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突如其來的話,讓袁安竟然是愣了一下沒有回過神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一個隻有一重丹氣勁的殘廢,居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身為長寧宗二師兄的他,可是已經達到六重丹氣勁的佼佼者啊。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恍惚過後的袁安臉色立馬變得陰沉,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虛偽笑容,而聽得這話,沈非又是笑道:“怎麽?袁安師兄是要教訓一下我嗎?”

淡淡的話語,讓得袁安瞬間反應過來,以他長寧宗二師兄之尊,莫說出手教訓沈非不符自身身份,而且以六重丹氣勁欺負一重丹氣勁,也絕對是一個落人話柄的決定。

“袁安師兄,不如讓我來和沈非師弟玩玩?”

就在袁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那剛才附和他的聲音又是開口。聽得這話,袁安眼前不由一亮,說話的這小子叫關鬆,本身實力已經達到一重丹氣勁的頂峰,平日裏總喜歡跟在自己後麵諛媚奉承,讓他去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沈非,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關鬆,休得胡鬧!”

不過在袁安還沒有開口時,三長老李木已是嗬斥了一聲。以他的丹氣修為,當然看得出沈非是在昨天晚上才剛剛突破的,因為昨天的沈非,並沒有達到一重丹氣勁。

這個發現,雖然讓李木有些驚愕為什麽斷臂還能得到突破,但也絕不認為剛剛突破到一重丹氣勁的沈非,能是一重丹氣勁巔峰關鬆的對手。如果第一天便被這些家夥欺辱得太狠的話,恐怕會讓沈非對長寧宗的歸屬感產生極其負麵的影響。

不過袁安似乎對這個脾氣不錯的三長老也沒有什麽畏懼之意,隻盯著沈非說道:“怎麽樣?沈非師弟,有沒有膽子和關鬆切磋一下?”

袁安也是有點小聰明的,不過這種激將法明顯有些粗淺,在所有人都認為沈非不會上當時,後者卻是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點了點頭,說道:“請關鬆師兄指教!”

“沈非,你……”

見得自己開口之後,沈非居然還不知死活地答應,連李木的臉色都有些沉了下來,不過剛剛開口三個字,場中眾年輕弟子卻是已經齊齊散開,將中間老大一塊地方留給了沈非和關鬆。

事已至此,李木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要是再強行阻止的話,以後沈非的日子會更不好過,倒不如讓袁安等人出了這口氣,想來輸了比試之後,沈非也不會再去招惹這些家夥了吧?

“同門切磋,點到為止!”

既然李木在場,那這場切磋自然是以他為裁判了,朗聲說出這兩句話後,其身形也是退後十數丈,自此,場中便隻剩下沈非和關鬆二人了。

沈非之所以答應關鬆的挑戰,一來是剛才袁安的話確實戳到了他的逆鱗,二來他也想試試剛剛突破到一重丹氣勁的天殘魔訣到底威力如何,還有那打通了三條經脈的右臂,希望可以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吧。

“關鬆師兄,請!”

沈非腳下不丁不八地站著,伸出僅有的右臂,作了一個請的姿勢。而這種動作一般都是強者對弱者所做,關鬆一個遲疑,竟然被沈非搶了台詞,當下便是怒不可遏,腳下一蹬,身形已是沒有絲毫猶豫地朝著沈非衝來。

一重丹氣勁巔峰的關鬆,對上初入一重丹氣勁的沈非,有著絕對的信心,而且見得後者還是一個沒有左臂的殘廢,關鬆的信心不由得更足了,這一下出盡全力,竟然是想直接一拳將沈非擊倒。

可是沈非又豈是那麽容易便能被擊倒的?在關鬆繚繞著白色丹氣的拳頭襲近時,其左腿便是斜側了一步,對於時機的把握,沈非無疑是甩了關鬆好幾條街,這一下恰到好處,堪堪避過關鬆的全力一拳。

見得自己的一拳竟然被沈非輕鬆避過,關鬆心頭一驚,然而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卻忽覺得身後風聲呼呼,原來是沈非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閃到了身後,眼看前衝之勢已是停不下來,關鬆牙關一咬,便準備硬吃沈非這一擊。

以關鬆心中所想,自己乃是一重丹氣勁巔峰,沈非不過初入一重丹氣勁,就算是吃上一拳,也最多是讓自己受點輕傷。所以這一刻,關鬆已是將丹田之中的丹氣,盡數覆蓋於背心,一層白朦朦的霧幕仿佛盾牌一樣擋在關鬆的後背之前。

關鬆沒有看到的是,在他準備硬吃沈非這一擊的時候,後者的眼中,卻是掠過一抹隱晦的戲謔,而後在沈非心念動間,其隱於袖中的右臂,竟然詭異地粗大了幾分,而後急速揮下,準確地命中關鬆後心。

砰!

噗!

