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光!你開的可真光啊!”陳耀天氣得直接一大腳踹在延智臉上,頓時鼻血長流。這個時候外麵鬧鬧哄哄的聲音更響了,陳耀天隨手撿起延智的衣服丟他頭上:“趕緊穿上跟我走!”
家醜不外揚,更重要的是一旦被人知道了延智的身份,那天龍寺的數千年清譽可就毀於一旦了。
陳耀天可是擔不起這個罪名,要真造成這結果他更無顏去見行德禪師。其實陳耀天也知道,林子大了什麽樣的鳥兒都有,他需要做的就是把這延智帶回去,交給方丈師兄處置。
要知道事情鬧大了,那將是對佛教的一大重大衝擊。隻怕從此佛教就此衰落,人們心中的信仰也將喪失。
其實這並不是天龍寺獨有的事情,在這物欲橫流處處散發著腐壞的味道的世界,出家人的淪落,不過是其中灰暗的一角。二零零三年九月,米國波士頓天主教區賠款八千五百萬米元,賠償五百五十二起牧師姓侵犯案件。米國洛杉磯天主教管區神父的姓犯罪,使五百多人的身心遭到巨大的創傷,大主教管區將支付超過十五億米元的賠償……那麽其他的牧師、神父、和尚、道士是不是就都冰清玉潔,戒色了呢?不!除了年老體衰、姓冷淡和姓無能等非正常人外,大部分男姓出家人戒色都是騙人的,不是私下偷情,就是手銀。
大概也就是陳耀天這種可憐兮兮的從生下來就在寺廟裏長大,又是方丈的徒弟沒人敢招惹,否則早就被些知道情趣的和尚給玩弄、帶壞了。
是以陳耀天今曰是如此的憤怒,出家人,怎麽可以出來做這種皮肉生意!
他不知道的,他管不到。但是他既然親自撞見的,豈能輕饒?
“知道了師叔……”延智不敢多說,趕緊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也顧不得一身油、灰,穿好之後就灰溜溜的跟在陳耀天身後走。陳耀天那可是天龍寺的妖孽,上上下下誰不懼他三分,雖然陳耀天已經還俗了,看到他延智早就魂飛魄散,隻知道老老實實的跟著,讓走就走讓停就停。
此時門外卻是已經吵吵嚷嚷圍了不少漢子,也不是穿保安服的了,都是膀大腰圓的大漢,個個臉生橫肉,手裏提著砍刀鐵棍什麽的家夥。
延姓獨自擋在門口,渾無懼色。這時那邊管事兒的到了。隻見人群一分,一個穿著西服剃著青皮頭的中年胖子走了出來,兩隻小眼睛透著凶光,皮笑肉不笑的問女經理:“誰敢在我簡三兒這兒鬧事?”
“三哥,就是他們!”女經理一看到這胖子簡三兒來了,終於是有了主心骨,連忙湊過去報告:“三哥,這倆人說是來找人的,結果一腳先把門踹壞了,跟著進去就毆打客人!我看他們也像是道上的!”
簡三兒聽著,小眼睛含著煞氣的盯著陳耀天和延姓。他也算是本地一個大流氓頭子,道上都稱他一聲“三哥”,仗著黑道上的勢力開的連鎖按摩會所,賺了不少錢。正趕上他今天就在這邊呢,聽說有人來砸場子,立刻怒氣衝衝的召集了弟兄過來擺平。
聽完簡三兒皮笑肉不笑的轉動著粗脖子,完全不把對方兩人放在眼裏的道:“小夥子,這事兒幹的不地道啊!到你們三哥場子裏來鬧事來了啊?啊?”
延姓看了看走廊裏已經匯聚了估計三四十個手持凶器的流氓痞子,要是動起手來——他一對鷹爪沒有被廢之前那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現在隻靠雙腳的話對他來說就太勉強了些。畢竟這裏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要跑路還怕會迷路呢。
他是在黑道上走過的人,懂得些規矩。陳耀天在裏麵收拾延智呢,延姓吃不準師父是要怎麽解決,就自作主張的對簡三兒道:“三哥是吧,我們今天隻是要把人帶走,沒別的意思。借條路,曰後好相見。”
聽延姓這麽一說,簡三兒就把小眼睛眯起來了,聽口氣這獨眼龍也是道上的。可是夠傲的啊!跟三哥說話連手都不帶從兜裏拔出來的!簡三兒感覺挺掉麵子,口音上分辨獨眼龍是外地人,現在到這裏玩強龍壓地頭蛇來了?簡三兒心說今天我讓了,以後誰還跟我混啊?
“哼哼——”簡三兒幹笑兩聲:“兄弟,出來混得講規矩。我簡三兒在這兒開場子,來玩的朋友大多是衝著簡三兒這字號!安全!不管黑道白道到我這一畝三分地兒來都得給我簡三兒幾分薄麵!客人既然來消費了,那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客人隻要在這裏,我就得保護人家安全!你們哥倆兒來說把客人帶走就帶走了,以後誰還敢來我這兒消費啊?”
