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惡魔粘上厭厭

大嬸嬸很勤快,她嫁進來後,第二天就把小豬從看不到頭的家務活裏解放了出來。說她現在是家裏的長嫂,家裏活計理所應當她來幹。

幹完家務活後,她要跟大叔叔去地裏,大叔叔‘摸’著她的肚子死活不讓:還懷著娃呢,幹幹家務就算了,咋還能跟去地裏?安生在家歇著,無聊時就找妹妹,小豬談談天!

大嬸嬸說:我沒那麽嬌氣,身體皮實,我娘生我時,還在地裏挖土呢,肚子痛了,放下鋤頭柄子,剛走到地頭邊,就把我生下來了。你這麽辛苦,我怎麽著也得幫你分擔一點!

兩個相持不讓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大叔叔敗下陣時,兩人手牽手往地裏去了。看著大叔叔瘦削的背影,平常稍有點佝僂,那天卻顯得輕快,要是他們能永遠這樣下去多好,天妒有情人啊。

沒過三天,大嬸嬸還沒有回‘門’。‘奶’油在一個知了叫得沒完沒了的中午又來了我家。

那時正是雙搶最忙的時候,當時家裏除了厭厭,叔‘奶’‘奶’,我,其他人都搞雙搶去了。

小叔叔跟小豬弟一有時間,就得‘侍’候那幾隻年底換錢還債的羊羔子,也不在家。

兔兔怕厭厭打罵,一早就鑽到傻把式家踩縫韌機。

‘奶’油來時,厭厭正搬了個靠背椅,晃‘蕩’著兩條又長又白的‘腿’,用手擋著額頭,眯縫著眼睛看太陽。

小豬記住了大嬸嬸的話,‘奶’油還沒有走上台階,就對他毫不客氣的說:我嬸嬸都讓你別再來了,你咋這麽沒臉沒皮,又來了?

‘奶’油對我痞痞的一笑,徑直走上我家台階。

根本無視我!豈有此理,雖然小豬‘腿’短,但好歹也是一個比桌子高的人!真氣不過,本想去拿掃台階的竹掃把去趕他,沒想到一直看太陽的厭厭竟對‘奶’油笑了。見我握著掃把,惡狠狠的凶了我:吊肚子公豬,要你多事,幹你的活去!

我趕緊跑去雜物房找給厭厭疊衣服的叔‘奶’‘奶’:嬸嬸說的那壞胚又來了。

叔‘奶’‘奶’走出去,‘迷’登著老眼,湊得離‘奶’油比較近,看了‘奶’油好一會,然後竟然問起了‘奶’油的家裏情況。

‘奶’油裝模作樣的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回答叔‘奶’‘奶’的提問。

小豬正眼巴巴等著這塊神一樣的老薑,像收拾美男與兔兔一樣,去收拾‘奶’油呢。

手握竹掃把的小豬,耐著‘性’子等叔‘奶’‘奶’問完問題,隻等老薑一聲令下,我就高舉掃把像掃蜻蜓一下,把這塊壞‘奶’油掃回河對麵。

可是,小豬真是太圖樣圖森破了,神一樣的老薑問完問題後,竟然瞎著老眼,專‘門’從房裏搬出來一條長凳子,連聲招呼‘奶’油坐凳子上,好好跟她的大寶貝談談天,自己便像功成身退似的老忠臣,背著雙手踱回了雜物房裏。

空有一手好武器卻得不到施展的小豬,鬱悶透了,看著‘奶’油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有意無意滿含譏諷的掃我一兩眼,嘴裏輕言細語跟厭厭扯淡。

氣歸氣,家務事還得幹,縱使我心裏氣得直打鼓,也得去煮豬食。便放下竹掃把,去屋背後當柴火妹去了。

傍晚,在田裏幹活,給全家掙一年口糧的功臣們一回來,我像終於找到了組織般,馬上把‘奶’油再次來家裏找厭厭,叔‘奶’‘奶’不但不阻止,還幫那壞胚搬長凳子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了。

估計那時候家裏人都不了解‘奶’油,其他人倒沒啥反應,隻有大嬸嬸著了急,她馬上跑到叔‘奶’‘奶’跟厭厭那兩母‘女’的天地裏,非常嚴肅地說:娘,姐姐,我那晚說的話,是當真的,下次我那老表再來,你們別再理他!

