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許知音出現,紀流年的眼睛便一直盯著許知音,顧南天的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來找許知音的。

許知音躲避著紀流年的目光,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該用個什麽樣的眼神來看這個男人。

曾經最深愛的男人,如今,卻是她最不想麵對的男人。

顧南天看了一眼紀流年,心中微微不滿,“紀少爺從進這道門開始,就一直盯著我的女人,會不會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紀流年眼眸一暗,覺得顧南天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要臉的男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跟知音複婚了,顧先生不但搶走了我的太太,現在還將她占為己有,不覺得很無恥?”

顧南天高傲地望著紀流年,“媒體說的就一定對嗎?你以為你編造那些新聞,就可以讓知音迫於輿論回到你身邊?”

“我隻知道知音是我的太太!”紀流年看向許知音,“跟我回去!”

他就不相信,許知音真的要跟顧南天在一起。

自己對她再過分,也總比她留在顧南天身邊好吧?

許知音終於鼓起勇氣看向紀流年,“我已經決定留在這裏,不會再跟你回去了!”

聽了許知音的話,紀流年幾乎吐出一口悶血,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許知音,“你真的寧願拋棄你的良知,跟這種男人在一起?你忘記了,他差點害死你母親!”

紀流年冠冕堂皇的指責,許知音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她瞪著紀流年,“這件事情跟顧南天沒有關係。”

“他隨便說幾句你就信?你就這麽天真?”

“那麽你呢?”許知音冷冷地看向紀流年,反問道:“那個錄音,是二叔給你的吧?”

紀流年愣了一下,隨後理所當然地道:“誰給的有區別麽?證據就擺在眼前,那件事情是顧南天做的。”

“那件事情是二叔做的!”許知音看向一旁的顧青海,想到這個老男人竟然把自己的母親扯進他跟顧南天的恩怨裏麵來,就覺得他非常無恥,“顧叔,是不是?”

顧青海一臉的無辜,“不是我。我跟你父親交情很好,怎麽會做這種事?”

“不是你嗎?”顧南天揚了揚眉,一雙銳利的目光一直緊盯著他,“二叔,你有什麽事情是能瞞得住我的?”

顧青海到底活了幾十年,就算被顧南天看和心虛,他還是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南天,我知道你有能力,但你也不能這樣汙蔑我,再怎麽,我也是你二叔。”

“二叔承認不承認並不重要,因為這件事情我已經打算追究到底,你將會為此付出代價。”顧南天並不跟二叔提證據,他要對付一個人,也不需要證據。

聽到顧南天要報複自己,二叔的臉色變得很難堪。

許知音看向紀流年,“你是律師,向來對搜集各種證據很拿手,再加上你紀少的身份,你想查什麽一般很難漏掉,我就想知道,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二叔做的嗎?還是說,你明明知道,卻還是故意和二叔一起來陷害顧南天?”

她不相信情報那麽靈通的紀流年真的會查不出來。

紀流年的臉色僵了僵,那天如果不是許知音逼著他給證據,他也不會接受二叔給的錄音。

他的確是昧了良心包庇了二叔,因為二叔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許知音和紀流年分開,而且,二叔可以拿出陷害顧南天的證據,紀流年才一時鬼迷心竅!

隻是,那個錄音可以確定是顧南天的聲音。

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紀流年看著許知音,氣勢淩人地道:“除了顧南天的話,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顧南天不是在騙你?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那件事情不是顧南天做的?你又憑什麽覺得是我在汙蔑顧南天?”

這件事情本來就跟顧南天脫不了關係,如果許知音不是跟顧南天在一起,也不會被人威脅,許母也不會出車禍。

顧南天正準備開口,許知音卻沒給他機會,而是輕笑著跟紀流年說:“不需要證據,我也相信他。至於你現在說的話,半句我都不會信!就算你可以拿出大把的證據證明是顧南天做的,我也不會再相信你,因為你就是個騙子,你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你在做什麽!”

更何況,顧南天可以用生命來救她,而紀流年……

在知道自己懷孕之後,他的態度就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想想初夏懷孕的時候,他是這樣的嗎?

明知道初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對初夏卻那麽好!

經過這些事情,她已經受夠紀流年,也看清了紀流年,以後都不會再受紀流年影響!

顧南天看著許知音,她的語氣很堅定,完全沒有猶豫。

看來這次放她到紀流年身邊去一次,真的讓她有了很大的改變。

他露出個不易察覺的笑容,看到許知音重新坐回了自己身邊,而紀流年則因為許知音的這番話僵在原地。

顧南天溫柔地摟住許知音,開口道:“紀少爺現在應該死心了吧?誰適合知音,我們說了不算,知音的選擇才是最重要的!”

紀流年的拳頭緊緊地捏在一起,他看著許知音,失望地道:“知音,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我就等著看,顧南天到底能夠像現在這樣騙你多久!”

說完,紀流年也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大廳。

二叔站了起來,道:“那我也走了。”

喬助理將二叔攔住,又將他推回沙發上,顧南天摟住許知音,看著二叔,“二叔既然來了,打算就這麽走了嗎?”

“南天還想跟我聊聊家常?”二叔望著顧南天,聽顧心儀說他已經失憶了,可他現在的樣子,讓二叔還真不敢確定。

“我就想問問,許夫人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費盡心思,就想讓知音離開我,是不是?”說到最後,顧南天上揚了幾個音調。

二叔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許知音,既然瞞不過,幹脆選擇了承認,“是我做的。”

顧南天冷著張臉,“我警告過你,不要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