行李拿進衣帽間。
聶響倚在玻璃門上,看著葉臨的背影,“今晚我下廚?”
葉臨回過頭,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你會做菜?”
聶響意味不明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換了身衣服,來到廚房。
丁助理在他回來前已經把冰箱填滿了,各種生鮮蔬菜應有盡有。
葉臨在浴室裏洗了個澡,從房間裏走出來時,他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葉臨順著味道來到客廳,看見廚房裏正在忙碌的身影,聶響拿著鏟子炒菜,他光著膀子,身上套了件圍裙,看起來不倫不類。
聶響餘光瞥見葉臨出來,頭也不回地說:“馬上就好。”
聶響坐到餐桌前,沒過一會兒,聶響端著菜上來了。
賣相看起來還算有模有樣。
聶響把圍裙摘了下來,“開瓶酒慶祝一下?”
葉臨抬眼看他,“慶祝什麽?”
聶響似笑非笑道:“慶祝我們第一次同居。”
葉臨沒有拒絕,他拿起麵前的酒杯,看著鮮紅的**從瓶口流下,有種詭異的美。
兩人碰杯,杯身在碰撞下發出清脆聲響,葉臨飲了一口酒,帶著醇香的果味,意外不難喝。
聶響衝餐桌上的菜抬了抬下巴,“嚐嚐。”
葉臨拿起筷子,夾了塊五花肉放進嘴裏,味道居然還還不錯。
聶響翹起嘴角,“怎麽樣?”
葉臨不吝嗇地誇讚,“還行。”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喝酒,不知不覺一瓶酒就見底了,葉臨臉上也染上了微紅的醉意。
聶響手持酒杯,在餐桌那頭看著葉臨的眼神漸漸變得不對勁,他伸手捏住葉臨下巴,突然起身吻了過去。
這是個帶著酒意的吻,也許是在酒精的影響下,葉臨沒有推開聶響,兩人唇舌交纏,氣氛漸漸變得曖昧起來。
聶響不安分的手爬到葉臨衣服上,伸手去解他的紐扣。
葉臨一激靈,徹底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