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為了厭厭的兩村之戰

一個月不到,利寶傻子兩次來提親,把家裏弄得雞飛狗跳,把厭厭氣得打滾撞牆,吐出了膽汁。也真應了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二叔叔放學回來後(二叔叔的腿漸漸痊愈,行動越來越自如,上學時趕時間,才讓兔兔跟傻把式送,放學時跟三雞公結伴,走累了就歇歇腳,反正不趕時間。)

他一進屋,剛放下書包,氣憤難平的我就把利寶傻子來家裏搗亂,兔兔如何機智英勇,把利寶傻子趕跑。當然重點在最後,兔兔剛把利寶傻子趕跑,厭厭就把兔兔的手給燙了。

二叔叔氣得直錘桌子,飯也不吃,拉過兔兔起泡的手,心疼地說:“你管那癲婦的死活幹什?以後就算她要死了,你也當沒看見!”然後不顧兔兔反對,讓我去把傻把式叫上來。

傻把式上來後,知道還是上午燙得,兔兔卻沒有告訴他,非常不高興,但又心疼之極。給兔兔塗他從長沙帶回來的一種草藥,動作非常輕柔,兔兔稍微有點縮手,就停下來,把兔兔的手靠近唇邊,輕輕吹吹再繼續。

悲催的三雞公,自從把扯球與利寶傻子這兩隻醜八怪做的惡心事大白於天下,使他們被大叔叔慘打了一頓後,他們村便給他貼上了吃裏扒外、叛徒的標簽,不但晚上在他家門上塗豬屎,還被幾個嘴上無毛的人毒罵。且得陪二叔叔放學,所以一周就回家一兩次,其餘時間,幹脆住在了我家。

三雞公餓死鬼投胎似的扒完飯後,對二叔叔說:“肯定是我們村裏那幾個人唆使的,利寶傻子那傻卵,就算那幾個人讓他去吃屎,他保準會跳到茅坑裏去啃上幾口!”

二叔叔問:“哪幾個?”

“雲毛頭那兩三個吧,利寶傻子家隔壁的!”三雞公隨口回答。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腿剛好利索一點的二叔叔,飯也顧不上吃,摸起支架,就往外麵走。

三雞公邊喊邊跟在後麵。

傻把式慢慢悠悠給兔兔處理好燙傷時,二叔叔跟三雞公已經快走到村口馬路上了。

天完全黑透時,二叔叔跟三雞公才回來,兩人都鼻青臉腫。二叔叔嘴角流血,三雞公牙齒缺了一顆。

剛從地裏幹活回來的大叔叔直跳腳,一連三次大吼:“是誰幹的?”

二叔叔擔心大叔叔知道實情後,會一時衝動,一連幾次堅決說:“不小心摔的。”

大叔叔說:“那以後還是我來接送,我累點冒事,後生仔嘛,今天累了,睡一覺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嘴巴式三雞公馬上說:“不關上學的事,跟我們村幾個人打架打的!”

大叔叔奇怪地問:“好端端跟你們村的人打什麽架?”

“利寶傻子那醜八怪,幾次三番來家裏提親,背後肯定有人指使。要是不堵住那些雜種的臭嘴,沒準那傻子還會來,家裏將永無寧日。我今天本來是去警告一下,讓他們別做這生兒子沒屁眼的缺德事。沒想到那些雜種不但不認錯,還笑話我跟雜物房那個。放的屁入不了耳,我便忍不住開了仗,要不是老子廢了這條腿,我齊毛頭不錘死他們一個兩個的,我就不姓x!”二叔叔拍打著大腿,恨恨的說。

“這些畜生,我說呢,利寶傻子被我崩了一鳥銃,今天還敢又來。今天不去幫你把這個理討回來,我就不是你哥!”如二叔叔所料,大叔叔一聽完立馬炸了毛,鳥銃都忘了取,拔腿就出了門。

看他那氣衝衝,飛奔向前的背影,二叔叔,三雞公,傻把式不放心,馬上跟了出去。

我跟兔兔急得直跳腳,坐立不安,打架時拳腳無眼。傷了任何一個,都讓人心疼。

偏偏小豬爹娘跟叔爺爺因為農活多,天黑了也不見回來。

叔奶奶成天守在雜物房裏,侍候著厭厭娘娘,等大叔叔他們走出了好遠,才出門嘀咕了兩句,又縮回了厭厭房裏。

好不容易等到小豬爹跟叔爺爺回來,聽兔兔說完情況後,晚飯也沒吃,兩人就往鄰村跑。

很晚了,一行人才回來,全部掛了彩。

被打得最慘的是傻把式,鄰村那個雜種頭目雲毛頭,掄起棒子要砸倒在地上的二叔叔,傻把式飛快趴在了二叔叔身上,用他清瘦的背擋住了那幾棒子。

大叔叔一邊臉被打腫了,手上開了個小口子。

叔爺爺抹著汗說:“那一邊也沒占著便宜,有兩個後生仔被砸斷了腿,事情看來收不住了。”

兔兔看到被我爹背回來的傻把式,眼圈立馬紅了。

二叔叔撫著傻把式的背,哽著聲說:“兄弟,這幾棒子是我齊毛頭欠你的!”

兔兔翻出家裏的跌打藥,給傻把式揉在背上,哭得稀裏嘩啦。

傻把式無所謂地說:“雲豔姑姑,別哭,你二哥沒事就好,要是打在你二哥身上,他明天就上不了學了!”

“可是,我心疼死了,我真的心疼死了!我好心疼,唔唔唔……”傻把式、二叔叔、兔兔從穿開襠褲開始就一起玩,感情深厚堪比長城。

“真的冒事,雲豔姑姑,你能為我哭,再挨幾棍子也值!”傻把式這強驢子竟然裂嘴笑了,嘴邊的小蜈蚣都神彩飛揚起來,像在開心的跳著倫巴。

“還有我呢,我臉上也挨了幾拳,哎喲喂,痛死我啦!”三雞公坐在桌子另一邊,扯著尖細嗓子,摸著自己腫得像大包子一樣的臉,大聲嚷嚷著痛。

“我等一下就幫你擦藥,你先忍著一會兒!”兔兔邊幫傻把式揉藥,邊抬起大大的淚眼,看著三雞公說。

三雞公跟兔兔對視了一眼,有點難為情的低下頭,聲音低下去了,輕聲哼哼唧唧。

等兔兔幫三雞也擦好藥,已經深夜了。傻把式娘在他家台階上,扯著嗓子喊傻把式回家睡覺。

傻把式打發我跟他娘說他今天跟二叔叔三雞公一起研究數學題,不回家睡覺了。

又說:“不要告訴我娘我被打了,不然她得嚎上了。”

厭厭一直在床上鬧騰著埋汰,叔奶奶又來指使我去燒水。小豬爹堅決拒絕了:“這麽晚了,小豬也得睡覺。要燒也要等天亮!”我親愛的老爹呀,還是自己的娃子自己疼。

厭厭在床上反反複複嚷嚷著埋汰,鬧騰了一晚上。

天還隻露點魚肚白,睡得正香甜無比的小豬就被叔奶奶搖醒,讓我起床生火燒水,那種痛苦,無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