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厭厭疑似被**
小豬娘蹲在河邊的石頭上,撒上洗衣粉,用力搓著小豬爹被吐髒的衣服領子,搓了好幾遍,再湊到鼻子下麵聞,腥臭依然濃鬱。 //
看小豬娘吸著鼻子,用手在臉前不停扇風的樣子,小豬爹說幹脆扔了吧,別拿回去把屋子給搞臭了,又背起厭厭往家裏走
。
走到屋下的池塘邊就聽到了叔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嚎與少見的咒罵。
叔奶奶是遠近聞名少有的好脾氣婦女。從小豬記事起,她從來沒有跟任何鄰居發生過爭執與口角,除了厭厭太渾球時,唱幾句不痛不癢的順口溜山歌。對別的子女,就算做了錯事,也沒有過咒罵。
那天,在池塘邊就聽到了她的大聲哭罵,你個短命的老鬼啊,你把閨女就這麽趕出門,趕出去的是活人,背回來的是死屍,你還我閨女,你還我閨女啊,短命的。。。。
大叔叔跟小豬越過小豬爹,跑到台階上拉起叔奶奶。叔爺爺坐在地上,木然著一張臉,任憑叔奶奶錘打與哭罵,一言不發。
大叔叔說姐沒有死,隻是凍昏了,剛才在河邊吐了些死魚出來。
叔爺爺猛然抬起來,一片死灰的眼眸發出難以置信的欣喜光彩。不到兩小時裏的大悲大喜,把年邁的叔爺爺震得有點暈頭轉向,用盡力氣才掙紮著爬起來。
叔奶奶停下手,轉身就往正吃力跨上台階的小豬爹身邊赴,因為眼睛視力不好,被放在台階上的磨刀石絆了一下,撲了個狗啃泥,來不及拍打身上的泥土,又利索起身跑到小豬爹身上背著的厭厭身旁,撲在她身上痛哭。
大叔叔把叔奶奶拉開,小豬爹把厭厭背回雜物房,放到床上。被厭厭吐髒的被子讓整個屋子的空氣都彌散著臭氣。小豬爹讓我趕緊把被子扔河裏去。
當掀開被子看到光溜溜的厭厭時,深諳男女之事的老薑叔奶奶又哭起來,趴在厭厭身上問,為什沒穿衣服?是哪個蓄生幹的?是哪個缺德蓄生幹的啊?哪個蓄生把我的黃花閨女給糟蹋了啊?
這時厭厭突然睜開眼睛,嘴裏“嘿嘿嘿”地笑著,拍著手說: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好多好多。。。。。。嘿嘿嘿。。。。。。那迷離的眼神與嘴角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叔奶奶氣得跌落在床沿下,半天沒有出聲。
大叔叔嘴裏”呼哧呼哧“,那聲音就如沒有經過嘴巴,是從氣炸了的心髒裏發出來似的
。看了看正傻乎乎數一二三四五並嘿嘿傻笑的厭厭,拔腿就跑向廳屋。
小豬娘推了小豬一下說看著你大叔叔,他要是出門一定要拉住。
短腿小豬一直乖巧聽話,緊跟著就跑了出去。隻見大叔叔從廳屋牆上拿下一杆最長的鳥銃,就往門外跑。
山村裏冬季鳥多,以前冬天沒活幹的時候,大叔叔跟二叔叔都喜歡去山裏打鳥,用來改善夥食。二叔叔眼力極好,一早上能打許多隻。
二叔叔站在台階上,用卡在腋下的支架擋住了他,說哥你去幹什?
大叔叔吼起來,我要去幾鳥銃崩了那些欺負我姐的蓄生。
二叔叔說你現在擔個鳥銃有什麽卵用?你知道是哪個幹的麽?
大叔叔想了想,冷靜下來,背著鳥銃站在門口,用力踢了幾下牆壁。
二叔叔抬眼看了看屋下邊不遠的河邊,咬著牙齒恨聲說總有一天我會找著那些王八蛋,一個一個剁碎了他們去喂狗。。。。。。
厭厭又笑又數地鬧騰了好一會後終於安靜下來。
叔奶奶在雜物房裏大聲念著觀音菩薩保佑,聲音悲切而虔誠。
小豬娘在廳屋掏米說要給厭厭熬點粥,在屋裏織毛線衣的兔兔走出來,搶過舀米的碗說她來煮,以前煮的米湯蛋飯厭厭很喜歡吃。
傷疤長在別人身上,自己不會疼。針紮在自己身上會叫痛,但別人不知道這種苦。套用本山大叔的一句廣告詞就是:誰痛誰知道!
厭厭就如一塊上等泥胚,剛捏出來時完美無瑕,被所有雕工巧匠區別對待,細心嗬護並寄予厚望,但慢慢的泥胚卻越來越歪,還長滿了結,這曾經完美無瑕如今卻滿目瘡痍的軀體與邪惡的心性作出來的惡事讓人恨之入骨,但真正被“摔碎”,七零八散時,那種失望之極卻不舍的痛卻是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