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傻子提親,氣死厭厭

他的話說完後,很快傳來厭厭的尖叫聲與打鬥聲。

小豬忍不住把栓著的門打開了一點縫,隻見厭厭拿了根扁擔在打利寶傻子,招呼在他那醜腦袋上跟背上。

那醜傻子臉上還笑眯眯的,露出那兩顆在為數不多的幾顆牙齒裏,獨領**的黑板牙。

在我看把戲的間隙,聰明的兔兔從門縫裏鑽出去了。

大概有20多分鍾,在地裏幹活的小豬爹被兔兔喊了回來,踢了利寶傻子幾腳,讓利寶傻子滾出去。

利寶傻子額頭上被厭厭打出來幾個大包,腫了起來,樣子更加醜陋,比西遊記裏那個長牛角的山洞大王還醜。

利寶傻子真實的詮釋了何謂堅持到底,他不但不走,嘴裏還不停“霍霍”笑著,顛三倒四地說:“我跟x妹子弄了那事,她就是我的人了”,還說了個更氣人的:“我可不是傻包,扯球也弄過,所以我要先來丈母娘家提親,可不能讓那殺豬的扯巴子臉得了個先,你們可別把我當傻包!”說完又“霍霍”了兩聲。

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氣得我爹直撞牆,氣得厭厭在地上打滾,尖聲幹嚎。

大叔叔從煤礦裏回來了,他可不是小豬爹那慫貨,直接從牆上取下鳥銃,“哢嚓”一聲上好鏜,對著利寶傻子的褲襠就崩了一銃。被我爹往後麵拖了一下,沒有打著那糟蹋厭厭的罪魁禍首,打在了小腿上,打得利寶傻子捂著腿蹲在地上連呼哎喲哎喲。

小豬很是討厭我那慫爹,拉住大叔叔幹什?打掉他那醜玩意好了,反正那玩意兒長他身上純粹是浪費。

傻子倒也怕鳥銃,看著大叔叔又“哢嚓”上鏜,瘸著腿跑了。

利寶傻子一跑,躺在地上打滾幹嚎:“不要活了”的厭厭,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堆。

那一整天,厭厭在不停幹嘔,嘔吐中度過,更加變本加厲往身上抓,把身上抓得沒塊好肉。

兔兔一天都在柴火灶前燒火,眼睛熏得跟著水密桃一樣。滿臉柴灰,被煙熏出的眼淚,在灰乎乎的臉上劃出兩條長印子,就如亞馬遜從林中穿插的兩條河流。

此後一些天裏,厭厭更是一刻不停的鬧騰,把家裏人折騰得精疲力竭。

叔爺爺因為是他把厭厭趕出門,導致她被糟蹋而很是內疚。

厭厭從醫院打胎回來後,她再怎麽鬧騰,叔爺爺隻是經常交待兔兔要防著厭厭。

厭厭砸點杯碗,砸幾下櫃子門,掀幾下床板什麽的,隻要沒有傷到家裏人,就由著她了。

被鬧得狠了,叔爺爺就靠在牆上哀歎:“真是來討債的啊,到底要討債到何時啊?”好幾次,叔爺爺歎著歎著,就滿臉淚水。家裏其他人,也忍不住眼淚長流。

家裏每一個人都累在身上,痛在心裏。

無奈無力無解,何時能是個頭啊?

傻子的世界是不知死活的,離上一次來家裏搗蛋還沒有20天吧,那利寶傻子瘸著腿,又提著兩條臭魚來了。

當時家裏又隻有幾個老弱病殘,又是苦逼的小豬第一個看到這隻世間少有的醜八怪,要說他能長成這樣,也真不容易,算得上很有技巧。反正小豬在外麵這麽多年,見過很多人,除了扯球光棍能與他相提並論,再無其他,他真算得醜鬼界的業界良心。

這一回更苦逼,傻把式跟兔兔送二叔叔上學去了。送完二叔叔後,兩人再走回來,時間要到11點左右。這回利寶傻子來得早一點,兔兔還沒有到家,隻有我跟叔奶奶,厭厭在家。

利寶傻子一進廳屋,不知道是提著的魚有腥臭味還是他身上自帶的腥臭味,反正他一進屋,就如運來了一個水產市場。那味道簡直讓人想直接暈死過去,一了百了。

利寶傻子上次被大叔叔用鳥銃崩過的腿還沒有全好,稍有點瘸。

他“霍霍”笑了兩下後,大喊丈母娘,在叔奶奶還沒有出來時,又“霍霍”笑了兩下,說:“丈母娘,我怕扯球得了個先,雲毛頭說,金……金什麽石……什麽開(他應該想講金誠所至,金石為開),上次被大舅哥用鳥銃打了,現在腿還沒有全好,就又送了兩條魚過來了,給x妹子吃。霍霍!”

