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起步篇 第305章 你不是你
孫澤生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能夠如此順利地把槍搞到手，而且還有持槍證，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自身的安全性有了極大的提升。
九二式手槍的有效射程為五十米，這個距離看似不遠，但是孫澤生重生以來遭遇的幾次有威脅的刺殺，都是近距離發生的，就像昨天，兩個殺手與他之間的距離，最近的時候，那就是人貼著人，根本談不上有什麽距離。
另外，在這五十米的有效射程裏，有天機星3000做輔助，孫澤生基本上可以做到百發百中，例無虛發。而且，九二式手槍的彈匣可以裝十五發子彈，就算是在劇烈的戰鬥中，命中率有所降低，隻有三分之一能夠擊中敵人，那也足以保證他的安全了。畢竟，需要他用槍來解決的對手，並不算多，更多的，他用拳腳和棒球棒就能夠解決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有了槍，他的底氣就更足了，再也不用擔心遇到像昨天那樣的突**況。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講，遇上了，也絕對不會像昨天那樣搞得那麽狼狽的。
孫澤生拎著手提袋，背著自己的包，心情愉悅，哼著小曲，從療養院的後院走了出來，到了療養院外麵，準備打出租車。
這個點打車，並不容易，何況，這裏又是六環外，不能說人跡罕至吧，卻也算不上人口稠密，出租車要少很多。
孫澤生等了半天，一輛出租車都沒有從他麵前駛過。孫澤生摸出了手機，準備給宋嘉依打電話，讓宋嘉依過來接她，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了他的麵前，車門打開。
“上來吧。”車裏麵傳出來聲音道。
孫澤生略微遲疑了一下，一低頭，還是鑽了進去。“謝謝你了，殷仙兒。”
殷仙兒一打方向盤，奧迪車重新駛上馬路，很快就融入到了夜色的車流之中。“孫澤生，你不是說你朋友會送你的嗎？怎麽自己出來打車了？”
孫澤生說道：“我朋友臨時有事，送不成我了唄。”
殷仙兒哦了一聲，不再問什麽，孫澤生也不想跟殷仙兒沒話找話，他也閉上了嘴。頃刻之間，一股帶著壓抑味道的沉默彌漫在了兩個人中間。
多半個小時後，殷仙兒把孫澤生送到了金馬大酒店的門口，孫澤生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謝謝你了，殷仙兒。”
在孫澤生即將要關上車門的時候，殷仙兒突然開口道：“孫澤生，能不能陪我吃頓飯？”
孫澤生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他讓殷仙兒在金馬大酒店門口停車，除了因為自己的山地車還在這裏放著之外，也想直接到酒店裏麵吃夜宵。
“好呀，能夠陪你一起用餐，是我的榮幸。”孫澤生淡淡地說道。
殷仙兒不由得又想起了以前，孫澤生曾經不止一次找借口，請她吃飯，那時候，孫澤生的神色之中透著緊張、期許，甚至還有一絲惶恐不安。那時候，自己從來就沒有給過孫澤生一次機會，一次又一次地直言拒絕。
殷仙兒自忖，那時候，絕對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天，自己主動請孫澤生吃飯，孫澤生還反應如此的淡漠和客套。
殷仙兒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和孫澤生一前一後走進了金馬大酒店。
因為隻有兩個人吃飯的關係，孫澤生也沒有要包廂，而是直接在大廳找了一個位置，兩人麵對麵坐下，孫澤生把菜單遞給了殷仙兒，讓殷仙兒先點菜。
和上次殷學宸請孫澤生吃飯一樣，殷仙兒這次還是點了一些便宜菜，價格中等的，隻有一道，其餘兩道都是幾十元的菜品。“我九點這些了，孫澤生，你要是有什麽想吃的，就再點。”
殷仙兒把菜單遞給了孫澤生，孫澤生擺了擺手，“有這三道菜就行了，服務員，再來兩碗米飯。”
在等上菜的時候，孫澤生沉默著不說話，他還沒有從得到九二式手槍的興奮中，脫離出來，這會兒一門心思，就想著趕快回去，抓緊時間熟悉一下槍支，讓天機星3000采集數據，建立數據模型，為他專門創立一個輔助射擊係統來。
殷仙兒雙手捧著一個玻璃杯，將杯子轉來轉去，也不說話。
很快，服務員就把菜端上了桌，孫澤生直接抄起了筷子，大塊朵頤起來，他是真的餓慘了。
殷仙兒心事重重地抓起了一雙筷子，吃了兩口，就沒有什麽胃口了。
兩人這頓飯吃的很悶，從頭到尾，誰也沒有說一句話。最後結賬的時候，是孫澤生掏的錢，他雖然和殷仙兒不對脾氣，卻還不至於讓殷仙兒請他吃飯。何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殷仙兒也算是在替他賺錢，請她吃頓飯，又算得了什麽。
