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厭厭未婚先孕
命運又一次對可憐無助的兔兔伸出了殘忍之手。
兩情相悅深愛的美男,兩年來杳無音信,最後的信裏有誤解,有絕望,也有對自己生命的漠視。至今,他是生是死還打著個問號。
有過幾次救命之恩的傻把式,以為自己會死掉才把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兔兔知道傻把式的強驢脾氣,他想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誌在必得,不到黃河心絕不會死。
兔兔越來越心焦氣躁,每次傷心難過時,她右手的手心手背是最倒黴的,免不了要被她自殘。每餐數著米粒吃幾口,便偷偷把碗裏的飯倒回鍋裏,躲進房間織‘毛’線衣。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年來一直冷臉相對的兩老年俠士,有了兔兔這‘門’喜事的調和,說話又和聲細氣起來。
叔爺爺找風水仙看日子,叔‘奶’‘奶’讓我娘趕集時給兔兔買兩套新衣服,這可是叔‘奶’‘奶’第一次給兔兔買新衣服穿,好難得啊!
之前兔兔一直穿厭厭不能穿了的衣服,厭厭高一些,骨架子大,兔兔嬌小,穿在身上,就像牛欄圈裏關了隻貓咪。直到跟美男拜堂後,美男娘給兔兔買了幾件新的,才總算穿了幾件合身形的衣裳。
家裏沒有人問過兔兔是否願意出嫁,也沒有人關注過兔兔是不是愛傻把式,有沒有男‘女’之情的那種愛。
好日子很快確定下來,過完年,正月十二就擺酒。
鄰居們都笑稱這‘門’親事結得實在好,抬家具的人都省時省力,下個坡就到了。
我爹娘,大嬸嬸不停忙活著兔兔結婚用的家具,大紅被子,兔兔的新娘禮服,不亦樂乎。
我弟弟最喜歡傻把式,他直接改口叫上了小姑父,把傻把式樂騰得滿麵紅光。
正月初二,久違了的厭厭娘娘回來省親了。
這回沒了以往的神彩飛揚,眼眸低垂,滿臉沮喪與不甘的擰巴,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徑直走進了雜物房,把‘門’重重的關上,從裏麵拴住了。如果沒有跟在她後麵的那個男人,沒有人注意到這顆城裏的海洋之心,突然照耀在了這個農家小院裏。
那男人被厭厭關在雜物房外,提著一大袋子東西,很是單薄與蕭瑟。個子比較矮,身形極度苗條,上身一件黃褐‘色’,背後開個叉叉的小西服,下麵一條黑‘褲’子。‘褲’‘腿’短了一大截,腳‘裸’光禿禿的‘露’在外麵,大冷天襪子也沒有穿,細細的腳‘裸’凍得暗紅暗紅的,跟放在開水裏拔‘毛’的‘雞’腳一樣。腳上一雙黃膠鞋,西服搭膠鞋的裝扮很是滑稽。腦袋長得特別小,擱在他細小的脖上,倒不顯別扭,隻不過比正常人的腦袋小了一圈,顯得氣場微弱。臉蛋跟算盤珠子一樣小小的,圓圓的;眼睛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亮點,大而圓,眸透‘精’光,顯得異常‘精’明。五官沒有特別醜,就是非常小家子家,典型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貨‘色’。
看到他,我回想起前年的正月初六,185的高帥粗穿著藏青‘色’的大衣,腳上一雙黑‘色’軍靴,站在廳屋裏,那氣場,那氣質 ,馬上使雜‘亂’寒磣的廳屋豪光氣爽,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他提著一大袋子東西,傻傻的、安靜的杵在雜物房‘門’口。既不敲‘門’,也不跟任何人說話,我默默站在他身邊,仔仔細細打量他好久,他的這個形象現在還深深的刻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大嬸嬸抱著壯壯到台階上玩看到了他,趕忙打招呼。小算盤說他叫李慶,跟厭厭一起回來的。
哦!大嬸嬸一副了然的口‘吻’,原來是咱們的厭厭娘娘,從城裏又帶回了能讓叔‘奶’‘奶’欣喜不已的冬瓜。
叔‘奶’‘奶’看到這個嬌小玲瓏的冬瓜後,果然開心不已。讓我接過他手中提著的東西,把他請進了房裏,‘春’風滿麵的跟冬瓜呱叨,去找我們表麵上看不出來的好籽籽去了。
沒一會就聽到了叔‘奶’‘奶’一聲驚呼,跑進去仔細一聽,才知道厭厭娘娘又給了全家人一個大驚喜,她肚裏又有了貨,出自小冬瓜之手。
這小冬瓜李慶高壯不及譚正;皮相跟小卷‘毛’一個天一個地;氣質,風度跟鷹勾鼻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線,可是偏偏就是他,成功的往厭厭肚子裏播下了種。正印了那句話,千挑萬選,萬裏‘花’叢采到一朵爛狗尾巴草。
叔‘奶’‘奶’麵無表情,敲開厭厭的‘門’,唱起了那句幾十年沒變過調,也沒改過詞的順口溜。對厭厭來說不痛不癢,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仰麵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臉蛋明顯瘦了,神情很疲倦,一雙平時流動飛轉,傳情放電的美目有點呆滯,下眼框好大一團青灰‘色’。‘性’感紅潤的嘴‘唇’緊閉,嘴角稍微向下拉著,顯得擰巴,非常之不開心。
死妹子,你在外麵到底幹的什事?叔‘奶’‘奶’拍拍厭厭的大‘腿’,輕言厲聲。
我咋麽知道,他一直在溜冰場玩,守了我一年,天天給我從家裏提來好吃的,我們我們厭厭低聲嘀咕。
有點好吃的就跟他同房?死妹子,你要氣死娘啊。你們一沒人做媒,二沒有拜堂,就同起了房,還懷上了娃!叔‘奶’‘奶’氣得在厭厭大‘腿’上重重拍了一下。
莫吵了,煩死了, 我咋麽知道就懷上娃了。煩死了,唔唔唔厭厭翻個身,把腦袋埋在被子裏,趴在‘床’上痛哭。
叔‘奶’‘奶’看了她許久,心疼得真搖頭,又走到外麵房裏,跟安安靜靜坐在桌子邊的李慶又聊起了人生與理想。眼裏沒有了之前那種欣喜,隻有憤怒跟無奈‘交’措。看得出來,一直秉承再爛的冬瓜裏,也能找出幾顆好籽籽的叔‘奶’‘奶’,對李慶並不滿意。
先前的譚正吧,看起來笨,但至少高壯,身胚子在那裏;小卷‘毛’人雖然‘雞’賊,但一副上等好皮相至少舒服了眼球;鷹勾鼻更不用說,相貌不差,氣度卓爾不群又多金。這個李慶,身形如‘雞’,臉如算盤珠,說話卡在喉嚨坎坎裏, 一句話要重複個兩三遍才能聽他清楚他到底念了什麽經。
我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李慶是用的什麽法子,把滿身是刺,驚‘豔’絕綸的厭厭娘娘給‘弄’上‘床’,並成功播下種子的。這個過程,厭厭不肯說,李慶那卡在喉嚨裏的聲音,含糊不清。但事實擺在桌上,肚裏還留下了鐵證,讓人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