而在沈非轟中關鬆後背之時,所有人耳中剛聽到一道**交接的聲音,而後關鬆的整個身子,竟然就這樣被沈非一臂掃倒在地,同時一口鮮血噴將出來,將其麵前的地麵都是染成一片血紅。

詭異的一幕,讓得整個武較場上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像袁安這種幸災樂禍之人正準備看沈非落敗的好戲呢,可誰知場中的戰鬥竟然結束得如此之快,快到似乎隻有一個眨眼的功夫,關鬆便已經仆倒吐血。

“噝……”

短暫安靜之後,長寧宗武較場頓時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場中的切磋雖然結束得快,但沈非那一避一擊清清楚楚,卻是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隻是沈非那一臂擊的威力如此之大,讓得他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此時的沈非,也是愣愣地盯著自己的右手,在打通右臂三條經脈之後,他就隱隱感到自己的右臂力量很是不凡。不過卻絕沒有料到天殘魔訣修煉的丹氣一注入右臂之後,竟然會達到如此地步。

沈非的本意隻是想給關鬆一個教訓,卻不料這一下用力過猛,竟然直接是讓關鬆仆地吐血,這右臂的力量,大得有些超乎沈非的預料了。

相對於這些心中震驚的年輕一輩,長寧宗的三長老李木也是有些發愣,沈非明明是剛剛才跨入一重丹氣勁,竟然連一重丹氣勁巔峰的關鬆都接不了一招,這個家夥,真的是一個修為盡失的廢人嗎?李木腦中突起一個又一個的問號,連那受傷吐血的關鬆都被他忘記了。

“關鬆師兄,你沒事吧?”

失手打傷關鬆的沈非臉上帶著一絲歉意,伸手將關鬆從地上扶了起來,而聽得沈非這話,有些萎靡的關鬆卻是帶了一抹畏懼之色,囁嚅道:“我……我沒事,沈非師弟,你贏了!”

這場比試的結果似乎不用多說,而沈非取勝之後的動作,又讓得一部分長寧宗的年輕弟子對其的印象大為改觀,不過這其中自然是不包括那二師兄袁安。

“沈非,說好的點到為止,你竟敢下此重手?”

回過神來的袁安頓時找到了一個新的發難理由,大喝聲中,也是將陷入沉思的三長老李木拉了回來。剛才他確實說過點到為止,可那時卻是怕關鬆失手傷了沈非,不料切磋的過程和結果都讓眾人始料未及,袁安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不過李木正準備說話,沈非卻是搶先開口道:“不好意思,關鬆師兄,是我下手過重,我給你道歉!”

這突然之間就改變了風格的沈非,讓得袁安也有些愕然,據他所知,當初沈非還是烈雲宮第一天才時,可是極其目中無人的啊,現在怎麽變得如此低調了?

袁安哪裏知道一年的低穀生活,不僅是改變了沈非的人生,同時發生改變的,還有後者的性格,任何的囂張狂妄,那也是建立在絕對實力的基礎上的,沒有實力,還高高在上,那隻能是找死。

不過袁安卻並不想這樣放過沈非,接著後者的話冷笑道:“重傷了關鬆師弟,你不會以為就這樣說兩句話就沒事了吧?”

沈非臉色平靜地盯著袁安,淡聲說道:“那袁安師兄想要怎樣?”

“我……”

袁安正想說再上個人切磋一番,不料那邊的藍冰已是冷著臉打斷道:“比武切磋,失手在所難免,何況沈非師弟都已經道過歉了,此事到此為止吧。”

見得藍冰都已經開口,在場眾年輕弟子都是緩緩點頭,其實比武切磋,受點傷是很正常的事情,之前李木說“點到為止”之時,他們還覺得有些奇怪呢,卻不知道這四個字,本意是保護沈非的。

而且沈非取勝之後的態度和誠懇的道歉,讓得他們知道這並不是一個目中無人之輩,畢竟像袁安這樣的人,長寧宗內並非是很多。

袁安還待再說,李木已是朗聲道:“好了,袁安,你先帶關鬆回去治傷吧,沈非,你跟著師兄們繼續訓練。”

見得李木發話了,袁安不敢再說,在接過關鬆的時候,狠狠地瞪了沈非一眼,而後目光轉向關鬆,又是鬱悶無比,這個家夥,怎麽就那麽不爭氣呢?

“沈非師兄,你好厲害!”

在沈非自行找了一個位置開始動作的時候,小胖子二虎卻不知什麽時候冒了出來,一臉崇拜地說了一句。他也是一重丹氣勁,平時也沒少被師兄們欺負,袁安自恃身份不便出手,所以一般代勞的正是那一臉狗腿樣的關鬆。

想不到沈非來的第一天,便將那平日欺負自己最狠的關鬆打得猶如死狗一般,在這一刻,沈非在二虎心目中的地位,無疑是直線上升。

而對於二虎的話,沈非隻是笑了笑,目光在袁安二人消失的方向掃了掃,想不到下放到這長寧宗,還是有著避不開的麻煩啊。今天這件事,恐怕那袁安不會這麽輕易地善罷甘休,六重丹氣勁的實力,現在的自己,可遠遠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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