從金馬大酒店中走了出來，孫澤生去推自己的山地車，殷仙兒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孫澤生打開車鎖，邁腿上車，“殷仙兒，多謝你帶我回來。天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你先別走，我有兩句話說。”殷仙兒突然開口道。
殷仙兒今天一天都不正常，孫澤生就覺得她一定有事，果不其然。他淡淡地說道：“說吧。”
殷仙兒抬起頭，目光無謂地注視著孫澤生，“你不是孫澤生。”
孫澤生哭笑不得，“我不是我，我還能是誰呀？是從火星來的外星人嗎？”
殷仙兒說道：“外星人還不至於，我隻是說你不是孫澤生。
孫澤生沒有你這麽聰明，沒有你這麽精明，沒有你這麽能幹。他以前很普通，學習很努力，但是可以預見，他以後能夠取得的成就有限。可是自從去年暑假，孫澤生替我擋了一刀之外，一切就都變了。
你不再是孫澤生，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搞發明，開公司，奪外國語演講大賽的冠軍，在期末考試，拿滿分。這樁樁件件，絕對不是我熟悉的孫澤生能夠做的出來的。孫澤生一定是讓你給偷梁換柱了。”
“殷仙兒，你肯定是網絡小說看多了。這樣，你現在不是重新開上了奧迪車嗎？一定是有錢了，那就麻煩你拿著我這根頭發，找個檢驗機構，查查我的DNA，看看我還是不是我？”孫澤生從自己的頭上拔了一根頭發，遞給了殷仙兒。
殷仙兒把頭發接了過去，將之緊緊地攥在了掌心，“我會的，我一定要去驗驗你的DNA，為孫澤生討回公道。”
孫澤生暗中搖頭，心道：“你早幹什麽去了？”
孫澤生腳下用力，騎上山地車，走人了。
騎出一段距離後，孫澤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剛才可真是險，這個殷仙兒的直覺還真是可怕，那麽多人都沒有想到孫澤生已經不再是孫澤生，偏偏殷仙兒就想到了。如果不是他顯出了查驗DNA的方式，來應對殷仙兒，說不定讓殷仙兒大鬧一場，還真的有可能穿幫。
當然，孫澤生也沒有把殷仙兒的質疑當一回事，憑借現代的科技，根本無法解釋靈魂穿越這樣一個現象，不管是誰聽了，都隻會把它當成是小說中的情節，沒有誰會認為這是現實中可能發生的事情。
除非是殷仙兒打算推翻她從小形成的科學理念，否則的話，等DNA檢驗結果出來後，她就隻能接受這個結果了。
孫澤生騎著山地車，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小區，他把山地車放好，回到自己的租屋。他沒有急著查看九二式手槍，而是先把放飛在外麵的幾個仿生監控儀，全都找了回來，為他們更換上了全新的電池。
動力問題從這些仿生監視儀研究出來後，就一直是困擾著仿生監視儀的短板。孫澤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搞電池，問題是他沒有做電池的設備，如果采用手工製作的話，費時費力是肯定的，浪費點力氣，孫澤生倒是無所費，但是浪費時間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孫澤生重新把仿生監視儀放了出去，又對監控效果進行了微調，這才把裝著槍的盒子從手提袋中拿了出來，開始檢查起來。
靳媛媛給孫澤生搞來的這把九二式手槍是一把全新槍，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機油味。孫澤生以前沒有接觸過槍，他讓天機星3000下載了一些識別槍支，分拆槍支的教學視頻下來，然後跟著視頻中老師的講解，開始熟悉手中的槍支。
他甚至還把整隻槍拆成零件，然後再把槍重新裝了起來。一連幾次之後，孫澤生已經可以像個摸了多年槍的老兵一樣，熟練地將九二式手槍拆解，組裝了。
之後，孫澤生開始熟悉九二式手槍的持槍姿勢，重量，手感等數據，天機星3000不斷的進行著適時地采集，然後利用這些數據開始建立模型。
為了能夠采集到準確的模型，孫澤生甚至還開了兩槍，幸好現在是冬天，門窗緊閉，槍聲不容易驚動其他的住戶，要不然的話，還隻能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天機星3000的運算速度是極快的，納米級CPU，納米級的內存，不是還在用多晶矽製造CPU的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沒用多長時間，孫澤生剛要按照天機星3000建立的數學模型，準備來一次實戰演習的時候，他就聽到門口的門鈴在響。
孫澤生走過去，拿起了電話，“喂，誰呀？”
“孫總，是我們。”說話的是薛林霞，“我和張總遇到了點麻煩，你能不能下來幫幫忙呀？”
孫澤生臉色一變，他把槍套背在了身上，把九二式手槍插在了槍套裏，然後披上外套，從租房中出來，腳步匆匆地從樓上下來。
打開樓洞的防盜門，孫澤生就看見有十幾個喝的醉醺醺的男子把張立和薛林霞圍在了中間，張立靠在薛林霞的身上，身子軟軟的，麵色潮紅，一身的酒氣，看樣子像是喝醉了。
