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的事情,紀家一直在找我家裏的麻煩,昨晚我爸因為想不通,吞了很多安眠藥。這件事情,我隻能來找你幫忙,希望你能夠幫幫他,我爸努力了一輩子,我不想看著他的心血毀於一旦。”

到底是自己的父親,許知音不想看著他出事。

而且,父親除了曾經反對她跟顧南天在一起之外,沒有哪裏對不起她。

就是因為想到這些,她才會放下麵子,拋下自尊,硬著頭皮來求理都不願意搭理她的顧南天。

顧南天望著許知音,愣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昨晚已經跟許青遠談過這個話題了。

許知音會來找自己,是因為許青遠回去沒說?

許青遠是驕傲的人,在事情解決之前,肯定不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所以許知音不知情,才會來求他吧!

顧南天淡漠地轉過身,“你家裏的事,與我有什麽關係?”

許知音想過他會拒絕,但看著他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還是有些鬱悶,“就當是我求你,顧南天,我不想看著我爸出事,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求你的。”

“那真抱歉,你們家裏的事情我沒興趣插手。”

自從那天回來之後,顧南天就沒辦法對許知音溫柔。

這個女人討厭他,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他難以忍受。

許知音看著這樣冷漠的顧南天,“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你,紀家也不會把賬都算在我家人頭上,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

“所以,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嗎?”顧南天回過頭來,眼神淩厲,“覺得是我這個殺人凶手害了你爸,所以我應該對你們家負責,你直接這麽跟我說不就好了?”

“……”許知音看著顧南天咄咄逼人的樣子,感覺心底難過到了極點,“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你不是很喜歡紀流年嗎?你那麽在乎他,現在應該去求他才對!”

“你明知道他已經死了。”

顧南天的話過分得讓人無語。

許知音瞪大眼睛看著他,他讓自己去求一個已經死掉的人?

她的眼眶迅速地紅了。

“我在你心裏就是個壞人。”顧南天無視她悲傷的表情,硬起心腸道:“你又憑什麽認為,我這樣的壞人會去救你爸?他跟我,可沒什麽交情!”

許知音看著這樣冷漠的顧南天,本來以為自己來求他,他多少會心軟,卻沒想到……

他恨她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好好好,就當我今天來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來求你什麽。”

真可悲,真可笑,真諷刺,她竟然會想到要來求這樣一個男人!

她站在門口,看著顧南天,“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被冤枉了,也許紀流年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但現在看來,你你這樣冷血的人,又是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呢?”

許知音說完,失望地走出了顧家,都沒有去看小澈。

顧南天的態度讓她明白,今天就不應該來這裏的,她跟顧南天已經回不去了!

她卻還天真地以為,他不會那麽絕情。

喬助理站在一旁,將兩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走過來,看著顧南天緊緊地捏著拳頭,目光幾乎省著點血,不解地道:“顧爺明明會解決許家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太太呢?”

“我已經決定要送她走了,何必再跟她牽扯不清?”顧南天憤怒地摔掉桌上的東西,在吧台邊上坐了下來,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裏麵,卻藏著化不開的悲傷。

盡管心中還殘留著對她的感情,但他還是決定放她走。

為了以後能夠斷得幹淨,讓他們恨著彼此,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吧?

喬助理看著顧南天,沒有再說什麽。

他知道,顧南天做出放走許知音的這個決定,一定很難過。

隻不過,這次的事情,已經讓顧南天明白了她和許知音的距離有多遠。

有些矛盾,是改變不了的。

顧南天準備出門的時候,傭人來道,“顧先生,小少爺醒來,正在找你。”

“先生,早上有會議。”喬助理不想他遲到。

“推遲。”比起開會什麽的,現在顧南天更想見到兒子。一旦把小澈跟許知音送走,他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有機會見到這兩人。

想到這裏,他的心就痛極了。

真是諷刺!

像他這樣的人,隻是想找一個相愛的人,都那麽困難。

不管他怎麽付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感情。

顧南天去樓上陪了一會兒兒子,才去公司開會,因為他的任性,會議推遲了20分鍾。

冰冷的會議室裏,大家都機械地稟報著事務,顧南天沉默地聽著,很少發表意見。

……

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來,昏迷的許知音醒了過來。感覺全身都濕透了,很不舒服!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個冰冷的地下車庫……

她隻記得自己跟顧南天吵架之後,從顧家出來,就被人打劫到了車上,然後……到了這裏。

冰冷的地下室裏,就算是這個季節,也充滿了刺骨的涼意。

“小姐,她醒了。”一道男人的聲音。

許知音抬起頭,看清眼前的畫麵,一個男人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東宮九月。

東宮九月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上麵繡著東宮家族獨有的薔薇花。

她看著許知音,眼神如霜雪般冷漠。

“東宮九月?”許知音艱澀地叫出這個名字。

她被東宮九月綁架了。

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挨了一個耳光,東宮九月冷冷地收回手,瞪著她,“賤人!”

許知音似乎明白了什麽,“你綁架我,是因為紀流年?”

提到那個名字,東宮九月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撕扯著,紀流年出事之後,她哭得眼睛都紅了。她恨不得陪著紀流年去死,是給他報仇的信念支撐著她活了下來。

許知音看著這個癡迷著紀流年的女人,問道:“你綁架我,想把我怎麽樣?殺了我?”

“我當然會殺了你。”東宮九月冷冷地看著許知音,“你害死了紀流年,死一百遍都不足惜。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