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和藍清風進入星月殿,便被所有人注視的目光驚得有些呆了。 第一次參加這麽大場麵的聚會,莫說是藍清風有些不適應,就算是沈非,心中也滿是震撼。

在這星月殿之內的,可是雲集了所有武月帝國稍有點實力的勢力之主啊。這些宗門,任何一個拿出來,都比長寧宗的整體實力強上不少,但現在這些宗門之主的目光,卻都是盡數集中在了自己二人的身上。

“兩位,這邊請!”

不過那侍女倒是盡職盡責,也不去管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自顧朝著沈非二人露出一絲和煦的笑容,領著二人便朝著東那第二個位置而去。

而看到那侍女所帶領的方向,星月殿中眾勢力之主不由得更加驚駭了。那個位置,可是堪比魂醫師公會的尊貴所在啊,這個長寧宗,到底是哪裏來的牛鬼蛇神?

隻是在場除了那些毫不知情的勢力之主,還有著不少信息靈通之輩,這段時間也聽到過一些長寧宗和沈非的傳聞。

而一些原本就是帝都月城本土勢力之人,更是對沈非和烈雲宮的那一段往事知之甚深,當初的烈雲宮第一天才,在整個帝都月城可是如雷貫耳的。

這些人在看到藍清風和沈非雙雙落座之後,不由都將目光轉到了星月殿西第三的位置上,在那個位置,正是烈雲宮眾人。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感應著這些幸災樂禍的目光,上官烈不由有些坐立不安。沈非的重新崛起,無疑是烈雲宮一件極為譏諷刺之事,但這種事實,卻是半分也作不得假。

畢竟當初沈非乃是烈雲宮第一天才,那如日中天的時候,甚至是壓過了皇室的武輕和歸陰宗的落天。而當沈非斷臂從天才神壇跌落之時,烈雲宮卻是無情地將其下放到了長寧宗。

現在沈非所落座的位置,竟然比烈雲宮這種帝都三大宗門還要尊貴,這就讓那些事不關已的勢力之主們愈加感興趣了。

像這種戲碼,無疑是所有人喜聞樂見的,這中間自然也包括歸陰宗和落月門,連那一直沒一言的姬蘭,也是有些好奇地不斷在烈雲宮所屬和沈非之間打量。

但是自從當初的長寧宗擂台殿之戰後,上官烈也是知道烈雲宮和長寧宗之間,再無調和的可能。畢竟當初要不是魂醫師公會及時趕到,長寧宗說不定已經在歸陰宗和烈雲宮聯手之下覆滅了。

不過在上官烈心中電轉之時,其身後的唐寧卻是冷笑一聲,說道:“沈非這個殘廢何德何能,居然敢坐這麽好的位置,我倒要去會會他。”

這個現今的烈雲宮第一天才,在經過皇室中級魂醫師聶昌的開經之術後,這兩年時間來實力也是突飛猛進,堪堪達到了七重小丹境的階別。

這種天賦,在帝都來說,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而感應到沈非隻有六重小丹境階別的氣息之後,唐寧心中那一抹嫉妒卻是無可抑止的爆了出來。

在這一刻,唐寧選擇性地遺忘了沈非當初被烈雲宮驅逐之時,可是連一重丹氣勁都沒有的廢物,這種度,比他唐寧快了不知多少倍。

唐寧的心中,已經被滿滿的嫉妒所填充,在那一年時間內對沈非的欺壓倏地繚繞上心頭,再也揮之不去。

這樣一個廢物,現在將場中所有的目光都是吸引了過去,這讓唐寧這個烈雲宮第一天才尤為感到不滿。所以在說完那句話後,他便是端起桌案上一隻酒杯,朝著對麵而去。

“寧兒,你……”

見得唐寧的動作,唐勝剛要出聲阻止,卻不料一旁的上官烈卻是笑道:“年輕人之前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管了吧。”

唐勝愕然回頭,見得上官烈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精光,不由得恍然,不過片刻之後又是有些擔憂地開口道:“這裏可是女皇的壽辰,事情鬧大了恐怕不好吧?”

上官烈懷著一絲莫名意味地接口道:“放心吧,唐寧也隻是去敬酒而已,而且七重小丹境,可不是六重小丹境可比的。”

兩人的對話中,都隻是在擔心事情鬧大了會引來皇室的不快,卻絕沒有想過唐寧會吃虧。誠如上官烈口中所言,七重小丹境,和六重小丹境之間,隔了一個分水嶺,中間的差距,也確實是有些大。

在之前的幾次戰鬥中,沈非的表現雖然驚豔,但上官烈和唐勝卻是知道那些都是依靠著外力。諸如那神秘的紅女子,還有沈非肩頭那隻看似人畜無害的雪白貓型靈妖。

要不是靠著這些外力,光憑沈非自身的實力,恐怕早就死在歸陰宗和烈雲宮聯手之下了。所以二人對於沈非的真正實力,其實了解得並不深,隻是這樣一來,唐寧今天的挑釁,注定是要悲劇了。

