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兔兔思念美男,傻把式疼惜兔兔
傻把式跟小叔叔,小豬弟在廳屋裏打鬧了好長時間,直到叔奶奶在雜物房裏喊了三四次,才進去給厭厭把脈,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表情極為嚴肅,跟奶奶說:“沒什大事,受了點涼,腸胃不好。”
然後快速跑回坡下的家裏,背了個醫藥箱子折回來,頗像那麽回事的給厭厭打了屁股針,幹淨利落收拾好箱子,把箱子往二叔叔床上一放,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跟二叔叔,三雞公一起邊聊邊笑。
小豬從小就喜歡人紮堆,指使小叔叔跟小豬弟去地窖撿紅薯,自己則偷懶爬上床,跟正靠在牆上織毛線衣的兔兔並排坐著,豎起耳朵聽那三個半大小子聊天,打趣。
小叔叔跟小豬弟這回撿紅薯的速度極快,沒幾分鍾就跑回來,抱住傻把式的肩膀,在他身上亂撓。
沒一會就聽到小豬娘在罵,原來他們撿完紅薯出來時忘了關地窖門。
小豬娘喊他們去放羊,兩人掛在傻把式身上不願意下床,直到小豬娘拿著幹竹子準備來一頓竹筍炒肉時,小豬弟跟小叔叔才很不情願的去放羊。
那個下午的時光極其快樂,傻把式邊聊著天,邊把眼神不時飛向我們床上,當兔兔抬頭看向他們時,傻把式趕緊低下頭,用手指彈著衣袖上的扣子。
晚上睡覺時,兔兔求二叔叔把美男的信再給她看看。
二叔叔拿出信,歎口氣說:“給你看可以,但是不能再哭了,你身體這麽虛,不能經常哭!”
兔兔點點頭。二叔叔才從胸口摸出信遞給兔兔。
兔兔縮進被窩裏,端詳著照片許久,伸出手指撫摸著照片上那完美男子的嘴唇,鼻子,眼睛與眉……她閉著眼睛,眼淚汩汩流下來。她縮著身子,把照片緊緊捂在胸口,渾身顫抖。
二叔叔靠在牆上,看著縮在被子裏不停抖動的兔兔,搖搖頭。
看著兔兔哭得停不下來,二叔叔爬過去,把蓋在兔兔頭上的被子掀開,把兔兔拉起來說:“妹妹,你答應二哥不哭才給你看信的,等哥腿好利索,立馬送你去青海找小x!”
我拍著兔兔的背說:“姑姑,再等幾天就好了,讓二叔叔送你去姑父那裏,你就可以天天見到姑父了!”
“我想他,哥哥,我每一秒鍾都在想著他,想得我心好痛,好痛!”兔兔輕輕錘著胸口,聲音悲切而絕望。
“哥知道,哥都知道!”二叔叔流下淚來,吸吸鼻子。
“二叔叔,你明天就支著架子,跟傻把式,三雞公一起送姑姑去青海吧。姑姑怕你學習分心,每天想姑父時,就跟我一起出去扯草,幹活。她天天想姑父想得痛哭,可又怕你看見,姑姑堅持得太難了!”兔兔說過,如果我把她天天哭的事情告訴二叔叔,她就再也不理我。那天綠林漢子小豬豁出去了,冒著兔兔不再理我的風險,說了出來。
二叔叔用頭在牆上輕輕撞了幾下,拍拍哭得聲嘶力竭的兔兔說:“好,哥哥答應你,就這幾天,哥哥就送你去青海,剛好傻把式也回來了,他去過大城市,應該曉得怎麽搞!”
兔兔抬起眼看著二叔叔,絕望的淚眼裏冒出希望的神彩。
第二天下午,背道光師傅回家的大叔叔跟小豬爹才回來。
小豬爹得知傻把式在給厭厭看病打針,厭厭恢複得很好後,小豬爹去雜物房問厭厭:“你那五天到底去了哪裏?”
厭厭閉著眼睛,嗡聲嗡氣地說:“我隻曉得那天晚上,跟一個人去了河邊,那蓄生撕了我的褲子,我跟他打了一架,咬了他幾口,然後他劃著船跑了!”
叔奶奶馬上問:“然後呢?”
厭厭拍拍頭,思索了一下說:“後麵的事情就不曉得!”
