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是齷齪是猥瑣

這是一個點到即止的吻,並未深入,僅僅隻是停留在唇上,但是已經超出肖冉的承受底線。

她一回過神來便狠狠推開了慕容秋,這一次出乎意料的順利,然後揚起右手就向著慕容秋的臉上打去,卻被男人扣住了手腕,“我不認為我有犯錯到挨打的地步。”

肖冉抽回自己的手,用力的用手背擦拭著被吻到的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的不肯掉下來,她憤怒的瞪著慕容秋,怒斥道:“流氓!無賴!”

慕容秋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平靜的說道:“需要我身體力行給你解釋下這兩個詞的正確含義嗎?”

肖冉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轉身就打開車門衝了出去,慕容秋沒有去追,而是打開車門走到車外,倚靠著車,看著肖冉那略帶踉蹌的背影,修長的手指狀似留戀的輕撫過唇,“這次我放你走,但是沒有下次了。”

因為停車的地方處在商業街,不遠就有公車站,H市的末班車一般都是在晚上十點,所以這個時間還是有車的。

肖冉剛跑到公車站就看見一輛車開進站,她連是幾路車都不看,直接上了車,投幣後找了個座位坐下,等到公車啟動她才鬆了口氣,天知道她多怕慕容秋會追過來,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到,她一定會瘋的。

夜幕籠罩下的城市燈火燦爛、霓虹閃爍,公車穿行在街道中,看著窗外閃過的燈光、房屋和行人,肖冉眼神空洞得可怕。

跟羅翊飛在一起三年,兩人一直謹守底線,沒有越雷池半步,而且羅翊飛事業心很重,想盡快做出成績來,所以兩人隻是偶爾交換一個擁抱,親吻都少的可憐,小說裏描寫的舌吻和濕吻她從來沒經曆過,更沒有體會過那種被吻到窒息的感覺。

她一直以為親吻就該是淡如白開水一般,就像她跟羅翊飛,但是就在剛才,慕容秋的那個吻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那隻是個蜻蜓點水一般的輕吻,但是為什麽她會從那簡單的接觸裏感受到男人的霸道和情意?

是的,情意,她真的感覺到那個吻裏摻雜著的淡淡情意,那個男人竟然對她有情?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被羅翊飛以外的男人吻了,她這下是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她還有什麽顏麵去麵對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

肖冉低下頭,渾身顫抖著,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滑落,車窗裏倒映著一個女子悲痛欲絕的身影。

等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她根本就坐錯了車,幾乎繞了城市大半圈才回來。

房內沒有開燈,任為佩已經睡了,她反鎖上大門後便抹黑去了洗手間。打開燈,看著鏡子裏那張慘白如紙的麵容和臉上的淚痕,肖冉悲從中來,很想痛哭一場來發泄,但是又怕吵醒了任為佩,隻能緊咬著嘴唇小聲啜泣,肩膀小幅度的不停抖動著。

好一會兒,她才強行遏止住淚意,回房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

同一時間,慕容秋家中。

他一進門就隨手將車鑰匙和家門鑰匙放在茶幾上,坐進了沙發裏,頭仰著,靠在沙發背上閉上了眼睛。

歐洋聽到動靜從臥室裏走了出來,賊笑著坐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腿,問道:“慕少,這麽晚才回來,看來不隻是吃飯那麽簡單啊,有啥進展?說來哥們幫你參詳參詳。”

慕容秋睜開眼睛,側頭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我把她弄哭了,然後她跑了。”

“啊?不是吧?”歐洋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指著慕容秋教訓道:“你有沒有搞錯啊?吃個飯都能把別人弄哭,大晚上的還讓人家姑娘自己跑回家,現在外頭那麽亂,萬一遇到壞人出事了怎麽辦?”

“我一直開車跟著的,看到她上樓才回來。”慕容秋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歐洋差點被他的話噎死,整半天他白操心了,這妖孽的朋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太考驗心髒的承受能力了。

“你到底做了什麽把別人整哭了?該不是霸王硬上弓吧?”

“別把我想得跟你一樣齷齪,隻是吻了她一下而已。”

“哦,隻是吻一下啊……”歐洋習慣性的忽略掉他諷刺自己的話語,緊接著發現不對,雙眼一下就瞪圓了,“什麽?你強吻了人家?還敢說而已?這已經不是齷齪了,是猥瑣!姑娘沒拿大耳光抽你呢?”

“她想抽的,我擋住了。”慕容秋的語氣淡淡的,就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歐洋嘴角一個勁的抽,都發生這麽惡劣的事情了,這家夥不但沒有絲毫的悔改之意,竟然還敢這麽淡定,那位肖老師遇到這個妖孽果斷是悲催了。

“我說你到底想什麽呢?強人所難的事兒不像你的作風啊。”

慕容秋的眼睛徹底的睜開了,慢慢將身子坐正,雙手隨意的放在腿上,看著一臉急不可耐的歐洋,露出一個微笑,說道:“不要想的那麽嚴重,我不過提前宣誓自己的所有權罷了。”

歐洋幾不可見的抖了幾下,身子微微後縮,試探的問道:“你確定就是她了?”

“當然。”慕容秋挑了挑眉,語氣肯定。

“慕容家的媳婦不是那麽好做的,而且太後的脾氣你知道的。”

“我沒準備那麽早讓她麵對這些,再說現在的她也不適合。”

歐洋點點頭,難得正經的說道:“雖然我沒見過她,但是從小瑞的話裏感覺得出,她過分單純了,而且有些不理智的固執,這樣的性格,說實話,我持保留意見。”

慕容秋卻搖頭道:“你錯了,這並不是她真正的樣子。”他突然揚起一抹微笑,眼神變得幽深,“真正的她,氣勢絕不會在我之下。”

“說的好像你親眼見過似的。”歐洋撇嘴,擺明了不信,他跟慕容秋一向是焦不離孟,沒道理氣勢能趕上這個妖孽的女人他會沒有印象,這家夥肯定在誆他。

“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不要!這輩子跟你打賭就從來沒贏過!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會怎麽改變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很簡單,四個字。”

“哪四個字?”

“這是秘密。”

“……”歐洋風中淩亂了。

慕容秋好脾氣的拍拍他的腦袋,淡淡一笑,薄唇輕啟,道:“破而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