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厭厭的第二任小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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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爹唉聲歎氣講完事情始末,叔爺爺非常少見的低聲爆了句粗口,緊皺眉心,狠狠吸著旱煙屁股兒。
叔‘奶’‘奶’嘀咕了幾句死妹子、作孽後,仔細問起厭厭的傷勢。
我爹恨鐵不成鋼的說:禍害遺千年,你放心,她命長著!
叔‘奶’‘奶’拍拍‘胸’口, 好似把卡在喉嚨裏的心髒,小心抹到‘胸’腔裏呆著。沒一會竟然跺到我娘旁邊,仔細問起譚正的長相、年齡與家庭條件。我媽被氣笑了:現在還問這些有的沒的幹什?X妹子不要再招惹別人就行,不然城裏那‘女’人可不好對付!
一年中最辛苦的雙搶又來了,二叔叔不讓大嬸嬸下田,讓她在家幹幹家務,帶好壯壯,由著二叔叔跟三‘雞’公,我爹娘四個人在田裏搗鼓,叔爺爺從大叔叔沒了那時起,身體已經虛了,隻能‘插’‘插’秧子,幹不動重活。兩三天後,田裏活兒進展不大,大嬸嬸不顧二叔叔一再阻攔也下了田。
從來沒有幹過農活的傻把式,在烈日下幫我家割稻子,村裏好多人驚了個詫,也把他老娘氣得直翻白眼。他從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裏頭,從來沒有下過田,養得細皮嫩‘肉’,白淨秀氣,幾天曬下來,小白臉兒成了黑中帶點暗紅的驢糞蛋。
兔兔跟我幹家務,壯壯由叔‘奶’‘奶’看管。叔‘奶’‘奶’對壯壯極為寵愛,經常抱著壯壯在廳屋裏,指著大叔叔的畫像,教他叫爹爹。教著教著就哭起來,由慢慢的啞聲流淚,到最後無法自控的哭嚎。
厭厭被打傷的第三天,大嬸嬸娘從河對麵送了幾隻‘雞’過來,給大嬸嬸補身體下‘奶’。傻把式娘幫忙殺了後煮好,叔‘奶’‘奶’偷偷盛了小半碗,托一個在城裏幹活的叔叔帶給厭厭。
二叔叔回來知道後,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考驗農民生理極限的雙搶快搞完時,厭厭娘娘榮歸故裏,被小結巴兩口子用高大上的摩托車給送了回來。
叔‘奶’‘奶’喜極而泣,把懷裏的壯壯遞給我,把厭厭拉進了雜物房,半年多沒有會唔的兩神‘女’,躲進房裏呱叨呱叨去了。
小結巴婆娘臉上卻並不祥和,跟我娘聊天時,幾次斷語,一副無力吐槽的模樣:唉,你家那妹子,我們實在敬不起這尊菩薩,天天要洗四五個澡,那自來水天天嘩嘩嘩的流,一滴水一分錢,那水流得我心口痛,她那身上到底是有什髒物?
厭厭娘娘到了城裏,這高級講究並沒有丟,且條件更好,不用求人抬水了,可能她不知道,在家裏這樣洗隻費點力,到了城裏,費的可是人民幣。
我娘苦笑著搖搖頭。
小結巴婆娘又說:衣服天天給她洗得幹幹淨淨,收進自己房裏都不動一下手,每餐飯不是說菜鹹了,就是淡了,怎麽都撓不到她的癢癢!
我娘隻得又苦笑。
厭厭娘娘榮歸故裏,高興的隻有叔‘奶’‘奶’一個人,我爹娘倒是無所謂,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不多。
我們三個小的們可是怨聲載道,娘娘的回歸意味著我們要多些高級活兒要幹。
兔兔最慘,在幹活的間隙,還得分出一隻耳朵、眼力,防備厭厭冷不丁的突然襲擊。
厭厭回來後,傻把式不再下田了,天天跟在兔兔忙碌的身影後,當起了貼身保鏢。
好在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不到一個月,我們快開學時,‘春’天在意想不到中來臨。
小結巴的高大上又突突突的在池塘邊響起。
小結巴舌頭打著結兒,滿臉堆著訕訕的笑,差點把嘴皮子別扭的扯向了耳朵邊,‘露’出最邊上的牙齦‘肉’。
無事不凳三寶殿,特別是這樣‘精’明的生意人,他是來請厭厭娘娘重新出山的。一再痛罵自己婆娘頭發長見識短,費了點水錢就像挖心割‘肉’,其實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錢。他本人對厭厭娘娘是非常喜歡,非常膜拜的。
原來,沒有了厭厭在溜冰場,就如展覽廳裏沒有了那顆璀璨耀眼的海洋之心,立馬黯然失‘色’。最氣結的是在小結巴溜冰場的旁邊,新開了家溜冰場,裏麵還有個舞台,可以男男‘女’‘女’摟著跳‘交’易舞,裏麵幾個妹子頗有姿‘色’,之前圍在厭厭身邊的那些屎蛆蟲,如發現了新鮮冒熱氣的便便,全部湧向了別人家的茅坑。
這可急壞了小結巴,信誓旦旦說他為了厭厭娘娘,把那心眼針尖般小的傻‘女’人給削了一頓,以後厭厭娘娘到了城裏,必定好吃好喝好生‘侍’候著,洗澡嘛,回了家隨便洗多久,把身上一層皮搓下來都沒所謂;吃菜嘛,一定合著厭厭娘娘的口胃來;衣服嘛,洗都洗了,幫著收進房裏,完全就是舉手之勞的嘛!
