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許知音冷冷地嗬斥,“我叫你們住手!”

然而這些傭人根本不聽她的。

之前對顧心儀做了那麽多壞事,現在再不彌補,她們會死得很慘的。

顧心儀還記得自己被許知音丟下水的那天,得意地看著許知音,“你那會兒怎麽對我的!你不是叫我認清自己的身份?現在再看看,真正認不清身份的人是誰?”

許知音見場麵已經無法控製,推開這些人,跑向門口,顧心儀讓人來追她,她穿著高跟鞋,因為慌亂跌倒在地上,傭人們很快就上來了,撕扯她身上的婚紗,婚紗被扯壞,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穿上婚紗的時候,顧南天說她真好看。

婚紗被扯碎,她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像是撕碎了一般。

……門被推開,喬助理走了進來。

他看到這一幕,皺眉道:“你們在做什麽?”

“喬。”顧心儀心情很好,一旦顧南天恢複記憶,她不但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相反所有人都會顧慮她的心情。

喬助理望著傭人們,“做你們自己的事情去。”

“你護著這個女人,是想跟我做對?”顧心儀不高興了,冷冷地威脅道。

喬助理之前一直給她臉色,她很不爽,忍了很久了。

喬助理看到顧心儀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就想吐,然而紳士的禮節讓他沒有忘記今天過來的任務,“先生叫我過來,請顧小姐過去一趟。”

顧心儀聽到這裏,臉色才好了一些,顧南天要見她!

她看向許知音,“算了,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隻要顧南天恢複記憶,她就再也不怕了。

先去見顧南天要緊!

她一定要好好把這段時間的苦水全部倒出來,讓那些欺負她的人一個一個受到懲罰。

許知音站在原地,看著為自己解圍的喬助理,她想問什麽,喬助理已經主動轉達了顧南天的話:“先生讓你在這裏等,等結束會議之後,他會來找你。”

“……”

他來找她,肯定是說婚事不作數的事情吧!

本來也就不作數了!自他恢複記憶的那一刻起,這段婚姻就成了廢紙!

畢竟,他都說了,根本不是真的想要娶她。

喬助理趕走了傭人們,把休息的地方留給許知音,帶著顧心儀去見顧南天了。

許知音站在房間裏,眼淚落了下來,明明知道會有這一天,為什麽真到一刻的時候,她會感覺心這麽疼?

她一直害怕,卻終究還是逃不開命運,她失去了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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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哥哥……”顧心儀才進會議室,就迫不及待地叫了出來。

二叔黑著臉坐在一旁,顧南天坐在主位上,長長的桌子兩邊坐著理事們。

就算是這樣的場合,她也沒有任何的顧慮,反正顧南天很寵她,她走到顧南天身邊去,“你終於恢複記憶了,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我真的以為你再也不會要我了。”

“我也等了很久。”顧南天望向她,眉眼間看不見任何的暖意,眼底一片冰霜。

顧心儀怔了怔,顧南天的眼神,讓她的全身都跟著涼了起來,為什麽,她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休息室的門被傭人把守著,許青遠走了過來,傭人將他攔住,“這位先生,這裏是私人地方,不能進去。”

“讓開!”許青遠推開這些傭人,把門打開,走了進去,許知音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婚紗卻成了短裙,撕下來的裙擺淩亂地堆在地上。

一看到哥哥進來,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許青遠這時候也顧不上責怪妹妹,他看著許知音,“你沒事吧?”

許知音打電話叫他過來的,門口的傭人聽了顧心儀的話,一直將許知音守著,就等著開完會好來教訓她。

許知音知道顧南天已經恢複了記憶,而且,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已經否認了她,承認了顧心儀,這時候,她再不走,那是等著顧心儀來欺負她嗎?

誰能想到顧南天突然在婚禮上恢複記憶?

就連她也沒有想到。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讓人瞬間從天堂跌進地獄。

許青遠走了過去,把外套遞給她,“走吧!”

傭人們看著許知音出來,想攔,又不太敢,眼看著許知音跟著她哥哥離開了顧家。

這一天,距離許知音跟顧南天認識,正好是一百天的時間。

一百天,她跟這個男人的關係,確實也應該畫上句號了。

她坐在車內,望著窗外,秋天的陽光燦爛無比,她卻感覺渾身冰冷,她想起自己剛剛跟紀流年離婚,被綁架到顧宅,第一次見到顧南天。

她想起這三個月來顧南天對她的寵愛!

她想起他替她教訓初夏的樣子!

她想起自己受委屈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會為她出頭……

還有,那次去鄉下,她們一起在山上迷路,明明兩人心中隔閡,他們對彼此並不熱情,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那個下午格外的溫馨……

她想起她摔下山坡,是顧南天護住了她,還為她受了傷……

他就連昏過去的時候,也想的是讓她自己先下山。

而這個男人為她做的,還遠遠不止這些!

顧南天。

此時此刻,光是想到這三個字,她的眼眶就濕潤了。

從此以後,自己跟他不會再有什麽關係了!

他會是傳說中的顧氏財團的主人,而她,隻是一個與他沒有什麽關係的女人。

現在全世界都在看她的笑話!

她放棄紀流年,嫁給顧南天,卻在婚禮上被顧南天否認、奚落的事情,徹底成了所有人的笑料。

別說是麵對親戚朋友,她連麵對家人的勇氣都沒有。

就在結婚以前,她還信誓旦旦地跟母親保證,顧南天會對她好的!

然而一轉眼,就被打臉了啊!

許青遠看著許知音,“我訂了今天晚上回去的機票,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許知音應了一聲,“好。”

她暫時沒有勇氣麵對這裏的一切,也不知道以後應該怎麽麵對親戚同事和朋友。

離開這裏,可能是對她來說最好的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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