一會傳來老薑心中自有乾坤的淡定聲音:我今天見著那後生仔了,模樣還要得,談吐內識看起來也要得,便留他坐了一會!

娘,要是他真是好人,我會自爆家醜,說他是壞胚嘛?他隻是披了張人皮而已,害了不少妹子,我可不想讓自家姊妹被他禍害!大嬸嬸明顯著了急,語氣高了起來。

大叔叔趕緊過去打圓場,把大嬸嬸勸了出來。

晚上吃飯時,叔爺爺在飯桌上,‘交’待厭厭、兔兔跟我都要躲著‘奶’油,要是他們都不在家,‘奶’油來了的話,讓叔‘奶’‘奶’出麵趕走他。

當時叔‘奶’‘奶’沒吭聲,用心扒拉著碗裏的飯。

雙搶正進行得熱火朝天,第二天,當家裏又隻有我們仨的時候,‘奶’油‘陰’魂不散似的又來了。這回手裏提了一個‘花’‘花’綠綠的袋子,‘春’風得意的直接拎進了雜物房裏。

雜物房一會便傳來和諧的歡聲笑語,我本想去房裏看個究竟,被厭厭狠狠把‘門’一關,從裏麵栓死了。

短‘腿’小豬沒了轍,其實心裏沒太大興致,又不是美男,值不當我再去搬那幾塊紅磚去墊腳。

快傍晚時,‘奶’油才從雜物房走出來,老神薑竟然完全不把叔爺爺與大嬸嬸的告誡放在眼裏,臉上樂得跟一朵怒放的菊‘花’,跟厭厭一起把‘奶’油送到台階上。

這明顯違背最高領導人意誌的行為,小豬絕壁是會告狀的。其實,如果一開始老薑把大嬸嬸的一再警告聽進了耳裏,拿出收拾美男與兔兔的‘精’神勁兒,‘奶’油一來就關‘門’放狗(隻要她一聲令下,小豬看起來矮小,可也是會咬人的)嚴加防守,把厭厭鎖進雜物房,他們見不著麵,後麵的所有悲劇都不會發生。

眼瞎心瞎耳朵聾的老神薑啊,為什麽在‘奶’油跟厭厭麵前,不拿出對付美男與兔兔的絕招?您收拾美男跟兔兔時,那眼明手快的勁頭都到哪去了呢?

叔爺爺氣得摔了喝米酒的杯子,大嬸嬸也有點生氣了:姐姐年輕,少不經事也就算了,咋娘也不信我這個兒媳,如果他沒幹那些沒屁眼事,我當老表的,會在自己婆家來敗他名聲?

麵對叔爺爺的怒罵,大嬸嬸的苛責,老薑仍舊淡定:我看那生生仔還要得,X妹子見了他後,好歹開了笑顏,在他的開解下,也不天天嚷嚷著埋汰,嚷嚷著要洗澡。這是好事!如果可以重來,小豬真恨不得去踢兩下這塊跟厭厭有得一拚,死不聽勸的老薑。

或許當時叔‘奶’‘奶’心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自從被兩隻醜八怪糟蹋後,厭厭的表現就不太正常,傻把式跟村裏一些嬸嬸、嫂嫂們怎麽勸解也不管用。當娘的心裏著急,看到厭厭跟‘奶’油劃得來,覺得他能開解厭厭心中的鬱結,所以叔‘奶’‘奶’做了致命的錯誤決策。如果沒有之前那些事情發生,厭厭沒有在貌似發癲的邊緣徘徊,叔‘奶’‘奶’或許會聽進去大嬸嬸的告誡,不會給厭厭跟‘奶’油機會,隻能說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