小結巴好說歹說,厭厭娘娘拿了翹,斜著美目一聲不吭。
叔‘奶’‘奶’絮絮叨叨數落小結巴兩口子沒辦人事,厭厭前腳被打,後腳就給送了回來,這回又來請人,當她的大寶貝是什麽啦?再說,厭厭娘娘不在家,沒人天天跟她呱叨,她的‘精’神寄托也飛到了城裏,想念得緊。
小結巴立馬說:這個不礙事,以後每個星期天,我親自用摩托車送回來,下午接回去,也可以從城裏給你們家帶點時新小菜!
一陣明打明麵的‘交’涉,厭厭娘娘終於扯高氣揚的回了城裏,繼續當海洋之心去鳥。
三個小的們歡呼雀躍,晚飯多吃了一碗以示慶祝!
前幾個星期天,都由小結巴送回來,下午返回城裏。小結巴一次比一次開心,一‘激’動舌頭就越發縷不直:X妹子真真是寶啊,她一到到我那裏,生意又好好了起來!給我家帶的菜也越來越多,那段時間的生活真可謂神仙般的日子。
有一個星期天,突突聲響起,卻不是想像中的小結巴,與他手裏提的滿滿一兜子菜,而是一個空著雙手,頭發有點卷的漂亮男人,就叫他小卷‘毛’吧。
小豬好‘色’本‘性’從沒有改過,也不屑於去改,好‘色’好‘色’,人‘性’本‘色’!盯著小卷‘毛’猛看,皮膚白晳,麵盤周正,生得好一雙帶翹的桃‘花’眼兒,鼻子高‘挺’,‘唇’紅齒白,跟厭厭娘娘站在一起,真乃一對璧人。但這隻是第一印象,他來過我家幾次後,我真想說這兩人在一起,真乃一對‘逼’人,傻‘逼’的‘逼’!
叔‘奶’‘奶’對這從天而降的漂亮後生仔,喜得差點蹦上了天,又是搬凳又是遞茶,滿臉的和顏悅‘色’。
小卷‘毛’跟叔‘奶’‘奶’坐在台階上噴著唾沫星子,滿臉傲嬌與濃稠的優越感,說摩托車算啥,他家裏有四輛車子,說得神一樣的老薑更是心曠神怡,昏‘花’老眼裏的讚許與滿意,閃閃發亮。
吃了餐中飯,小豬對小卷‘毛’的好感‘蕩’然無存,難不成在城裏沒飯吃麽?整一個餓死鬼投胎,手裏的筷子跟長了眼睛似的,盡盯著‘肉’菜碗,夾得自己碗裏都堆不下了,還在往下麵壓。叔爺爺冷眼旁觀,二叔叔眼裏有點冒火苗。
下午他們要返回城裏時,酒足飯飽直打飽嗝的小卷‘毛’,盯上了我家池塘邊的桃子樹跟棗子樹。
在厭厭娘娘的指使下,果斷脫下鞋子,費了好大勁爬上了樹。
厭厭在台階上,仰頭仔細看著哪隻果子漂亮,圓潤,他像一隻狗一樣,聽著厭厭娘娘的吩咐,在樹幹上爬下爬下。
我想起了往前的許多年,厭厭也是晃悠著兩條大白‘腿’,穩坐台階靠背椅,指使我那可憐的大叔叔去樹上摘桃子棗子。 摘下來後,會在大叔叔的要求下,分一些給我們三個小的,雖然她會盡力挑出最小、最難看的給我們,但好歹娘娘吃‘肉’小的們喝點湯。
這一回呢,小卷‘毛’下了樹後,根本無視小的們眼巴巴的小眼神,找來個尼龍袋子,一股腦兒裝進去,牽上厭厭,跨上他的摩托車,空手而來,滿載而歸。
連續三個星期都是這樣,桃子已經被他摘光,也過了季。棗子還有一些,他又在樹上聽厭厭的咒罵與鬼叫,指使他哪裏有大一點的摘。
小叔叔這人‘精’,提前兩天在山上放羊時,跟我弟弟在山上捉了許多非常可怕的八角蟲,那種蟲子大概有7厘米長,通體碧綠‘色’,全身是毒刺,被刺後疼痛感會達到頂級,傷口會紅腫幾天,不會致命,但會痛得要命。等他上樹後,偷偷把他的鞋子拿走,他快下樹時,把蟲子圍著樹放了一圈,用葉子蓋起來,跑到台階上看把戲。
果不其然,一會兒就叫到小卷‘毛’,像突然被剮了一刀一樣的厲聲尖叫。被刺後腳心傳來的頂級疼痛使他條件發‘射’的捂著腳跌坐在地上。沒想到屁股雙被刺了,像皮球一樣蹦噠起來,邊跺腳邊拍屁股,鬼哭狼嚎的從樹下爬上來。
可即使這樣,係在腰間兜子裏的棗子卻一個也沒有掉出來。跟厭厭兩人呱叨了一陣子,一拐一拐的騎上摩托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