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榮榮深情
一直到了第二天，孫文斌、殷學宸還有喬治？史密斯才陸陸續續地醒過來。孫澤生先跟最先醒過來的殷學宸談了談，才知道虎符機械加工廠這次確實做了一筆大生意。
喬治？史密斯同意先從虎符機械加工廠進口五萬套智能化安全停車入位係統，將其輸入到北美市場，進行試水，如果市場能夠證明智能化安全停車入位係統是受到北美市場的消費者認同的，那麽喬治？史密斯同意將進口的數量逐步的擴大。
五萬套看似不多，但卻是打開了虎符機械加工廠進入到北美市場的一個口子，這個口子一旦打開，再想恢複如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隻可能是越來越大。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還不至於讓孫文斌、殷學宸兩個大男人如此的得意忘形，最主要的還是喬治？史密斯還同意和虎符機械加工廠簽訂一個備忘錄，在這個備忘錄中，喬治？史密斯承諾他的公司會向著每年從虎符機械加工廠進口一百萬套智能化安全停車入位係統，努力奮鬥的。
年前的那段曰子，虎符機械加工廠的幾個負責人在外麵，不計辛苦地在外麵奔波，求爺爺告奶奶，磨破了嘴皮子，跑斷了腿，所爭取到的訂單，也還不到一百萬，喬治？史密斯一個人，就承諾要一百萬套，這就等於直接讓虎符機械加工廠的利潤翻了一番。
這樣的好事，孫文斌和殷學宸能夠不高興嗎？
不過孫澤生最關心的並不是這個，他更關心的是孫文斌和殷學宸為了和喬治？史密斯達成合作的協議，是不是放棄了自己應得的利益，放棄了自己的主導權。
對此，殷學宸的回答很幹脆，“小生，你放心。我再跟史密斯先生談的時候，時刻把你的交代放在心上，最多也就是在利潤上，稍作讓步，其他方麵，絕對沒有吃虧。回頭，等我們和喬治？史密斯正式簽署協議的時候，我會想法讓你先過過目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孫澤生鬆了口氣，他就怕殷學宸和國內的一些企業家一樣，為了出口創匯，寧肯賠錢，寧肯倒貼錢，也要把產品出口到國外。這種事情，別人如何做，孫澤生管不著，他也無意做什麽置評，不過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邊，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殷叔叔，你要是沒事的話，就給家裏麵打個電話吧。狄秋雯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詢問你的情況了。”孫澤生說道。
殷學宸跟狄秋雯打了一個電話，報了平安之後，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把喬治？史密斯叫醒，硬拉著喬治？史密斯到他家做客去了。
這天是大年初二，孫澤生也沒有什麽門，需要他去串，他就決定留在家中，好好地陪著家人。不過事情並不會如同他設想的那麽簡單。
臨近中午的時候，孫澤生接到一個電話，竟然是周天宇打來的。“小孫，我是你周叔叔呀。”周天宇一上來，就自報家門。
孫澤生笑道：“什麽事情呀，周叔叔？是不是怪我沒有給你拜年呀？我不是給你發了拜年短信了嗎？再說，也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我打過好幾次，每次都占線。”
“那是你誠意不夠，你多打幾次，總是能夠擠進來的。”周天宇說了句玩笑話，隨即話鋒一轉，“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潔淨公司大華夏區的副總裁施奈德先生，你認識吧？”
孫澤生說道：“周叔叔，你的消息都有點過時了，幾個月前，潔淨公司在全球範圍內進行人員精簡，施奈德已經讓潔淨公司給裁減掉了。現在，他是我的私人助理，幫我處理一些事情。”
“哎呀，小生，你怎麽不早說呢？像施奈德先生這樣在全球都有一定影響力的商界精英，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應該享受到掌聲和鮮花的。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應該去拜訪一下他的。”周天宇不無遺憾地說道。
孫澤生翻了翻白眼，施奈德就算是再有名氣，如今也是他的手下，周天宇不過來拜訪他，反而叫嚷著要去拜訪施奈德，這是什麽邏輯？難道是因為施奈德曾經令常人失色的履曆表，還是因為他的外國人身份？
“行了，小孫，我不跟你說了。”周天宇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孫澤生搖了搖頭，像周天宇這樣的國內高級幹部，能夠以對待施奈德的心思，來對待國內的企業家，那裏還用擔心國內的經濟發展不起來呀？
孫澤生胡亂感歎了兩句，就把手機往一旁一放，他正準備重新坐到麻將桌旁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這次竟然是武漢陽打開的電話。
“老板，有件事情，想跟你請示一下。”武漢陽說道。
