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係帶被輕輕扯落,露出了嫩黃色的裏衣,外麵素淡,裏麵卻是鮮豔至極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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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帶被輕輕扯落, 露出了嫩黃色的裏衣,外麵素淡,裏麵卻是鮮豔至極的顏色。

如有的酒, 品的時間越長越有味道,多了讓人沉溺其中。

他感覺自己吐出來的氣都是火熱的。

懷中的人在他的身上扭動了一下, 腰肢卻被他一把扣住。

火燒上來,更是難耐。

手一寸一寸地漸漸從腰間往上探, 按住了腋下,輕輕的喘息聲在他的耳畔。

忽然, 殘存著胭脂的杯沿貼著送到了他的唇邊, 一雙手都已經有了著處,這杯酒是韓昭昭舉著一點點兒地往他口中送的。

辛辣入喉,身體的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手也越來越不受控製, 加大了力度,按住了敏感的地方,引來嚶嚀一聲。

他的手忽然停下了動作,酒水入喉,一杯已盡,整個人都火辣辣的, 欲要燒著了一樣。

恰巧這時,韓昭昭微微偏頭,衝他一笑, 翹起的睫毛輕顫, 這一下如同在燃起的火上澆了一把油。

陳子惠抱起她來, 外衣係帶已開, 散落到地上, 他已是顧不得拾起,直直地朝榻上走去。

“才喝了一杯,便不喝了?”

似是有意的挑逗,這一番話韓昭昭說得甚是無辜,仿佛自己是真的不解為何。

“敢給我喝這麽烈的酒,不怕我控製不住?”

懷抱中的人隻著一件裏衣,堪堪可以蔽體,陳子惠的手輕撫過她的唇角,蹭上她的胭脂。

韓昭昭仰麵躺在**,忽地,一人的唇覆上來,口勿上她的眼睛,用唇細細地勾勒眼睛的形狀。

手輕輕地按在瘦削的肩膀上,手上粘的那點胭脂又蹭到了鎖骨上,白中幾點紅,分外妖嬈。

韓昭昭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擋住了那雙攝人心神的眼睛。

陳子惠再難抑製住自己心頭的火,伸出手,一把拉下遮擋的帷幕,又吹滅了燭火。

溫香軟玉在懷,本以為是一夜的貪歡,可情不止於此。

後來,他的頭發暈,身子漸漸感覺到疲乏,被眼前的人攝住了心神,他也無暇顧及這些,再者本就是沒有經驗的人。

想來是酒引得多了,或是自己一時情濃,弄得太狠了些。

沒想到後來越來越難受,頭發暈,身子不受控製,幾乎要朝一邊栽倒過去。

驀地,手被拉住,模模糊糊的視野見到了一雙纖細的手指,指甲上塗著丹蔻,明豔動人,他想抓住那手指,卻被韓昭昭輕而易舉地躲開。

那手指點著他的麵頰,韓昭昭玩味地看著他。

“剛才我給你的酒裏下了毒,無藥可解的毒。”

這是從匈奴那邊得到的極其罕見的奇毒,解藥隻在她的手中,她若是不給,陳子惠便是尋遍天下的名醫,也難找到辦法解,況且,這毒的性子烈,半晌人就是沒了命,如現在一般,他已經是沒了力氣,連說話都費勁。

“為何,恨我?”

陳子惠吃力地吐出這幾個字。

“恨你,我父親的死是因為你,然後見我家敗落了,你便把我當做你掌心的玩物,任由你把玩享樂。”

看著眼前人的痛苦,韓昭昭沒有絲毫的憐憫,反而有一種大仇終於得報的快感,剛才的明媚燦爛眨眼之間便消失得幹幹淨淨。

“哪裏,你不知道你父親害了我一家人的性命……”

說上這一句話,已經耗盡了陳子惠的力氣,他已無力辯駁。

手緩緩地碰上韓昭昭的臉,緩緩地摩挲,那張臉上明明有了一絲鬆動,韓昭昭卻攥住他的手,想丟下,最終兩人卻僵持住了。

他撫著她的臉,她攥著他的手。

“可是死在你手中,我不後悔。”

最後一刻,是他笑了,閉上眼睛。

一片濕潤的感覺,人仿佛浸到了河水裏。

陳子惠驀地驚醒,下意識地摸向嘴角,是不是中毒後,七竅流血而亡。

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那濡濕感來自身.下。

發生了什麽,他已是再清楚不過,可睜開眼後看的第一件事,卻想的是身邊沒有人,悵然若失。

朝堂上進退有度,為人稱道的他現在怎麽會這般!

真是瘋了!

