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他現在姓顧。”

“顧南天你很無恥。”許知音的火很大,她怒不可遏,“你騙我把小澈給了你,讓他跟著你姓,你現在卻想奪走他!”

她才發現,他已經無恥到讓她沒有辦法。

他一步一步地算計著,讓她失去愛情,失去尊嚴,連孩子的主動權都沒有了。簡直血本無歸。

顧南天撇唇,“我這是在為你考慮,沒了孩子,你一個女人,再嫁的時候才方便一些。”

她很難相信再嫁兩個字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你讓我嫁給別人?”

“難道你沒有這麽想過?”

當然沒有!

許知音道:“你以為我是你?我沒你那麽無恥。”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顧南天開始侮蔑她。

夫妻吵架就是這樣,什麽會讓對方難過,就故意說什麽。

許知音道:“你還真是會反咬一口!”

顧南天沉默了一會兒,道:“要帶走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許知音瞪大眼睛看向他,“你想說什麽?”

他肯定有什麽附加理由。

顧南天看了她一眼,“再生個孩子。我讓你把小澈帶走!”

“不可能!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惡心!”更別說給他生孩子。

“那你看著誰不惡心?紀流年?還是東宮景?哪個男人才是你的最愛?還是,他們都是?作為一個已婚女人,你不知足,你還想要多少備胎?”顧南天來了脾氣。

“……”

他**裸的侮蔑讓許知音一時之間說不出來話。

她看著顧南天,覺得他的嘴真的夠惡毒。

她對他的忠貞,從來沒有摻過假。跟他在一起之後,她跟紀流年和東宮景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現在,他卻把她汙蔑成了一個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女人!

許知音望著他,“你明明知道我跟他們沒有關係。”

“有沒有,你心裏清楚。在國外的三年,你跟東宮景不熟?你回來之後房子是他買的,醫院是他開的,你享受著他的一切,你敢說你們沒有關係?”

“那是我自己的錢!”

“哦,是嗎?”顧南天嘲諷道:“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在國外,你有那麽多錢?z城的房子有多貴,你在跟我開玩笑?”

“……”許知音望著顧南天,“在你眼裏我就那麽沒用?”

“你當然有用!能夠哄好男人也是本事。”

許知音聽著他的話,熱血上湧,一個耳光甩到顧南天的臉上。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是如此地冷酷無情。

顧南天沒有還手……

他看著許知音……

許知音感覺自己的心髒狠狠地跳著,她看著顧南天,“離婚吧!”

她的眼眸一片漆黑,他的一番話讓她徹底地看清了他。

原來,自己在他眼裏是如此地不堪。

顧南天沒有回應,直接走了出去,她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感覺身體疲軟了下來。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顧南天出去後就開車走了。

許知音從樓上下來,聽到喬助理來找她,“太太又惹顧爺生氣了?”

“應該生氣的難道不是我?”許知音氣得根本沒辦法冷靜。

這是她跟顧南天最可笑的一次爭吵。

原本相愛的兩人第一次無所遁形。

婚姻大概就是這樣吧!

總會讓兩個小心遮掩的人露出本來的麵目,再也不去顧慮對方的感受。

她也是第一次,發現了顧南天的真麵目。

喬助理道:“他自己開車出去的,太太就不擔心他嗎?別忘了,當初他失憶的時候,是怎麽出的車禍?”

“那又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救了他!”許知音想起那些時候,“如果沒有他,我不會這樣。”

不會過著這樣糟糕到一團的日子。

不會成為所有人眼中的騙子,不會像今天這樣,為了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招惹了他!

她怎麽可以相信一個失憶的男人。

那根本不是他自己啊!

許知音開著車子從顧家出來,她的車是顧南天親自幫她挑的,最適合她的車。

一路上,沒有任何車輛,兩邊的樹木不斷地後退。

許知音皺著眉,感覺到了巨大的委屈……

她真的有一種不想活下去的衝動。

直到電話響起,她接了電話,聽到東宮景的聲音,“知音。”

許知音愣了一下,“東宮先生。”

“你在哪裏?”

“有事麽?”東宮景的聲音溫柔,讓人很容易冷靜下來。

“我過來看看你。”

像是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一樣,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關係。

許知音隨便說了個地點。

她想去見東宮景的原因,是因為她極度需要一個人來安慰自己,免得她想不通,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

“怎麽又跟顧爺吵架了?”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東宮景身上,許知音則陷在陰影裏。他關心地望著她,並把咖啡放到了她麵前。

許知音沒有紮頭發,長發散開在肩上,但並不淩亂。

她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我跟他吵架了?”

“蘇蘇說很擔心你,讓我打電話問問。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

“我要離婚。”許知音把咖啡杯放到桌上,說出自己的打算。

東宮景看著她,眼神充滿了意外,“你想好了?”

“你不是說過,如果我真的跟他過不下去了,會幫我麽?我隻需要你幫我找幾個可靠的律師。”

她想要離婚,也想要回孩子!

東宮景看著眼前的許知音,沒有出聲,神色難辯。

許知音見他一直不出聲,意識到不是任何人都願意得罪顧南天的,歎了一口氣,“如果你不願意,怕得罪他,那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東宮景這才開口,“我幫你。”

……

晚上,許知音把車停在門口,鑰匙遞給傭人,傭人去幫她泊車,她往屋裏走去。

半路,卻被初夏攔住了,初夏眼裏充滿了責怪,“你怎麽回事?”

許知音不知道初夏說什麽,也無暇去管:“沒事。”

“怎麽把歐以薇推下樓了。”

“跟你沒有關係,你也來怪我。”許知音知道歐家可能會找她的麻煩,不過,她已經想好了。她現在,又有什麽好怕的!

明明是歐以薇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