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你在為閻王做嫁衣

?鮮紅的血,一滴接著一滴,滴入了煉天爐之中,九彩石躍躍欲試,速度地湧動。

好一會兒,一股九彩真氣,從煉天爐中間聚集起來,朝著她滴血的傷口衝了上來,緊緊地纏繞了上來。

“啊……”她痛呼一聲。

手腕傳來刀削一般刻骨的疼痛,讓她難以強人。

尖叫了一聲之後,俏麗的小臉速度地蒼白了。

帝曦鳳眸微眯,看似不經意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早已經悄悄地握成緊緊地拳頭。

情緒,處於刻意地壓製狀態。

司徒雲傲看著他,眉眼挑了挑,然後,大步上前去,看著風墨,淡淡地說道:“國師,差不多就行了。”

風墨卻一眼一板的,臉色略凝重,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行!九彩石不吸入玄女的精/氣,難以震住空洞……”突然,他的聲音一頓。

因為有一道森冷冷厲地仿佛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的眼神朝著他掃來。

這種感覺,過於強烈。

風墨抬頭看過去,卻發現妖王俊臉平靜,眼神卻有些嗜血地盯著他——

他吞了吞口水,舌頭一個打顫,話鋒頓時一轉,“……呃,不過也差不多了。”說完就連忙鬆開了溫如錦的手。

此時,宸軒便走了過來,速度地給她止血。

溫如錦隻覺得眼前一花,兩腿一軟,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失血還事小,但是她的精/氣被吸,又承受疼痛,她現在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之軀,整個人一時之間挨不住。

女人嬌小的身子,軟軟地跌倒。

身邊的人,沒人敢伸出手接住她,紛紛地看向了佇立在一旁的帝曦。

帝曦一動不動地——

就在帝月想著,自己要不要上前去接住人的時候,突然,帝曦一個宛如鬼魅般的身影,眨眼之間,已經閃身過去,在她落地之前,彎腰、伸手,將她輕輕地抱入了懷裏。

臨走前,冰眸還掃了風墨一眼。

風墨被盯得大氣都不敢呼一個……

王,剛剛你也沒阻止啊……

帝曦抱著溫如錦離開,其他人也紛紛地離開。

司徒雲傲拍拍風墨的肩膀,笑著說道:“帝曦就是個護短的,國師啊,趕緊出宮去躲兩天吧。”

風墨:“……”本國師招誰惹誰了……隻是公事公辦啊!

後來,其他人都走了。

風墨站在原地許久,突然,“單蠢”的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難怪他們幾個都是袖手旁觀,讓他親自動手……

這並非得是國師親自來的啊……噢,自己被坑了!

臥龍宮,寢殿裏。

宮女捧著一個盤子,站在一旁。

紗布,棉花,藥品等等。

溫如錦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而坐在她的身邊,幫她重新仔細處理傷口的人,並非是神醫宸軒,而是妖王帝曦。

她畢竟是凡人之軀,承受不住乃是正常的。

但是,也有方便之處。

對於普通的刀器,帝曦可以幫她痊愈傷口,隻是,傷口被九彩石氣息所惑,五髒六腑被浸沒過,她就算受傷的傷許多,整個人也是虛弱的。

“行了,你也別浪費功力了。再怎麽樣,這傷口要結巴也不是現在的事情,得等幾天,起來吧,我給她把把。”宸軒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地開口。

然而,心底不禁腹誹。

心疼了還讓風墨亂來?

這一刀,割在手腕上,並非是像上次一樣是在手臂上,自然就疼痛,處理傷口起來也更棘手一些。

宸軒坐在一旁,拉過了溫如錦沒有受傷的那邊手,仔細地把脈。

“行了,這些都是皮外傷,最重要的是……”他抬頭看向了帝曦。

帝曦冰眸陰鷙。

“她氣息有些弱,我等會兒開好單子,讓宮女去熬藥吧。”

九彩石乃是萬能補天石,乃是妖界法力極強之物,能夠禁錮、燃燒玄女軀體和三魂九魄之物,此時,溫如錦虛弱成這樣,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宸軒把脈完,開了藥單子,讓宮女拿去太醫殿取藥材過來。

內殿的人,差不多就紛紛地出去了。

宸軒走了出去,好半晌,帝曦才出來。

“司徒跟我說了,你……真的決定那麽做?”宸軒看著他。

他猜到過,可是,沒有想到他真的那麽做了。

帝曦宛如黑曜石的眸子,淡淡地看著遠方。

好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

“風墨願意?”宸軒輕笑。

風墨那麽一個刻板的人,對於帝曦這樣逆天的行徑,肯定是抵死反對的吧?

“本王過些日會先派他去辦事。”

“可是,瞞不了他,一些事情,不是還得他來完成嗎?”

“本王知道,本王會留下旨意。他辦事完回來,必會照辦的。”

對於風墨的忠誠,帝曦還是有所自信的。

宸軒緊緊地皺眉,沉默了許久。

他嗬嗬地一笑,看向了帝曦深邃俊美的側臉,“帝曦,你可知,由此,你可能會萬劫不複。”

“在所不惜。”帝曦淡淡地回道。

宸軒勾唇,眉眼裏,都是苦澀。

“在所不惜嗎?即使會魂飛魄散?即使永生永世都無法輪回了?帝曦,你為了她,可以去死,可是,我們呢?又或者是,哪天你的父王母後回來了……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抵不過一個溫如錦?”

他、司徒、帝月、前妖王妖後,還有妖界臣民……

竟比不過一個溫如錦來得重要?

帝曦聞言,麵色平淡如風。

久久不語。

宸軒終究還是不甘地,看著他,咬咬牙,“也許,我應該趁著你不在,直接將她丟入煉天爐裏!”

如此,就能還妖界一個安生。

如此,就能讓以前的帝曦回來……了嗎?

對此,宸軒很茫然。也許,一直都知道,帝曦決定的事情,無關任何東西任何人所能夠改變的。愛情就是一座永生永世的囚牢。

這座囚牢,帝曦已然坐實了。

帝曦目光冷冷地看著他,“阿軒,你不會懂。”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這麽做是為了她,還是為了閻王做嫁衣。”

此話一出,帝曦俊臉聚變,手捏成了拳頭。

“夠了,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