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它”(二十八)

“這裏沒什麽特別的,什麽都……”

許唯還有沒有說完,床墊就開始規律膨脹收縮,接著忽然從中間裂開,流出粘稠的黑色**,弄髒了床墊,滴到地板,朝門口流過來,仿佛伸出長長的卷須。

“快點關門!”燕自省大喊:“快關門!”

但已經遲了,那黑色的粘稠**已經順著地板的縫隙滲透了出來,向著他們的腳邊流淌。

眾人不敢大意,誰也不知道這黑色的粘稠**沾染上會有什麽後果,他們向後退去,但是後方已的客廳已經被黑暗吞噬,翻騰折曲的黑暗也在虎視眈眈的等著他們。

“這下,我們該……怎麽辦?”星月抱著頭,似乎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了。

黑色粘稠的**越來越近,幾乎將他們包圍,隻待一聲令下,就會從他們的腳板開始,慢慢的吞噬包裹他們。

“對於這些**,我們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林羽看著許唯搖了搖頭。

許唯忽然靈機一動,將儲物徽章裏大量的橘色紐扣般的蟲子給放了出來,利用思維風暴控製著蟲子們的行動,他利用蟲子們啃噬黑色**。

海量的蟲子從許唯的儲物徽章裏飛出,源源不絕,蟲子們啃食粘稠黑色**的速度奇快,而且效果非常好,但每一隻吸飽的蟲子都會變得鼓脹然後死亡。

一時間大量的蟲子屍體鋪滿了地麵,這些蟲子不斷的順著粘稠黑色**的路線一路吃進了第一道門的房間裏,甚至不斷啃噬著床墊。

蟲子們將床墊啃完,然後再沒有粘稠的黑色**流出,收回剩下的蟲子,許唯覺得還會有用到這些蟲子的時候。

許唯小心翼翼避開蟲子的屍體猛力關門,轉頭看了看他們:“我們開下一道門。”但他的手才碰到第二道門的門把,就聽見廉價做成的門後傳來刺耳的尖叫。

那尖銳的非人類的叫聲,讓眾人退避三舍,林羽覺得再聽下去他們可能會發瘋,腦海中浮現出一直躲在門後的巨無霸蟋蟀,就像電影中被輻射而變大的怪蟲,就算那隻可怕的皺紋怪撞破門板,開始用毛茸茸的節足**他,他也逃不了。

梁天奇站在他旁邊,他發覺梁天奇氣喘如牛。

叫聲越來越尖銳,但始終像是昆蟲的嘶鳴,許唯推後一步臉上毫無血色,雙眼圓睜,緊抿的雙唇在鼻子下方有如一條細長的紫色疤痕,他已經將嘴唇給咬的變色了。

“等等!別激動!各位!”許唯勸阻已經拿出武器準備揮動發出大招的各位。他道:“隻是鹿鳴器。”

劇情裏的確如許唯說的那樣,這裏隻有一個鹿鳴器而已,但還是應該小心,劇情已經完全不能做為參考了。

他抓住門把一轉,將門推開,門掙脫膨脹的側柱,嘎的一聲打開了:“是鹿鳴器,隻是鹿鳴器,就這樣,嚇唬人的。”

眼前的房間和盒子一樣控,地板上有一個燃料罐,上下都切掉了,罐子側麵鑿了個洞,一條繩子穿洞而過,緊緊綁在罐子中央,房裏沒有風,唯一的窗戶關著,還釘了木板,隻讓一點光線透過,但嘶鳴聲顯然來自那個罐子。

燕自省走到罐子旁狠狠的朝罐子踢了一腳,罐子滾到遠處角落,嘶鳴聲停止了。

他笑著轉身:“確實是這樣,就像大家為了保護農田,會在紮一個稻草人在那裏,模仿猛禽的叫聲,嚇跑那些想要偷吃農作物的小家夥。”

但燕自省剛剛解釋完,萬俟天下和藍顏冰竟然分別對他擲出飛刀和揮出劍氣,這嚇得燕自省動也不敢動。

她們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他,那麽可能性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後麵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存在。

綠色的鮮血灑在了燕自省的肩膀上,發出嗤嗤的聲音,他的衣服開始融化。

燕自省一把扯掉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零星的綠色汁液在他身上發黑冒煙。

但還在承受範圍之內,燕自省急忙躲開那些綠色**,跳到一旁,轉身看著剛剛自己背後的可怕怪物。

巨大的蟋蟀的節足被劍氣與飛刀削斷,掉在地板上將地板融化,沾染到蟋蟀綠色鮮血的地板統統被融化,而地板之下則是無盡的黑暗,翻滾鬧騰。

蟋蟀疼痛的不斷翻滾,剩下的節足到處拍打,向著眾人衝來,但它的速度很慢,因為最重要的兩個節足被兩女砍斷,它幾乎跌跌撞撞的爬動著。

林羽釋放九州鼎的氣息,阻隔下了蟋蟀噴灑過來的綠色血液,血液撞在九州鼎的氣牆上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

燕自省抬手靈風連點,子彈擦在蟋蟀的身體上發出鏗鏘之聲,火花四濺。

蟋蟀沒辦法衝過來對眾人造成傷害,隻能被當活靶子一般慢慢打死,最終蟋蟀周身灑滿自己的鮮血,融化了整個地板,自己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下去。

兩道門都有驚無險的順利解決,他們走到大廳盡頭的門前,林羽看許唯把一根手指伸進原本是門把的洞裏,立刻明白這就是終點,這扇門後麵不再是前麵那些唬人的東西了,這裏的死期更加濃重,臭味熏天,兩股對立的力量在他們四周翻騰的感覺也更加強烈。

許唯將門拉開,門樞發出悶響,隨即恢複沉默,是浴室……但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許唯最初的感覺是有人在這裏打破了什麽,不是酒瓶……是什麽?

白色碎片散落一地,發出不祥的光芒,散落一地的白色碎片是陶瓷,因為馬桶爆開了,水箱有如醉漢般斜躺在水窪裏,它之所以沒事,是因為馬桶在一個角落,而水箱在斜對麵。

所有人踩過碎陶瓷,緊跟著許唯,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迎來什麽,對付什麽,幾乎上癮,壓抑的空氣與空間讓他們的眉頭不斷皺起,神經一刻也得不到放鬆,這一切都是它的計謀,它想要等到他們筋疲力盡,然後在輕鬆的收拾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