“你說吧。”孫澤生淡淡地說道。
武漢陽說道：“我跟施奈德學兄這會兒都在火車站，正準備一起坐火車回家。可是有個人攔住了我們，說是燕京市市委辦公室的，還說市委書記郭友偉想跟我們談談，還說郭友偉已經就在火車東站的貴賓區那裏等著，你說，我們是去見，還說不去見呀？”
孫澤生一頭霧水，“你確定要見你們的是郭友偉，不是周天宇？”
“老板，確實是郭友偉，不是周天宇。這兩個名字明顯不一樣，我們還是分得清的。”武漢陽說道。
孫澤生訝然，他是真沒有想到郭友偉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這是要截周天宇的和嗎？“武漢陽，既然郭書記要見你們，那你就跟施奈德去見見郭書記吧。”
“好，我知道了。對了，老板，你有什麽特別的指示沒有？”武漢陽問道。
孫澤生說道：“就一條，談天說地，隨意聊，但是不能隨便給出什麽承諾。”
武漢陽忙道：“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孫澤生想了想，他這會兒算是明白剛才周天宇為什麽會打電話，質問他了，感情是在這件事上，讓郭友偉搶先了一步。
孫澤生很是好奇，不知道郭友偉見施奈德、武漢陽他們，是為了什麽，他更不知道郭友偉是如何知道施奈德和武漢陽要走了，還特地跑到火車東站，演一出三顧茅廬的重頭戲。
郭友偉去見施奈德、武漢陽他們，即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事的話，自然是因為郭友偉是冀南市的一把手，跟一把手搞搞關係的重要姓，就連小孩子都知道。壞事的是郭友偉和周天宇明顯在別苗頭，前者試圖鞏固自己的權力，力爭權威不失，後者則是極力想早點把自己的權威豎立起來，多從郭友偉手中搶回點實權來。
這樣子，自己這樣的商人就成了夾在他們中間的夾心餅幹，偏向於那一邊，都會得罪另外一邊。
這種事，既然已經落到了頭上，想躲也躲不了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孫澤生也不擔心，他的根主要是紮在燕京市，冀南市雖然是他的家鄉，但是紮的根卻很少，任他郭友偉和周天宇這兩尊大神打架，想殃及到他孫澤生這個凡人，還是又不小的難度的。
孫澤生放下電話，重新坐在了麻將桌旁，奶奶坐在他旁邊，“小生，快點替奶奶報仇，我已經輸了十塊錢了，都讓你那老不死的爺爺給贏走了，你可得替奶奶報仇。”
爺爺笑道：“老太婆，輸了，就讓孫子替你報仇。你咋不說，昨天打麻將，你還贏了我五塊錢呢，前天打麻將，你還贏了親家翁二十塊呢。”
孫澤生哭笑不得，自己現在兜裏麵揣著三四十個億，四位老人卻在為了幾塊錢的輸贏，鬥嘴不休，這落差還真是打呀。
“奶奶，你就瞧好吧，我一定替你把你輸得錢贏回來。爺爺，你也別急，你要是輸了，我再給你弄一碟涼拌黃瓜，保準你吃了還想吃。”孫澤生倒是兩頭不得罪。
剛剛把長城磊好，孫澤生就聽到有人敲門。
“這是誰呀？怎麽趕著飯點敲門？”馮月英抱怨了一聲，從廚房走出來，過去把家門打開。
“阿姨好。”一聲清脆的聲音馬上響了起來，孫澤生一聽，身子一歪，差點鑽到麻將桌下麵。
“你是……”馮月英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讓我想想，我昨天還跟小生說起你來著。”
“阿姨，我叫榮晶瑩，是特地從燕京趕過來，給你拜年的。”亭亭玉立的榮晶瑩笑靨如花，自報家門道。
“對對，你是榮晶瑩。我想起來了。閨女，快，快點進來吧。小生，快出來，榮晶瑩來了。”馮月英喊道。
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不打麻將了，全都站了起來，就連躺在床上，還在醒酒的孫文斌也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起從大臥室走了出來，紛紛爭著搶著看榮晶瑩。
榮晶瑩這會兒要多淑女就有多淑女，她帶著一頂絨線帽，穿著一身簡練的羽絨服，腳蹬一雙紅色的鹿皮靴，“小生，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孫澤生說道：“榮榮，你怎麽來了？你來之前，好歹也給我打個招呼呀。”
榮晶瑩笑道：“我這不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嗎？”
孫文斌拍了孫澤生一下，“兒子，快點給我們介紹一下。”
馮月英和孫文斌兩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然閃過，“榮榮”這個稱呼已經說明一切了。
孫澤生無奈，榮晶瑩都已經來了，他總不能再讓榮晶瑩返回去吧？這不但不顯示，而且也會讓榮晶瑩傷心。
他清了清嗓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榮晶瑩，是我朋友。榮榮，這是爺爺，這是奶奶，這是姥姥，這是姥爺，這是我爸，還有我媽。”
“爺爺好，奶奶好，姥姥好，姥爺好，叔叔阿姨好。”榮晶瑩挨個打了一個招呼，笑容甜到讓人心醉。
“真漂亮的閨女呀。”四位老人由衷地讚歎道，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像榮晶瑩這樣清純、漂亮的女孩子，有富有教養，衣著打扮有相當的得體，跟自己的孫子真是絕配呀。
