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氣了,想到顧南天這個混蛋打壓了他這麽多年,心中就特別膈應不舒服。

如果可以,顧宵真想讓顧南天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如果沒有顧南天,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也會變得陽光明媚起來。

可惜他沒有這個能力。

在這人強者生存的世界裏,他隻能忍受著在不在這個人物。

紀流年的眼睛一直看著許知音,許知音感覺到他看著自己,很不自在。

卻聽見紀流年開口道:“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你看上去過得很好。”

他的聲音清冷,聽不出來任何情緒,但也不像之前那麽充滿了憤怒。

許知音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意外發現紀流年的眼神跟之前見麵的時候不一樣。

上次見她的時候,他的眼中全是恨和不屑,似乎在恨她與顧南天一起害他輸了官司,可是此時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卻夾雜著複雜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她在我身邊自然過得很好!”顧南天摟住許知音的肩膀,宣布他的主權。

不管現在紀流年在用什麽樣的眼神看許知音,不管紀流年的眼神裏麵寫滿了後悔,顧南天都會讓他明白,現在的他,也隻配後悔,別的,什麽都做不了!

紀流年看向許知音平坦的小腹,關心的語氣,“你的孩子怎麽樣了,還健康嗎?”

許知音心底一沉,不明白他是幾個意思,為什麽要用這樣充滿關心的眼神看著她。

明明之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態度那麽過分。

“孩子?”顧南天不懂紀流年說的什麽意思。

他茫然的眼神讓紀流年意外,“她懷孕了你不知道嗎?”

“嗬……”顧南天覺得簡直可笑,“我的女人有沒有懷孕,你會比我更清楚?”

他跟許知音才幾天,孩子哪裏有那麽快?

紀流年一愣。

許知音不得不站出來解釋道:“我沒有懷孕,之前都是騙你的,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會真的懷上寶寶了。”

顧南天那麽賣力,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她很快就會懷孕了呢!

許知音其實有些期待孩子的到來,如果有了孩子,離開的時候,她就會覺得沒有遺憾了。

她以前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愛了紀流年,後來又不小心愛上顧南天,一輩子愛兩個人,已經夠了,離開顧南天,有個孩子,她打算陪著孩子過下去。

因為她已經不可能再去經曆第三個男人!

所以,為了不孤獨終老,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個孩子,能夠陪在自己身邊。

許知音真的隨意的解釋,卻看到紀流年剛剛還努力保持淡定的臉慢慢地沉了下去,他看著許知音,不敢相信地重複她的意思,“你沒有懷孕?”

“對,因為之前為了讓我媽媽死心,所以我撒了謊。”事情到了現在,許知音也不想再瞞他,“現在想來,如果不是那個謊言,可能今天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說話。”

如果不是她撒的那個謊,在那些被囚禁的日子裏,紀流年就已經要了她,發生那種事,她跟顧南天就不再有可能了。

可是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是顧南天,不是紀流年。

“好了,我們走吧!”顧南天也是第一次聽許知音提這個,之前完全不知道。

讓紀流年跟許知音說這麽多話,他已經覺得夠寬容了!

紀流年站在原地,看到許知音挽著顧南天的手從他身邊離開。

她站在顧南天身後,依著他的肩膀,兩人無比親昵。

他卻感覺身體裏的力氣全部被真空——

許知音沒有懷孕,之前都是騙他的……

顧宵看著顧南天得意的樣子,就特別特別地不開心,他望著紀流年,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許知音,但你們結婚三年,你不碰她,也真夠忍得住的。”

紀流年望向顧宵,不太懂他的意思,如果他沒有記錯,這件事情他應該沒有跟顧宵說過。

“你怎麽會知道我沒有碰過她?”

顧宵不以為然地道:“不光是我,整個顧家的人都知道。”

因為審核許知音的資料,是顧家內部的事情,所以發生的那件事情,也隻有顧家的才知道。

紀流年不明白。

顧宵把之前許知音被汙蔑的那件的事情說給紀流年聽,後來是顧南天去理事麵前澄清,才恢複了許知音的清白。顧宵無奈地道:“你要是睡了她,她跟顧南天就不能順利結婚了!說到底都怪你自己!”

他看得出來紀流年現在是後悔了,嫉妒了——嫉妒顧南天可以娶許知音,可惜那有什麽用?

顧宵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體會不到紀流年的心情。

他以為紀流年一直不碰許知音是因為他對初夏念念不忘,不願意碰知音,卻不明白,紀流年是想碰許知音的。

隻是那一天,因為許知音說懷了顧南天的孩子,以至於紀流年嫌棄她髒,根本沒下得了手。

然而到了現在,現實卻告訴他,直到那個時候,許知音都還是清白的,跟顧南天沒有發生過任何男女關係。

是他眼睜睜地錯過了!

天啊!

紀流年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初夏那件事情,他的人生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他以為自己足夠幸運,就算沒有初夏,也有許知音那麽愛他。

可他到了這一刻,才發現命運對他有多殘忍。

命運翻來覆去間,完全顛覆了他的感情!

他感覺自己心痛得要命!

一次又一次,很多次他以為自己沒有可能的時候,其實他都在錯過機會。

如果那時候他沒有因為嫉妒對許知音那麽冷漠,如果那時候他對她溫柔一些,也許許知音就不會想著逃避他,更不可能選擇回到顧南天身邊!

顧宵望著呆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紀流年,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悲傷的情緒,有些擔心他,“流年哥,你沒事吧!就因為你前妻要結婚,你難過成這樣?”

“你不懂!”紀流年強勢地推開顧宵,往許知音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許知音和顧南天正站在走廊邊上,雨已經停了,隻剩下廊下滴滴嗒嗒地掉著屋簷水。

許知音看著外麵,突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隻大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