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聽得藍清風這話,沈非心頭暗道了一聲果然,當下也不掩藏,將手中的卷軸捧上,說道:“宗主明鑒,正是開山臂!”

看著沈非手中那一卷暗紅色的卷軸,對這長寧宗唯一凡階高級丹武技異常熟悉的李木和青老,臉上說不出是一種什麽神色。剛才聽藍清風推測是一回事,現在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藍清風當然早就感應清楚了開山臂的信息,他說那句話,隻是為了引出下麵的話而已,當下便是問道:“能告訴我,你是怎樣破開開山臂防護氣罩的嗎?”

聞言沈非心頭一凜,暗想那強橫的防護氣罩估計就是眼前的藍清風親手所設,但天殘魔訣乃是沈非最大的秘密,又怎麽可能將之告訴眼前這並不怎麽熟悉的三人?當下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抱歉,不能。”

沈非的口氣雖然平緩,但那抹堅定的意味卻是三人都聽出來了,而在麵對藍清風這個長寧宗主還能如此強硬,李木和青老不由都是暗暗佩服沈非。

藍清風好像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似的,也沒有繼續追問,盯著沈非看了半晌,突然笑道:“你小子運氣真是不錯,我長寧宗唯一的一門凡階高級丹武技,竟然就這樣落入了你的手裏。”

見得藍清風並沒有生氣,沈非對其好感大增,大大鬆了口氣的同時,青老已是在一旁接口道:“沈非,你有一個月的時間修習這開山臂,一個月之後,須得將這卷軸歸還丹武閣。”

沈非當然是知道規矩,當下再次朝著三人行了一禮,便即施施然離開丹武閣了。藍清風三人怔怔地望著沈非的背影,卻沒有再次開口說話,各人臉色不一,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回到小院的沈非先去看了看昏迷的二虎,見得後者還是那副奄奄一息的狀態,當下便是更加堅定擊敗許良的決心。

而剛剛取得的開山臂,無疑是沈非提升實力的又一大籌碼,眼看距離擂台之戰隻剩兩天時間,沈非沒有半絲耽擱,直接是回房盤坐於床上,開始了開山臂的修煉。

“開山之臂,以丹氣灌注於手臂經脈,從而使手臂在特殊的丹武技施展下,達到傷敵之效,先:……”

沈非腦海之中默默地念著開山臂的修煉之法,而達到凡階高級的丹武技,想要修煉成功,卻並非是想像之中的那麽簡單。

當初沈非在烈雲宮內修煉的那兩門凡階高級的丹武技,每一門都整整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修煉純熟,現在要讓他在兩天之內對這開山臂有所小成,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了。

但是讓沈非沒有想到的是,這一開始修煉,天殘魔訣運轉起來,那已經通了九條隱藏經脈的右臂,卻是無法想像的暢快。

順著開山臂的修煉方法,一縷縷丹氣灌注入右臂經脈之中,這門常人異常難煉的丹武技,卻是以一種詭異的度開始了融會貫通,沈非估計,如果按照這樣的度,那兩天的時間,可能真的有機會練成這門強橫的開山臂丹武技。

…………

在這兩日沈非閉關修煉開山臂的時候,他卻不知道,整個長寧宗內,因為他與許良訂下的擂台決戰,都已經鬧翻天了。

石新沈非他們這一組取得這次獵妖大比的第一,已經讓很多人不爽了,而袁安和許良在宗內的位置也不低,有著很多像之前石新一樣的長寧宗弟子跟在他們身後,隻不過現在的石新幾人,已經齊齊轉了態度。

當初袁安和許良對二虎見死不救的態度讓他們心寒,而明明是許良指使嗜血鼠攻擊沈非,最後竟然為了掩飾罪行,眼睜睜地看著二虎的毒傷一天天加重,這種行為,也是很讓石新等人不恥。

不過他們隻是長寧宗弟子的極小部分,在低級丹氣勁的弟子之中,石新等人固然算得上是佼佼者,但回到長寧宗之後,中級丹氣勁的弟子也還有很多,而這其中,唯袁安和許良馬是瞻的弟子也不在少數。

