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們七嘴八舌,對財團的未來擔憂,都不想冒任何的風險,也不想再看著顧南天胡鬧。

“失憶,你們從哪裏聽來的?”顧南天矢口否認。

其中有理事是二叔的人,“你現在否認也沒用,如果沒有失憶,你怎麽解釋娶許知音的這件事情,有誰不知道她是紀流年的前妻?我們顧氏的掌權人,怎麽可以娶這樣一個女人?還把婚事鬧得滿城風雨,不覺得應該給大家一個交待?”

許知音站在一旁,看著那些理事審判的目光,她之前隻從喬助理的口中聽說,並沒有親自見過這些理事,現在才發現這些人有多嚴肅,被他們看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顧南天一直沉默。

二叔見他這樣,道:“南天啊,你受傷失憶,這不是你的錯,但你不能瞞著大家,拿我們所有人的利益來開玩笑。你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依舊可以當你的少爺,你的權利不會受到影響。但你一直執迷不悟,就等於是拿我們所有的人,包括顧氏財團在冒風險。”

“是啊!你這樣也太不像話了!我就說怎麽一直不對,原來你是失憶了!失憶這種事情非同而戲,你怎麽可以一直瞞著?”

顧南天冷冷地笑了一聲,“我失憶?”

“……”

“看來各種理事都是老眼昏花了?受顧青海兩句挑撥,你們就倒向他那一邊了?原來我身邊養的都是你們這一堆飯桶?”他冷漠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暫時地安靜了下來。

因為,這樣的顧南天,光是憑著周身的氣場,就能夠主掌一切,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失憶的樣子。

顧南天走向二叔,道:“二叔,我是失憶了沒錯,但是,你趁著我失憶的時候,騙我娶別的女人,真的合適?”

“……”二叔無語,“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難道不是?”顧南天道:“你們覺得我顧南天會隨便娶一個女人?眾所周知,我喜歡的人是顧心儀。至於這個將要跟我結婚的女人,我跟她不熟。如果不是二叔在中間作梗,我是不可能做出這種決定的。二叔,你可是我親二叔,在我失憶的時候你沒有幫我解決問題,而是想著如何地陷害我。你今天策劃這樣的一切,為的,就是把我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吧?”

一旦坐實二叔奪權的事情,顧南天就有了名目處理他。

二叔看著顧南天,再傻也聽得出來,“你恢複記憶了?”

“怎麽,對此,二叔很失望?”顧南天挑了挑眉,眼底是壞到極致的笑容。

許知音站在一旁,望著顧南天,他的臉上帶著邪肆的笑容,他完全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顧南天。

理事們聽到這裏,都望向顧南天,知道他恢複記憶,大家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聽了二叔的話之後,都是打著暫時停了顧南天了職的目的而來——在他真的娶了許知音,確定他失憶的情況下。

二叔沒有說話,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顧南天恢複記憶的時間會不會太巧了,真該死,如果他再晚一點,也不會這樣啊!

顧南天冷著臉,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大家都能夠感覺得到他一觸即發的怒火,“所有理事,十分鍾後,會議室開會。”

喬助理走了上來,替他打開一條路,領著他離開了有些混亂的結婚現場。

他霸氣地離開,而這場婚禮,卻這麽擱置。

他離開的時候沒有看許知音,許知音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他終於還是恢複了記憶……

顧南天一走,周圍嘈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新娘怎麽辦?婚禮是不是就不算數了?”

許知音無法承受那些目光,扯住婚紗裙擺離開……

路過的時候,表姐妹們的聲音傳了過來,“當初說什麽來著,就說顧爺怎麽會娶她,原來是失憶了!這個女人就是個騙子,騙婚竟然騙到顧爺頭上去了。”

“活該!”

“自己貪慕虛榮!連紀少爺的複婚都不要!看著她這樣,我好想笑啊!”

許知音離開了婚禮現場,到了走廊上,許父許母跟了過來,“這是怎麽回事?那個男人是因為失憶才跟你在一起的?”

許知音沒有出聲,臉上僵硬,沒有表情。

她不說話,就算是默認了,許母望著她,“都說你蠢了你還不信!現在鬧笑話了吧!你真的快要把我氣死了!你怎麽可以答應那種人?”

許知音推開他們,她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眼前的一切,她早知道會這樣,然而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還是發生在婚禮上,她才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一般。

他終於還是恢複記憶了!

他終於還是變成了自己最害怕的那個人。

今天的顧南天讓她覺得很陌生。

她想起他在人前露出的壞壞的笑容,他並不是顧南天,他是另外一個人!

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人。

許知音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的花朵,今天的顧宅格外的熱鬧,卻也讓她覺得格外的諷刺。

“嗬……”身後響起譏笑的聲音。

許知音身體僵了一下,很快就感覺到顧心儀走了過來,她望著許知音,“開心麽?被當眾的打臉的滋味如何?喜歡這種感覺嗎?我可非常喜歡!想想你之前是怎麽對我的!想想你之前有多得意。”

顧南天當眾在人前否認了許知音,說不認識許知音,而且承認了自己,顧心儀的心情好到爆表。

現在顧南天叫了理事去開會,她趁著這個機會過來嘲笑許知音一番。

許知音沒有出聲,感覺自己的手指僵在一起。

顧心儀道:“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什麽,如果南天哥哥恢複記憶,你就把他讓給我,現在,你是不是應該走了?”

許知音望著顧心儀,沒有出聲。

顧心儀對身邊的傭人道:“把她的婚紗脫下來,我見她穿成這樣就難受!就憑她也想當顧家的女主人?做夢!”

傭人都是平時的傭人,對許知音言聽計從。

現在顧南天一恢複記憶,許知音的身份沒被承認,這些人立馬倒戈相向,上來就開始脫許知音身上的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