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音看了一眼顧南天,她倒不是因為擔心紀流年,隻是心中不確定紀流年會做些什麽,她現在對紀流年都有陰影了。

總是害怕紀流年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在她麵前……

紀流年就好像幽靈一樣,無論她躲在哪裏,都會被找到。

許知音並沒有跟顧南天說自己心中的擔憂,自己現在跟顧南天並沒有什麽關係,她隻是負責在這裏照顧受傷的他,以報達他的救命之恩,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她還是會回去的。

她在顧南天身邊,紀流年拿她沒辦法,可是,也不知道紀流年會不會打她家人的主意?

或者,等她回去的時候,紀流年又會想出什麽樣的辦法來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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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許知音和顧南天回到了樓上,因為顧南天受傷,不能洗澡,她隻能打了水幫他擦拭。

她拿著毛巾,小心翼翼地幫他擦著後背,“顧南天。”

“什麽?”

“你不要再對我這麽好了。”許知音道:“你為了我,受傷,又得罪那麽多人,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才能回報你!你現在又沒有恢複記憶,這會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利用你。”

顧南天不屑地哼了一聲,“我說過不怕你利用。”

“可是我……”

“如果你想惹我不高興,就繼續說這種不知好歹的話。”

許知音望著他,沒敢再說,因為她並不想讓他不開心。

許知音幫他擦完了後背,把毛巾遞給他,“好了。”

“前麵還沒擦。”

許知音鬱悶,“前麵你自己不是可以擦嗎?”

“你就是這麽照顧你的救命恩人的?別忘了我是因為誰才傷成這樣的!”

什麽都能忍,但他傷成這樣,根本就不能碰她!這一點,讓他特別地不能忍!

許知音被了噎得無話可說,不得不拿了毛巾繼續下去,反正,他的身體她早就看過了。

她拿了濕毛巾從他的胸口一直擦下去,擦到小腹的時候感覺氣氛明顯的不正常,雖然顧南天還穿著褲子,可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並沒有堅持,隻是適可而止:“好了。”

“下麵。”某人得寸進尺。

許知音瞪了他一眼,“我不。”

她雖然在這裏照顧他,但他也不能太無恥了不是?

顧南天道:“你忘記……”

許知音打斷他的話:“對對對,你是因為我受傷的,但那也不可能讓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許知音把毛巾遞給他,“你自己去洗。”

顧南天用晶亮的目光望著她,看她如此堅持,隻能無奈地拿著毛巾自己站了起來。

等他洗完出來的時候,許知音幫他塗了藥,他坐在床上,許知音道:“那你睡覺,我先出去了。”

顧南天把她拽了回來,“以後你住在我的房間。”

他的要求,讓許知音愣了一下,“可是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之前她離開的時候,都已經說清楚了。

他不是說了這次叫自己回來,隻是為了讓她照顧他嗎?

‘沒有關係’幾個字,讓顧南天的心瞬間冷到了極點,他看向許知音,她是真蠢還是假蠢,“今天我在許家說的話難道還不夠清楚?”

“你是真的準備重新跟我結婚?”許知音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她一直以為顧南天隻是隨便說說的。

“你想說什麽?”顧南天不悅地看著她。她那充滿置疑的眼神,讓他特別不爽!

許知音道:“我跟紀流年……”

她想說,她跟紀流年的事情,那麽多人都知道了。

顧南天這時候娶她,無疑會鬧得滿城風雨,而且,他身邊的人應該也不會願意。

“怎麽,還忘記不了你那個前夫?”顧南天冷冷地將她拽到自己懷裏,霸道地說:“在我身邊,你還敢想別的男人!”

“我沒有想他。”許知音解釋。

顧南天低下頭,堵住她這張隻會亂說話的小嘴,盡管知道她跟紀流年已經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纏綿悱惻,但他還是討厭她的口中說出紀流年三個字!

畢竟紀流年曾經擁有過她,而在這段時間,她和紀流年很有可能……

想到這裏,顧南天霸道地加深了這個吻。

許知音被他吻得呆了幾秒,手指不安地揪住他的睡衣,顧南天悶哼了一聲,將她放開。

許知音這才想起,自己可能碰到他的傷口了。

“抱歉!”她愧疚地道。

隻是每次他吻她的時候,她都好緊張。

顧南天看著這個女人,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他就……看著她這樣,他隻能悶悶地道:“睡覺。”

他打住自己心中複婚的想法,他把她帶來身邊,就沒打算因為過去的事情跟她計較。

不管她跟紀流年如何,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誰叫自己遇到她這麽晚?

顧南天側身躺在床上,因為後背受傷,他隻能這麽睡,根本不能平躺,所以很痛苦。

許知音睡在他身邊,一直留意著他的反應,想到他受傷之後每天都是這麽堅持過來的,心裏就難過極了。

“傷口很痛對不對?”

她擔心地問他。

“沒有。”並不想讓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她睡覺,顧南天捂住她的眼睛,“我叫你睡覺,你還睜著眼睛做什麽?”

許知音被擋住視線,抗議道:“我隻是擔心你。”

“我用你擔心?”顧南天冷漠地挑了挑眉,“睡覺。”

“你捂著眼睛我睡不著。”她被顧南天摟在懷裏,但因為擔心他,忍不住扭來扭去。

“你再不睡我就吻你。”顧南天的威脅,讓懷裏的許知音終於安分了下來。

她被迫貼在他的胸口,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閉上了眼睛。

其實在他身邊,她真的很安心……

比起在紀流年身邊的這段時間要輕鬆了很多,心裏負擔也沒有那麽重。

甚至一想到以後他的傷好起來,或者他恢複記憶,自己又要回到紀流年身邊過之前那樣的生活,她就恨不得時間能夠靜止在這一刻。

久違地將許知音摟在懷裏,顧南天也很快睡著了。

從農村回來,他受了傷,這幾天她又不在,他每天都想她想得睡不著。

現在有她在懷裏,他安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