“兩位小姐，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知道兩位是不是能夠陪陪我們哥幾個呀？放心，我們都不是吝嗇之人，隻要你把我們賠爽了，想要什麽，哥幾個都答應你們。”其中一個長的比較胖的男子說道。
薛林霞冷哼一聲，“你們都不要白日做夢了。我最後奉勸大家一次，趕快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哈哈，哥幾個還真的想看看，什麽叫做後果自負。哥幾個，都別愣著了，跟我一起上，輪了她們兩個。”一個為首的年輕人喊道。
其他的男人全都被酒精衝昏了頭腦，隨著那名年輕人的召喚，他們齊齊叫了一聲，朝著薛林霞和張立就衝了過去。
孫澤生沉著一張臉，他動作飛快地衝到了人群裏麵，把張立從薛林霞的懷中接了過來，然後說道：“薛大姐，不要跟我客氣，給我狠狠地收拾他們。”
“是。”薛林霞大吼一聲，衝了出去，沒有了張立做拖累，她也就不怕會收到什麽限製，她把自己在特警隊學的拿點東西全都亮了出來，麽拳打腳踢都是小兒科了。
薛林霞的身手是相當不錯的，那些喝醉了酒的人不過是想借機調戲一下他們，如果可以的話，再跟張立、薛林霞等春風一度，根本就沒有幾個會拳腳的。
也不用孫澤生出手，薛林霞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人撂倒在了地上。
剛才開口的那個胖子嚷道：“你敢打我，等著，一會兒我爸爸過來，有你們好受的。”
孫澤生懶得理那個胖子，而是抱著爛醉如泥的張立進了樓洞，“薛大姐，你來處理他們。能攆走攆走，攆不走，等他們清醒了，就再揍一頓。”
吩咐完之後，孫澤生抱著張立上了樓，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然後除掉了她的鞋襪，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孫澤生又去衝泡了一杯風秘書，扶著迷迷糊糊的張立，給她灌了下去。孫澤生還要為張立做出更多的時候，就聽到樓下傳來了警笛聲。
孫澤生走到窗戶那裏，往樓下張望，就見樓下停著兩輛警車，幾個警察把薛林霞團團圍了起來，其中一個警察，還用槍指著薛林霞。
孫澤生心中一動，他也顧不上照顧張立，而是衝出了租房，一邊下樓，一邊給孔天順打電話，“孔大哥，我遇到了點麻煩，你能不能過來幫幫忙？”
跟孔天順通完話，孫澤生從樓洞出來，一名警察朝著他喊道：“警察辦案，閑雜人等不要靠近。”
薛林霞這時候，已經讓那幾個警察用槍頂著，按倒在了地上，其中一名警察正用掏手銬要把薛林霞銬起來。
孫澤生臉色一沉，“你們這幾個警察是不是搞錯了？薛大姐又沒有錯，你們為什麽抓她？該抓的是地上的這些醉漢，他們剛才一起圍堵薛大姐，言語露骨，不堪入耳，他們甚至要強奸薛大姐他們。”
“哼，小子，告人強奸，要講證據，你要是沒有證據，就趁早閉嘴。還有，你跟這個女的什麽關係呀？口口聲聲為她辯護，一定是她的同夥吧？把他也抓起來。”
那名一直用槍指著薛林霞的男警察叫嚷著，如果不是顧忌他手中的槍支，薛林霞也不會乖乖地讓他們抓起來。
“誰敢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孫澤生冷哼一聲。
“管你小子是誰，打了我們李頭的兒子，活該你小子倒黴。”兩名警察一邊嘀咕著，一邊上前，準備把孫澤生放倒，然後再把孫澤生給抓起來。
孫澤生一伸手，把九二式手槍拿了出來，對準了走過來的警察，“再敢往前一步，我崩了你們的腦袋。”
“小子，你要幹什麽？”那兩個警察嚇了一跳，兩人下意識的停了下來，汗都下來了。
那名舉著槍的警察連忙把槍口對準了孫澤生，“小子，你想襲警嗎？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孫澤生調轉了槍口，“你信不信在你開槍之前，我給你來個一槍爆頭。”
這時候，又一輛汽車拉著刺耳的警笛聲，風馳電池地趕了過來，孔天順從車上跳了下來，“李木仁，你他媽的敢開槍，老子滅你全家。”
李木仁一看來人，嚇了一跳，“孔處長，你怎麽來了？”
孔天順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劈手把李木仁手中的槍奪了下來，然後動作熟練地把彈夾卸下來，又把槍膛中的子彈退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孫老弟，你是不是先把槍放下？”孔天順大氣都不敢出，如果換成是其他人，或許還要懷疑孫澤生手中的槍是不是真槍，他對孫澤生的底細了解一些，並不覺得孫澤生搞到一把槍，有多麽的困難，而且，孫澤生是誰呀，跟榮家關係那麽密切，跟團燕京市市委的江南、李開放等熟悉，又坐擁數家公司，他要是開了槍，就算是打死人，估計最後吃虧的也不會是孫澤生。
孫澤生也不想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他剛才也是為了救薛林霞，要不然，也不會把槍亮出來了。“好，既然孔大哥開口了，我就把槍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