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在將將碰到開始隆.起的地方時忽然停住, 手下暗暗使了力氣,引得韓昭昭輕哼了一聲,在他的懷裏搖了一下。

陳子惠血脈賁張, 低頭見到一派旖.旎的風光,一對粉紅色的帶子吊在脖子上, 如同雪地裏盛開的紅梅,格外妖嬈。

他的手隻要再往上一點兒, 便能尋到暫時的解脫,可後來的事情……

她其實並不情願。

陳子惠大口喘著氣, 身體又是一陣躁.動, 這時,一隻手從他的腰際滑下,抖著摸住他的腰封,他的腦子“嗡”地一下, 一下子扣住了韓昭昭的手,柔柔軟軟,若無骨。

不能再這麽下去,若是如此,便沒有以後。

自己該做什麽,他再清楚不過。

他要克製, 不能失控,他記得那本從韓昭昭手中收過來的書寫的內容,是有關上輩子的事情, 那個叫顧昭昭的姑娘給他喂酒, 酒裏加了藥, 後來與他春宵一度, 後來, 他竟然還是如此得想念顧昭昭,眼裏隻有她一個人。

他雖然不大清楚此事的前因後果,但如此,便是沉迷,從前掉過的坑,他不會再栽進去,這輩子,對著韓昭昭,他要懂得克製。

他閉著眼睛,不去看韓昭昭,他的力氣大,一下子掰開她的手指,把她扔到**,卷過被子來遮住她誘人的肌膚。

“你別鬧。”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不忘拉下簾子,遮住這一派風光。

剛一轉身,卻得來了韓昭昭一句:“你別走,你怎麽走了啊。”

腳步頓時放慢,停了下來,又狠下心來,繼續往前走,終於,尋了把椅子,背對著韓昭昭坐下,他才舒出一口氣來。

“你先忍耐些時候,一會兒我叫人拿來解藥後就好了。”

他是對著牆說的,一點兒也不敢回頭去見韓昭昭,不去看她那張勾人的臉。

腦海中卻是不停浮現方才的畫麵,溫香軟玉在懷,一頭烏發散下,擦過他,引來一陣極為舒適的感覺。

韓昭昭輕輕地“嗯”了一聲,陳子惠使勁掐住自己的大腿根,抑製住自己的衝動。

聽著聲音,那邊終於安靜了下來,陳子惠這才坐在椅子上,鬆了一口氣,跳動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韓昭昭被人下了藥,全身燥熱,想要尋到地方發泄,可他被韓昭昭的手一摟,那渴求程度並不亞於韓昭昭,若不是控製力強,殘存的理智還在,恐怕被她一勾,便要同她翻雲覆雨了。

開始布局的時候,他可是想不到自己會被韓昭昭引誘成這樣。

他走到水缸前,拿涼水洗了把臉,默默盤算著。

哪怕如此,其實也影響不到大局,該報的仇還是要報,隻不過對她……

陳子惠的心裏糾結了片刻,堪堪得出一個結論,放過她一馬,也不是不可,把她當做一隻嬌雀,關在籠子裏,飛不出這片天地,惹不出事情來,供他放在手心裏賞玩,也可。

又有涼水潑到臉上,這念頭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卻又覺得有些不妥,斬草要除根,為了報仇,血洗韓昭昭的一家,卻留下這個孤女來,是為養虎為患。

可又眷戀極了她,對她,他又不想輕易鬆開手。

床前拉著簾子,這一次,看不見,他也平靜下來,暫時打消了這些念頭。

不多時,丫鬟就捧著煎好的藥進來了,甫一進門,見到陳子惠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如同門神一般守著大門,一愣,忽又瞧見他脖頸上一處唇印,臉頰霎時起了一片紅霞,羞得低下頭。

饒是陳子惠身經百戰,在朝堂中摸爬滾打過來的,在這件事上也被一個小丫鬟的目光盯得發毛,伸手往上提了提領口。

今日,他著的衣服也是紅的,與那胭脂的顏色相近,他往上一提,遮住了半邊,也看不大出來。

快速地做完一係列的動作之後,他似泄憤一般地瞪了送藥的丫鬟一眼,丫鬟也並不害怕,隻是識趣地不再看他。

剛端著藥碗抬腳往前走了兩步,她便被陳子惠叫住:“郎中什麽時候到?”