榮晶瑩說道：“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叔叔阿姨，以後你們就叫我小晶吧。我的爺爺還有爸爸媽媽他們也都是這樣叫我的。”
馮月英忙道：“好，小晶，快點進屋，陪阿姨說說話。老公，你去做飯去。”
馮月英還有四位老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榮晶瑩進了大臥室，就連孫澤生，他們這會兒也給忽視掉了。
孫澤生揉了揉眉頭，榮晶瑩給他來了個突然襲擊，她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其他幾女有樣學樣，也都顛顛地從外地趕過來，到時候，幾女齊聚他們家，那可就熱鬧了。
馮月英和四位老人七嘴八舌地跟榮晶瑩說著話，那語氣，就像是在跟自己的兒媳婦（孫媳婦）說話一樣，榮晶瑩談吐得體，又似乎是不經意間流露出她和孫澤生的親密關係，就連孫澤生親過她，摸過她這樣的禁忌話題，都暗示了出來。
馮月英和四位老人看榮晶瑩的眼神馬上不一樣了，這時候，他們基本上已經認定榮晶瑩就是她們的兒媳婦（孫媳婦）了，要不是馮月英及時想起來了前兩天剛剛通過話的張立，還有孫澤生手機裏麵的其他幾個女孩子，隻怕他就要拉著榮晶瑩的手，讓榮晶瑩喊她媽媽了。
如果榮晶瑩能夠做她的兒媳婦，馮月英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在她看來，榮晶瑩這樣的姑娘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尤其是為了孫澤生，寧肯自掉身價，也要從燕京趕過來，給他們拜年，這份勇氣和神情，就更讓馮月英感動了。
馮月英還不知道榮晶瑩的身份，要是知道榮晶瑩是榮家的小公主，隻怕真的會當場認下榮晶瑩這個兒媳婦了。
過了一會兒，孫副董準備好了中午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然後馮月英說道：“小生，小晶也累了，你帶她去你的屋子裏，休息一會兒吧。”
榮晶瑩的臉騰地就紅了，孫澤生忙道：“媽，你瞎說什麽呢？”
“我瞎說什麽了？我不就是想讓小晶休息一下嗎？兒子，你的思想就不能單純一點吧？嗯。”馮月英一邊為自己辯解，一邊給孫澤生擠眉弄眼，讓他一定要抓住機會。
孫澤生沒有辦法，隻好拉著榮晶瑩的小手，站了起來，帶著榮晶瑩進了自己的臥室，順手就把房門關上了。
榮晶瑩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孫澤生的臥室，然後聳了聳鼻子，“你的房間裏怎麽會有一股酒氣？不對，還有一股女人的化妝品味？好像是一種什麽少女專用的香水？我想想，是什麽牌子的？”
孫澤生駭了一跳，“榮榮，你屬狗鼻子的呀，這你都聞得出來？”
“那是，所以以後你要是背著我偷人，可要當心一點。要不然，讓我聞了出來，我可是不答應的。”榮晶瑩負手站在孫澤生麵前，挺著胸脯，驕傲地說道。
孫澤生一張胳膊，把榮晶瑩摟在了懷中，“是不是想我了？”
“臭美，誰才是想你了？我就是過來，給叔叔阿姨拜個年，然後我就要走的。”榮晶瑩強自辨道。
孫澤生一低頭，噙住了榮晶瑩的紅唇，榮晶瑩嚶嚀一聲，癱軟在孫澤生的懷中。
良久，兩人唇分，榮晶瑩眼神迷離地看著這個讓她心亂薏米的男人，“你可真是大色狼。”
孫澤生嘿嘿一笑，“明知道我是個大色狼，還主動送上門來？你可真是個小笨妮兒。”
孫澤生摟著榮晶瑩坐在了床上，榮晶瑩依偎在他懷中，“小生，你不準備向我解釋一下你屋子裏麵的香氣嗎？”
“這有什麽好解釋的？昨天，殷仙兒跟她爸爸媽媽一起來我家拜年，她曾經在我的房間中坐了一會兒，大概是那時候留下的香味吧。隻要酒氣，是殷仙兒的爸爸殷學宸留下的，他昨天喝醉了，就在這張床上睡了一覺。”孫澤生說道。
“什麽？你的床讓其他的男人躺過？”榮晶瑩連忙站了起來，“快點把床單換掉。我不要聞其他男人的氣味。”
孫澤生忙道：“床單什麽的都已經換過了，屋裏麵的酒氣是因為還沒有跑幹淨的緣故。你沒看那邊窗戶還開著嗎？”
榮晶瑩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又依偎到了孫澤生的懷中，“小生，你想我了沒有？”
“想了，每天都在想。”孫澤生說了一句榮晶瑩喜歡聽的，然後話鋒一轉，問道，“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榮晶瑩說道：“能有什麽事情？我就是想你了唄。另外呢，我就知道我這樣做，一定能夠搶占先機，到時候，現在你爸爸媽媽的心目中，占據一個先入為主的好位置，到時候，我看宋姐、小津還有張立她們幾個怎麽跟我爭。小生，怎麽樣，我厲害吧？”
孫澤生有些黯然，榮晶瑩是個多麽驕傲的人，身份和身世，在國內的同齡人中，又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卻為了他，甘願作出這種自掉身價的事情來，這份深情，他真是愧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