望著窗外黯淡的月光,隱隱約約瞧見了韓昭昭所在的那處帳篷,他暗暗地掐手,醒來夢裏都是這個女人,揮之不去。

哪怕醒來了,依然記得清清楚楚,她的容貌,她的聲音,宛如真的發生過一般,他還在留戀。

身體的自然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不容他抵賴。

這個女人要了他的性命,他還說不後悔,他何時這般糊塗過。

都是夢境,都是虛幻,現實中的他絕不會如此,就像現在的身邊並沒有人一樣。

不過要是他將來真的對韓德元動手,不知韓昭昭會不會真的有這般激烈的反應,未成想那個看似嬌嬌柔柔的姑娘實際上心狠手辣,再他最不設防備的時候狠狠地在他心口紮了一刀。

就算設了千種萬種防備,仍然有疏漏的地方,如今日這鋪蓋,他從未想過會做此種夢境,還要換一個。

屋裏沒有多餘的,要尋鋪蓋,還得去外邊。

夜色已深,他點了一盞黯淡的燈出去。

到門口見到守在帳篷外的士兵,他擺擺手,示意不必跟隨。

這種事情他不願意讓底下的人知道,遂自己一個人提燈出來再去拿一個鋪蓋。

推開門的刹那,下意識地往一邊新挪過來的帳篷處瞅,安靜得很,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半是遮蓋住了他方才旖旎至極的夢境。

陳子惠也因此得到片刻的喘息,可也僅僅是片刻。

放置鋪蓋的地方在一頂帳篷裏,挨著韓昭昭新移過來的帳篷,他必經讓自己亂心神的地方。

隻有一條狹窄的小道通過去,那條道還經過那頂帳篷的窗戶前,當時布置完了,他匆匆進韓昭昭的帳篷裏掃了一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床正是挨著窗戶邊的。

拐了個小彎,踏上了那條折磨人精神的小路,他拿出在朝堂上與政敵爭鬥的謹慎與克製來,隻望向天上若隱若現的星辰,盡自己最大可能不去看地上的事物,就像行在無人的曠野當中。

安靜的環境當中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見有人過來,一個年紀頗小的士兵聽見人的腳步聲,舉著火把過來。

天色暗,陳子惠身著便衣,他認不出來陳子惠是何人,陳子惠跟他擺手,示意他不要走上這條狹窄的小路,他無視,舉著火把就過來,兩人夾道相逢。

往旁邊一瞧,這位置不是別處,正是韓昭昭住的那所帳篷的窗戶前,距離窗口不到半個人的手臂。

“什麽人?”

一聲低喝,還帶著些許孩童的稚氣,卻不小,尚在熟睡中的人被驚醒。

陳子惠清楚地聽到窗戶下窸窸窣窣的聲音,韓昭昭似乎是醒過來了。

他掏出令牌,示意士兵換個地方說話,外麵這才安靜下來。

那聲“你是誰”徹底把韓昭昭驚醒了,自從出了凶你人半夜出現來刺殺她這件事之後,她的戒備心極強。

她在**翻了個身,麵朝窗戶的方向,床離窗戶還有一段距離,手支著枕頭,稍微抬起身子來,還是勉強能看到外頭景物的。

陳子惠的背影她一眼認出來,對麵的那個人看裝束能看出來是個晚上在營帳外巡邏的士兵。

這兩人走到一個更為偏僻的地方,之後說了些什麽話,她就聽不清了,似是在商談什麽極為私密的事情。

若是陳子惠單單來囑咐加強防備不至於如此,士兵那一聲大喝“什麽人”顯然是把他當了賊的。

何況,陳子惠的手中提著一盞極為黯淡的燈,穿的什麽草率,就是在屋裏的睡衣外麵隨便披上一件褂子,大半夜地到她營帳前,如同做賊一般。

想他在此時過來,應該也不是過來害她的,身邊幾乎都是陳子惠的人,若想害她,方法有千萬種,根本輪不到陳子惠自己親自上手。

來到這裏鬼鬼祟祟的,最可能的指向便是偷窺,八成也是因為今天她含糊其辭地說明了要將自己住的帳篷換個地兒,曖昧不清的語氣更激發了他的欲望,讓他產生了這種想法。

果然有些人外表看著斯文,為人所稱道,滿口談的仁義道德,可實際上一旦脫離了這些的束縛,在背地裏又不知是何種樣子。

色.中.餓.鬼也不在少數。

韓昭昭躺在**不屑地冷哼出聲,如果她今晚真的入了陳子惠的帳篷中宿了一晚,還不得被這個餓.鬼掰開揉碎了好好品嚐一番滋味。

之前的溫柔大抵都是騙局,他總會露出自己的本來的猙獰麵目。

她甚至已經開始擔心起許是在不久後就要定下來的那場婚事。

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人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就有翻身的餘地。

從小到大,落水後發高燒也撿了一條命回來,挨過刺客幾回的刺殺,也都安然無恙,她總有辦法。

她的心裏稍微安定下來一些,又瞧著陳子惠的蹤跡,他走遠了,躺在**用胳膊支起身子來看不大清,她隻好悄無聲息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扒在窗戶根前。

他跟著小廝去了另一頂帳篷,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出來了,手裏還抱著很大一團東西,隔得遠,天又黑,她看不清是什麽。

韓昭昭隻瞧見這麽一大團東西,陳子惠沒有讓底下的人來,而是自己抱著往回走。

這回,他換了一條路,抱著一團東西繞了一個大弧形才回去,是刻意避開她的。

這一次,她更加相信陳子惠的心裏就是有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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