不說上官烈和唐勝這一臉看戲的表情,唐寧端著酒杯,大踏步朝著對麵的桌案之前走去,看著那熟悉的獨臂身影,一抹冷笑,倏地從其心底升騰而起。

“哼,沈非,這次一定要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顏麵大損。”

心中念頭落下,唐寧已經是在沈非的桌案之前站定,而之前一直在與魂醫師公會古山和孟開笑著交談的沈非似乎是有所察覺,轉回的目光,正好和唐寧對上。

“唐寧?”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沈非心底深處一抹戾氣便是不可抑止的蔓延而起。當初他斷臂之後,烈雲宮對其羞辱最甚的,就是這個大長老的嫡親孫子,唐寧。

隻不過經過那一年時間的低穀期,沈非的心性已經是磨練得異常堅韌,現在的他,卻不是一見到唐寧便會大怒的性子了,目光盯著唐寧片刻,淡淡地問道:“有事?”

見得沈非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唐寧心中沒來由得冒出一股厭惡,不過此時乃是在人前,表麵功夫卻是要做足了,當下便是皮笑肉不笑地接口道:“沈非,好久不見了,想不到你居然也有翻身的一天,來,我敬你一杯!”

唐帶著自認為很是真誠的笑容,隻是那話中之意,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在場任誰也聽得出他口氣之中的那一抹嫉妒,當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這邊兩人的身上。

此時星月殿中強者雲集,像唐寧和沈非這種六七重小丹境的實力,自然是不被這些早已達到大丹境階別的勢力之主們重視。但能在女皇壽辰之前看到這麽一出好戲,倒也算是一飽眼福。

對於唐寧之言,沈非不置可否,當下隻是微微一笑,端起麵前的酒杯,施施然舉將起來。而唐寧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手中酒杯,倏地朝著沈非手中之杯碰去。

叮!

一道杯盞交擊的清脆聲音傳出,兩人的兩隻酒杯卻是仿佛粘住了一般,在這一刻居然是定在了半空之中。

“哼!”

唐寧心中一道冷哼聲落下,旋即一抹隱晦至極的丹氣便是從其丹田之中噴而出,順著手臂經脈便是浸入了手中酒杯之中。

感應到一股極其強橫的丹氣波動怒襲而來,沈非自然是在第一時間知道了唐寧要做什麽。對於這個家夥能在兩年之內達到七重小丹境,沈非也是有些驚歎其天賦。

隻不過這種實力的唐寧,對於現在的沈非來說,根本連放在眼裏的資格都是沒有。七重小丹境,或許對上其他普通的六重小丹境能夠大占上風,但沈非是誰?那可是修煉了天上地下第一功法天殘魔訣的妖孽。

在唐寧丹氣隱晦襲來之時,沈非早已是天殘魔訣運轉,那種對萬物的吞噬之力,讓得唐寧這一道丹氣攻擊猶如石沉大海一般,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怎麽回事?”

感應到自己的丹氣並沒有對沈非造成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唐寧臉色微微一變。他並不知道沈非的天殘魔訣有著吞噬丹氣的詭異手段,當下便是再次功法動轉,一股比之前強橫許多的丹氣便又是借著酒杯朝著沈非噴而出。

可是沈非又豈是隻挨打不還手之人?天殘魔訣運轉間,唐寧這一抹丹氣攻擊又是無聲無息地被其吞噬。而後沈非握著酒杯的中指微微一屈,一抹銀光便是從中指電射而出,瞬間沒入了唐寧指尖。

五雲彈指術之雷雲!

沈非這中指彈出的,正是凡階高級丹武技第二式,中指雷雲。這一式雷雲彈指,除了本身那極致的度之外,還蘊含著極為強悍的雷屬性。

而如此近距離地施展這雷雲彈指,唐寧又怎麽可能避得了?在他臉色大變之下,雷雲彈指的那抹雷屬性已經是在他手臂之中爆開來。

轟!

哢嚓!

右手臂的一陣麻木,讓得唐寧頓時把持不住,手指微一用勁,那一個酒杯便是被他捏得粉碎。酒杯碎渣和酒水一起濺射開來,讓得沈非連忙一個縮手。

而隨著雷雲彈指那雷屬性能量的爆,唐寧除了一支右臂已經麻木之外,這抹雷屬性能量當即隨著右臂攀延而上。轉眼之間,唐寧頭上毛便是根根豎起,這詭異的形象,不由讓得星月殿中眾人目瞪口呆。

“嗬嗬,唐寧少爺不是要敬我酒麽?怎麽這麽不小心?”

淡淡的話語從沈非口中傳出,那一抹揶揄之意,讓得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烈雲宮的第一天才唐寧,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是著了沈非的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