自從沈非挑戰許良的事情傳開之後,這些平日跟在袁安身後的弟子們便大肆宣揚,說著沈非的狂妄,沈非的不自量力,還有石新等人的惡意誣陷,兩麵三刀。

而在這一撥人的挑唆之下,整個長寧宗的風向竟然是一麵倒,到處都是針對沈非的漫罵之言,好在這兩天沈非隻是躲在院內修煉,要不然少不了要受到這些長寧宗弟子的奚落辱罵。

在第三天裏,袁安他們一夥居然是開了一個賭博盤口,針對的正是這一次的擂台賽,開出的賠率,是押許良勝十賠一,而押沈非勝的就誇張了,竟然是直接開出了一賠十的高額賠率。

而就算是這樣,長寧宗內押沈非勝出的也還是寥寥無幾,由此可見,對這一場擂台對決,這些長寧宗弟子是如何地不看好沈非了。

不過看著清一色都是押許良勝的賭簽,那名叫吳全的開盤之人卻是滿臉苦色,之所以將沈非的賠率定那麽高,便是想讓那些想要搏一搏的長寧宗弟子去押沈非。

可誰知現在的情況,抽沈非的卻是一個也沒有,這些長寧宗弟子也不是傻子,明知不可能的事,就算賠率調到一賠一百,贏不了一分錢也還是白搭。

而十賠一的賠率雖然低,但是架不住長寧宗弟子多啊,一人一百個金幣的話,一百人就是一萬個金幣,如果許良勝了,一個萬個金幣吳全就得賠出去一千個金幣,這對他們這種低階弟子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一千金幣,押沈非勝!”

正當吳全愁眉苦臉的時候,一個有如天籟般的聲音突然響起,而看著緩緩走來的石新等人,吳全眼眸深處卻是浮現出一抹冷笑。

之前石新還是他們一夥之時,幾人的關係相當不錯,卻不料經過這一次的獵妖大比後,石新這幾個家夥的態度卻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吳全這些人,當然是不清楚到底在妖寧山中生了什麽,他們對於石新幾人的突然倒戈感到相當的不解,當然也就理解成了這幾人都是反複無常的小人了。

而這時見得石新開口就是一千金幣押沈非勝,吳全雖然心中鄙夷,但也不能將這財神爺往外推不是?一千金幣,如果許良贏了的話,那正好可以賠那些押許良勝的金幣了。

“砰!”

一個裝滿金幣的袋子轟然砸在吳全麵前桌子的左側,那裏,正是押沈非勝的投注區,而相對於吳全的滿臉喜色來說,其他那些前來投注之人,無疑都以為石新是瘋了。

“一千金幣,居然押沈非勝?這石新腦子進水了吧?”

“一千金幣可不是小數目啊,石新有這麽多錢?”

“我聽說是和關鬆白奇他們幾個湊的,看來他們挺有決心的啊。”

“哼,一群白癡,到時候輸了錢,等著喝西北風吧。”

“……”

成片的議論之聲從人群中傳來,厚道一些的都是力勸石新不要這麽衝動,而袁安他們那一夥的則是極盡奚落羞辱之能事,對著石新幾人冷嘲熱諷,臉上眼中,都是帶著濃鬱的冷笑,對於這幾個反水之人,他們又哪會有什麽好臉色?

坐於桌後的吳全生怕石新等人被這些議論之聲幹擾,要是改變主意的話,那他可就虧大了,當下忙伸出手去,壓住那錢袋,高聲喝道:“石新押沈非勝,一千金幣,買定離手。”

對於吳全的舉動,石新隻是冷冷地看著,而後從前者手中接過投注簽,直接是頭也不回地離去,讓得在場的議論之聲更甚。

相對於沈非這邊隻有一個錢袋來說,許良那邊堆積如山的錢袋正是鮮明的對比。而且這個差距還在不斷擴大,看得吳全膽戰心驚,這一次的開盤,真的是弄巧成拙了,誰能想到沈非那一賠十的高賠率,竟然會沒人去冒這個險呢?

…………

第四天的曙光終於是姍姍來遲,而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整個長寧宗竟然是像過節樣的沸騰起來。因為今天,正是沈非和許良擂台決戰的日子,因為袁安那一夥人的炒作,這一次的擂台決戰,是那樣的萬眾矚目。

嘎吱!

修煉停當的沈非推開院門,卻現院外居然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在妖寧山中結下幾分交情的石新關鬆等人。

見得沈非出來,石新忙走上前去,說道:“沈非師弟,準備得怎麽樣了?”

看著這幾道有些關心的目光,沈非心中微微一熱,笑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幾人走出幾步,白奇突然恨恨地說道:“那吳全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將沈非師弟你的賠率設成一賠十,這明顯就是瞧不起人嘛。”

“吳全?賠率?”

驟然聽到這兩個詞語,沈非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旁的石新解釋道:“那是袁安他們一夥搞出來的斂財玩意兒,不過沈非師弟,我們兄弟可是押了一千金幣你贏,可別讓我們失望啊。”

聽得石新的解釋,沈非一下子就明白了,這種把戲,當初的他在烈雲宮也玩過,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快斂財的手段。

沉吟片刻,沈非卻是突然問道:“那盤口現在還開著吧?”

石新一愣,接口道:“開著呢,要到你跟許良上了擂台才封盤。”

聞言沈非眼中露出幾絲微光,輕輕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怎麽能錯過這樣的好戲呢?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