他話沒說完,厭厭衝了出來,撿起廳屋裏的砍柴刀就往利寶傻子身上砍。

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啊,就算金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句話是對的,但你一隻賴蛤蟆都算不上的東西,你蹦噠到死,也跳不到3寸高,怎麽可能追得上鳥人呢?

利寶傻子看到刀倒也害怕,在廳屋裏打著轉轉躲,兩人一個揚著刀追,一個拐著彎子躲,在屋裏轉了許久,也沒有砍到他。

厭厭先前因為自殘,打完胎又不到兩個月,利寶傻子卻是個天天幹活的莊稼人,所以體力遠不如利寶傻子,追了許久也沒有砍到他,氣得厭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利寶傻子還在“霍霍”:“雲毛頭說了,女人打是親罵是愛,x妹子,隻要你不拿刀,我就讓給你打,拿刀會見血,我就怕了!”

直把厭厭氣得臉都扭曲了,掄起刀又去砍利寶傻子,又是新一輪的你追我趕,雞飛狗跳。

叔奶奶趴著雜物房的門,除了哭嚎,什麽都幹不了。

慫小豬看了會把戲,終於反應過來,拔腿去煤礦裏喊大叔叔。

煤礦離得不近,小豬腿短,“呼哧呼哧”好半天才到那裏。從煤礦裏出來的人,個個滿臉都是黑煤灰,不仔細辨認,真不能一下子認出來哪一個才是我家的那根頂梁柱。

問了好幾個人,才終於找到大叔叔。聽了我的匯報後,大叔叔把煤擔子一甩,扁擔一扔,撒腿往家裏跑。把小短腿遠遠甩在了身後。

等我跑回家時,利寶傻子已經不見了。

傻把式蹲在台階上,吐了一大堆東西在我家台階下麵的臭水溝裏。

吐完後接過兔兔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說:“怪不得玲豔姑姑那時要那麽狠,這利寶傻子幾年沒見,簡直醜得沒個人樣了,是閻王爺派上來的小鬼吧!身上那味把我都弄吐了!”

兔兔沒有搭傻把式的話,快速回到房間,我去找她時,她的大眼睛裏滿是眼淚,我又小棉襖附身,問:“是不是又想姑父了?”

她搖搖頭,說她從學校回來後,利寶傻子在跟厭厭打架。傻把式去幫了,但打不過利寶傻子。

不知道為何,厭厭被壓在了利寶傻子身下,厭厭當即就吐得一塌糊塗。

情急之下,兔兔從灶上的鍋裏,舀了半盆快燒開的水,澆在了利寶傻子頭上跟身上,燙得他“哇哇”大叫,趕緊從從厭厭身上爬起來,又跳又叫。

剛好大叔叔從煤礦跑回來,利寶傻子就嚇跑了。

沒想到厭厭一爬起來,快速搶過兔兔手裏的盆子,把剩下的一點開水,全部淋在了兔兔手上,燙得兔兔的手紅了一大塊,起了水泡。

為了不讓傻把式去找厭厭算帳,把剛平息下來的戰火又燃開,弄是忍了下來。

十指連心啊,我的兔兔姑姑。

我有時候覺得厭厭就是一條冷血毒蛇,真的。她的字典裏沒有感動,沒有感激,沒有感謝,沒有親情,隻有恨意與索取。

兔兔剛用開水把她從利寶傻子身下解救出來,她反手就把開水全部淋在兔兔手上。這腦回路也不是一般人能長出來的。按這思路,她跟好不容易長成那醜樣的利寶傻子倒是銅鑼配棒棒,一對絕配!

當時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這醜傻子,竟然掀起了兩個村的大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