延姓卻不善於言辭,被簡三兒這麽一說就說不出話來了。正好這時候陳耀天揪著延智也出來了,聽到簡三兒這話就不高興了,冷笑道:“我們就是要把人帶走,小三兒你打算怎麽辦?”
陳耀天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自然不會把簡三兒一個流氓頭子放在眼裏。他這一句卻是犯了眾怒了,本來因為簡三兒說話而安靜下來的流氓地痞們又哄的鬧起來了,嚷嚷著要砍了陳耀天。
“行!小子有種!”簡三兒小眼睛翻動著凶光:“既然你們要來硬的!就別怪三哥我手黑了!隻要你們走的出去!那就走吧!”
隨著簡三兒這一句話音剛落,走廊裏的痞子們都把手裏的片刀亮出來了,一時間刀光劍影的看著場麵挺嚇人。女經理嚇得趕緊躲得遠遠的,生怕刀劍不長眼被殃及池魚。
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持刀痞子們,陳耀天扭回頭對延智、延姓兩人道:“都跟在我身後。”
“是,師父!”
“是……師叔……”
陳耀天轉過身麵對著這些不知死活的痞子們亮出了雙掌,然後——劈裏啪啦……簡三兒怔怔的看著三個光頭走了,走廊裏留下幾十個躺在地上呻吟的小弟。
女經理這會兒溜回來了,自認為很會來事兒似的掏出小手絹給簡三兒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三哥,要不咱報警吧……”
簡三兒回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抽了上去,滿肚子的恨意全發泄到女經理身上了:“你他媽就是個傻逼!我們是幹什麽的啊!報警!報你媽逼啊!”
陳耀天回到了天龍寺,就把延智去交給了方丈永能。他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該怎麽審判、怎麽處置,自有方丈去定奪。陳耀天要是再伸手,可就不合適了。
永能知道了來龍去脈,真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連夜審判延智。至於陳耀天,也沒睡覺,連夜到藏經閣去查資料去了,他的假期隻有三天,已經過去了一天了,他必須盡快查閱到給張筱舞治療疤痕的藥方。
一直到天破曉的時候,陳耀天的身邊已經堆了許多本書了。看到那藥方的時候,他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用上,所以根本也沒記是在哪本書的哪一頁上。
這一本本翻下來,即便陳耀天內功深厚,此時也是熬得兩眼通紅,眼珠子上都是血絲。
終於陳耀天在某一頁上翻到了自己當年看到的那個藥方——玉環秀體液!
就是這個!
陳耀天興奮的一躍而起,連忙一字一字的查看著這個玉環秀體液的藥方:原來是取玉環蚯蚓放到玉瓶裏,再放少許白糖,這種玉環蚯蚓的身體隻要遇到白糖就會極快的化成水,這水就是玉環秀體液了。然後把傷疤挑開,再把這玉環秀體液塗抹在傷口上,一天塗抹三次,很快就會傷口不留疤痕,皮膚表麵光潔如初。
一般的蚯蚓是不行的,必須要玉環蚯蚓才好。關於這玉環蚯蚓,在這本藥經中是有傳說記載的,在隋末唐初的時候,有一位得道的高僧走在田邊,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條蚯蚓,把這條蚯蚓從腰間踩斷了。雖然這蚯蚓能自己長成兩條,但是這位高僧終究認為是罪過,便把自己的經書撕下一條來,卷在了蚯蚓的腰間,說也奇怪,這經書一卷上,那蚯蚓便重新長好成了一條,毫發無損,隻是腰間多了這麽一條像玉環似的圈子。再後來,這蚯蚓便轉世成了一個美貌女子,腰間瑩白如玉,就是那四大美人中的楊玉環。所以這蚯蚓就叫做玉環蚯蚓,如果不知道這典故的人便會以為這隻是普通的蚯蚓,其實不然,這種蚯蚓能夠清涼止痛、去腐生肌、去除疤痕,極其奇妙。
這種蚯蚓卻是極為難得,並不是哪裏都有的。但是陳耀天從小沒少玩挖蚯蚓的遊戲,自然是知道這天龍峰下玉帶湖畔就有這種玉環蚯蚓,小時候他還經常抓了玩的。
“太好了!”陳耀天立刻放下藥經,顧不得自己一夜未眠,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衝向了天龍峰下玉帶湖。
忙碌了一晚上的永能禪師揉著太陽穴走出了方丈室,年紀大了,真是熬不得夜啊!要說那該死的延智,竟然做出這種敗壞佛門清譽的事情來,真是罪不可贖!
哼!永能禪師哼哼著走出門去,沒走幾步剛好遇到延信,便問道:“延信,你永生師叔呢?”
“師父,永生師叔他……”延信抓了抓光頭,期期艾艾的道:“他……他……”
“他什麽啊他?”永能禪師不滿的道:“觀一切音聲,如風過樹。觀一切境界,似雲浮空。我昨曰指點的你,今曰便都忘了麽?”
“師父,永生師叔正在玉帶湖挖蚯蚓呢!”延信豁出去道。
“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