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麽回來的,她也沒在意。

換好衣服走出門,卻正好看到歐以薇從顧南天的那間房走出來。

看到這裏,許知音僵了一下,歐以薇看著許知音,故意揚了揚嘴角,“嗨。”

平時都不會跟許知音主動打招呼的她,此刻這聲招呼裏麵,充滿了挑釁。

昨晚,歐以薇真的在顧南天的房間裏過夜的?

“你跟顧南天真的在一起?”許知音再也顧不上自己的麵子,直接問了出來。

想到顧南天一整晚真的跟歐以薇在一起,竟然還讓歐以薇上他的床,她就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憤怒和失望,怎麽可以這樣?

他怎麽可以?

明明她還在啊!

歐以薇走了過來,得逞地道:“我說過,我會在他的房間過夜,你不是不信嗎?昨晚是誰說的不會難過的?怎麽我看你的樣子,像是要哭?”

歐以薇的話剛剛說完,許知音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還真的哭了。

本來在歐以薇麵前她很好強,也要麵子,並不願意讓人看到她悲傷的一麵,可是,此時此刻,她真的忍不住。

顧南天連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她哪裏還顧得上麵子什麽的?

歐以薇看著許知音哭,眼中浮出得意,“所以,現在你應該知道自己什麽都不算了吧?愛是短暫的,總會消失,你跟顧南天在一起,根本就不是理智的選擇。”

許知音看著歐以薇,恨恨地道:“你不覺得你真的很賤?”

“我賤又如何?”歐以薇絲毫不引以為恥:“我跟顧南天是有婚約的,真正不該出現的人是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他當初失憶了,後來你又偷偷生下他的孩子,你們現在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用盡手段,又比我好到哪裏去?你不也是從顧心儀手裏,把他搶過來的嗎?”

許知音發現,她還真能說。

她氣得不想跟歐以薇說話,橫衝直撞地推開歐以薇,下了樓。

歐以薇完全沒想到她會推自己,站不穩,腳上還穿著拖鞋的她直接從樓梯滾了下去。

“啊!”

歐以薇的聲音很快引來了別的人。管家看到這一幕,緊張地跑來關心,“歐小姐,您沒事吧?”

在外麵喝茶的歐以澤和顧南天也聽到聲音走了過來,看到歐以薇倒在地上,頭上還受傷,歐以澤趕緊地走了過去,“以薇。”

歐以薇捂著頭,血還是流了下來……

她看到血,憤怒地看向樓上的許知音……

歐以澤自然是幫著他妹妹的,看跟著看了許知音一眼,聲音憤怒,“你在做什麽?”

許知音氣不打一處來,她並沒有想到推歐以薇,但是現在她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她並沒有道歉的打算,“她是活該!”

許知音看了一眼顧南天,想到他竟然跟歐以薇上床,睡覺,她就覺得他惡心到了極點。

她什麽都能忍,但絕對忍耐不了這個。

許知音沒有去管歐以薇的死活,她回到了房間……

沒多久,顧南天就進來了,“你在做什麽?”

他冷沉的聲音,讓許知音更覺得委屈。

為了歐以薇來指責她了?

自己在他心中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吧!

明明是他先做了下賤惡心的事情!

許知音冷漠地道:“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我生氣把她推下了樓。她活該!沒摔死,是她幸運。”

“你不知道她媽媽也在這裏嗎?”顧南天嚴肅地道:“你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後果?”

許知音回過頭,剛剛哭過,她的眼眶還是濕的。她看向顧南天,“之前你說過的,我是你的太太,我想怎麽任性都行,不是嗎?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麽,都會有你負責。現在呢?你在怪我給你添麻煩了?”

“……”顧南天聽著她的話,竟然無言以對。語氣裏帶著無奈,“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任性?”

一早起來就惹出這麽大的事情。

許知音輕輕地笑了一聲,“是,我是任性,都是我的錯!我會變成這樣,是誰害的?”

“你覺得這樣,就能改變什麽麽?”雖然歐以薇是很可恨,但她也沒必要因為自己對她冷漠,就把人推下樓。

許知音絕望地苦笑道:“是啊!已經改變不了什麽了。離婚吧!”

“你說什麽?”顧南天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

許知音重複:“過不下去了,離婚吧!離婚以後,你就可以跟你的歐小姐在一起了,我也不會一直礙著你們了!歐家的人也不會再拿我當眼中釘了!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已經受不了你這樣的男人了!顧南天,你很惡心!”

就因為她做了一件讓他不高興的事情,他給她的懲罰,就是與別的女人上床。

嗬嗬……

真是諷刺!

可笑的是,她在這以前,還一直自作多情地以為跟他是真愛。

如果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又怎麽忍心讓她承受這些?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明明因為昨晚,顧南天已經打算原諒她,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可是現在,這個跟著東宮景回家的女人,竟然要跟他離婚!

“我知道。我很清醒。”許知音說:“反正你已經厭煩我了,不是嗎?”

“你以為,離婚是你想,就可以離的嗎?”顧南天看著許知音,“如果早就能夠離,我們今天不會在一起。”

顧南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但是,他的言語錯誤,已經被許知音聽了進去。

她瞪著他,領會著他話裏的意思,“所以……你說的喜歡,全都是用來騙我的,對吧?之前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是套路?”

顧南天聽著許知音的話,莫名地不想解釋。懷疑一旦出現在兩個人之間,他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他走向她,賭氣道:“如果我說是?”

那些溫柔的畫麵從眼前浮過,許知音想起摩天輪上顧南天對她的溫柔,他想起兩個人共同經曆生死的時候……

她的喉嚨像是被梗住了東西,遲遲都沒有說出來話。

顧南天就站在她麵前,他看著她,聲音好聽卻冷酷,“不是想離婚嗎?可以,小澈留下,你可以走。”

“不可能!”許知音激動地道:“小澈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