用的是極為正經的語氣。

“一會兒就到,現在人應當快到府門口了。”

“好,那你端著藥去喂她。”

陳子惠瞥見屋子裏有一麵銅鏡,是韓昭昭放在妝台上梳妝用的,妝台上還擱置著一塊白色的手帕,帕子上繡著蘭花,是一個未用過的。

脖頸上的痕跡實在太過礙眼,陳子惠心裏別扭,顧不上其他,彎下腰,對著鏡子,拿上帕子,照著那胭脂痕跡處蹭了兩下。

頓時,白色的手帕上多了幾道紅印,蹭過的地方也微微泛紅,大致是擦幹淨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又擦了兩下。

又想起她的唇,瑩潤飽滿,讓人恨不能啄上一口,卻輕輕地碰上了他的脖頸。

帕子被弄汙了,沒法子要了,為了掩藏自己的作案痕跡,陳子惠直接將帕子揣到袖口裏,收了。

就當沒有過這方帕子。

他再回過頭的時候,丫鬟已經撩起了窗簾,到了韓昭昭跟前,她見韓昭昭烏發散亂,香汗淋漓,端著藥的手略微顫抖。

忽然,陳子惠想起韓昭昭是頂不愛喝這種苦澀的藥汁的,喝的時候必須拿一大袋蜜餞吃,來中和中藥的苦味,這丫鬟卻是忘了拿。

“等等。”

陳子惠出聲,打斷了丫鬟的動作。

“你去……你先把藥放桌上,等我把蜜餞拿過來的時候,再給韓姑娘喂藥。”

他本來是想叫丫鬟拿過蜜餞來的,又想到韓昭昭發燒那天是他親自用手把蜜餞喂到韓昭昭嘴裏的,把蜜餞放到了韓昭昭屋子裏的一個櫃子中,之後事雜,忘了,具體把這東西放在了哪裏,也沒有跟別人說過。

想來,除了他自己,別人是難找到的,倒是有些像他那把藏起來,從不敢告訴別人下落的鑰匙,那鑰匙開的是放在庫房裏的一個盒子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掛在腰間的荷包,鼓囊囊的,鑰匙還在。

幸好在他動情之時,沒被韓昭昭趁**走,不過再一想,自己沒跟她說過,她哪裏能知道那盒子裏裝的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若是在合適的時候拿出來,能讓他這麽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置他於死地。

那裏麵有一封信,是他姨留給他的,若是細讀,再結合一些蹊蹺的事實來看,能發現他這個身份是偽造的,他根本不敢拿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見人。

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有四個人,他,他父母,幫助他偽造身份的姨,他的父母因感染瘟疫,在他十歲那年去世。

他這位姨去得更早,他剛出生不久,便去世了,具體死因為何,他不得而知,因為這涉及到一樁當今衛國皇室的醜聞,至今都掩蓋得嚴嚴實實,提起她來,人們唯恐避之不及。

衛國皇室竊取他上輩子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這輩子又負他家太多,他都不知在心裏想過多少遍,要讓衛國皇室一族血債血償。

陳子惠一隻手拿著蜜餞,一隻手摸過荷包。

此時韓昭昭渾身無力,身上搭著被子,趴在**。

因為一會兒要喝藥,丫鬟撩開床簾,扶著她坐起來,她裏麵隻著了一件妃色內.衣,外衣的帶子盡數解開,露出分明的鎖骨和白淨的肌膚。

丫鬟想起方才陳子惠見到韓昭昭時那邊躲閃的模樣,又見到她是這般姿態,趕忙趁著不喂藥的功夫,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姑娘把外衣套上吧。”

其實,正合韓昭昭的意,穿著成這副模樣,被人瞧著,她也難受得緊,強忍著羞。

丫鬟上前,麵對著她,為她係上衣帶。

床簾是拉開的,丫鬟伏在床前,矮了她一截,憑借著自己的高度,她能注意到陳子惠的一舉一動。

本來,她也是不會想到陳子惠在這種時候會做出什麽事來的,但是下意識的機警就促使著她往陳子惠那邊瞧。

先是見他心虛地拿帕子抹掉了脖頸上的胭脂,接著去給她拿蜜餞,拿的時候,手摸向腰部,那處的顏色與衣服不大相同,她猜測這應當是一個荷包,裏麵裝著些重要的東西。

這個位置,被丫鬟的身子擋了一半的視線,她原本是跪著的,為了看清楚,她抬起身子來,張望著陳子惠處。

這回,她總算是看清了,陳子惠的手在荷包處摩挲,從放著蜜餞的地方到她睡著的**並沒有多遠,這一小段路程上,他的手就沒有離開過荷包。

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對極為珍視的東西,生怕尋不到。

能令他如此珍視的,多半就是打開盒子的鑰匙了,韓昭昭記得在夢裏,她在陳子惠身邊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為了探尋他的身份,找到他的破綻,最後對準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那個藏在庫房裏的盒子,甚至為此不惜出賣自己,引了他好幾次,他才上鉤。

在陳子惠眼裏,那東西很是重要,他根本不離手,放在荷包裏,時時刻刻掛在自己的身邊。

為了有備無患,這一次,韓昭昭眯縫著眼睛,仔細瞧了一遍陳子惠身上帶著的荷包上花紋的樣式,努力記下來。

如她所料,不是市麵上常見的樣式,荷包的布料是梅花紋的,豔麗的紅色,一如他往常穿衣服的風格,張揚肆恣。

隻是這荷包,她看起來有些熟悉,忘了在哪裏見過了,奇怪,之前她是從來不會注意陳子惠身上掛著的這些小玩意的。

走過大半途,陳子惠的手收了回來,不再摸著那荷包,遮遮掩掩的樣子,刹那間,陳子惠的目光與她對上。

作者有話說:

男主姨母的事情,挺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