“那蓄生有冒有動你身子?”叔奶奶再問。
“動身子?”厭厭看看站在床邊的我們,說:“動什身子?他壓在我身上脫我褲子,我不幹,我們就在河邊打架,我咬了他幾口,他就跳上船跑了!”
“那蓄生脫褲子冒有?”叔奶奶繼續問。
厭厭搖搖頭說:“他沒有脫褲子,被我咬了幾口就跑了!”
叔奶奶跟叔爺爺對視一眼,好似終於放下心來,歡喜的說:“那蓄生沒有脫褲子就好,x妹子還是清白身子!”
“姐,你還記得那蓄生長什樣子嗎?”大叔叔問。
“烏七嘛黑,哪看得清長什樣子,不過他一說話我就聽得出來!”厭厭撇撇嘴。
“那後麵五天你去哪了?”叔爺爺問。
厭厭想了想,搖了搖頭。小豬爹又問了兩次,厭厭煩了,往床上一躺,大聲說:“不曉得就是不曉得,莫再問了!”
叔奶奶說:“x妹子剛回來時不知人事,中了邪,哪曉得發生了什?都莫再問,沒有被蓄生糟蹋就是菩薩保佑了!”
小豬爹跟叔爺爺一起走出雜物房。厭厭蹬了下床板,跟叔奶奶說腳上生凍瘡了,要穿毛線襪子。叔奶奶立即讓小豬去交待兔兔,讓兔兔給厭厭織襪子。
小豬去房裏找兔兔時,在廳屋裏聽到叔爺爺跟小豬爹說:“x妹子這事,絕對冒有那麽簡單,你跟新毛頭這幾天冒事時多去河邊轉轉,跟河裏的打漁船打聽打聽!”
兔兔織毛線衣是手絕活,她用鄰居送來托她織毛線衣時剩下的零碎毛線,第三天就為厭厭織了一雙好看又暖和的襪子。
在第三天早上,傻把式來給厭厭打針時,免免把襪子遞給厭厭。
厭厭慢騰騰接過襪子,展開看了看,撇撇嘴說:“豔妹子娼婦,這雙襪子兩個顏色織的不對稱,這隻上的紅色比那隻上的紅色多了好幾十針。”然後把兩隻襪子卷起來,用力朝兔兔擲過去。
可憐的呆萌兔睜著大眼睛,等著厭厭說喜歡呢。以往鄰居們接過毛線衣,毛線褲,圍巾,襪子什麽的,都開心得不得了,由衷誇獎好看,還會給兔兔幾塊冬瓜糖或者餅幹。
兔兔睜著的大眼睛無辜遭了殃,被厭厭用力擲過來的襪子打了一下。
兔兔蹲下身子揉眼睛,傻把式放下針筒,飛快跑過去把兔兔扶起來,嘴裏焦急的說:“雲豔姑姑,我來看看,我來看看,你別**!”兔兔哽咽著聲說:“還好,我冒事!”
小豬走到兔兔身邊把襪子撿起來,抬頭想看兔兔有沒有事,卻碰觸到傻把式看著兔兔的眼神,這眼神絕壁隻有美男看兔兔時才有的啊,充滿疼惜與愛憐,溫柔得要人命。
傻把式幫兔兔吹了吹眼睛,兔兔含著淚出了門。
小豬拿著襪子也跟著出去。
過了一會,從雜物房裏傳來厭厭殺豬般的嚎叫,很快傻把式黑著臉背著箱子走出來。
小豬問:“我大姑姑怎麽了?”
傻把式冷聲說:“就是把藥打快了,一管子藥唰的一下全打下去了!你大姑姑幾十年了一直沒見變啊,還是那麽霸道,擰巴!”
晚上要睡覺時,厭厭在床上喊:“吊肚子公豬,你把我的襪子弄哪去了,給我拿過來。我要穿著睡覺!”
我沒好氣的說:“你不是嫌兩隻顏色的針數不一樣嗎?你不是不要嗎?你不是還扔襪子打了小姑姑嗎?我把襪子扔茅廁了!”
小叔叔問:“她又打二姐了?”我點點頭,把下午的事情說了,小叔叔大聲對著雜物房說:“下次讓二姐寧可給顛狗織窩,也不要再給你織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