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起步篇 第144章 打電話的學問
孫澤生和其他十五名選手一起站在主持人的後麵，等待著主持人宣布最後的名次。不過這時候，站在孫澤生旁邊的幾名選手，已經在爭著跟他握手了。
每一名選手比賽後，成績是馬上由評審們給出的，他們得分如何，排名如何，其實已經完整了。現在隻不過是由主持人最後再宣布一遍罷了。
主持人先宣布第三名，一名來自外國語大學的碩士研究生，也是專門搞語言研究的，第二名是燕京大學的高文浩，第一名，孫澤生。
當主持人把孫澤生的名字念出來之後，宋嘉依站了起來，拚命地給孫澤生鼓掌。
這是她的老板，說要帶她回家見他父母的人。
主持人請靳媛媛上台，給外國語演講大賽的前三名頒發獲獎證書，還有獎金支票。然後主持人把話筒遞給孫澤生，“孫澤生，請你代表大家講兩句吧。”
孫澤生拿著話筒，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我愛你們，那些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的人。”
主持人沒想到孫澤生竟然來了這麽一句，有些楞，不過他的主持經驗還是相當豐富的，隨後說了兩句話場麵話，就宣布外國語演講大賽結束了。
高文浩站在孫澤生的麵前，“孫澤生，我不會永遠輸給你的。咱們倆的競爭才剛剛開始。”
孫澤生聳了聳肩膀，“你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誰說要跟你競爭了？”
高文浩盯著孫澤生，“怎麽，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嗎？我告訴你，這次我隻是沒有把最佳的狀態發揮出來，否則的話，冠軍一定是我的。我會證明給你看，隻有我才是語言天才。你……不……夠……格。”
“好，我承認你是語言天才，不過我更承認你是個悶騷男。還有，你看到沒有冠軍證書在我的手中，你這個語言天才不是冠軍，我很抱歉。”孫澤生反唇相譏道。
高文浩差點把鼻子氣歪了，孫澤生說他是悶騷男，讓他很難接受，雖然他真的有點悶騷。
“再見了。”孫澤生懶得跟高文浩在台上磨嘰，朝著他擺了擺手，就下台了。
孫澤生和宋嘉依會和，便一起出了演播大廳。
“你是回校，還是跟我回家？”這話剛說出來，宋嘉依的臉就紅了。
孫澤生摸了摸鼻子，“我還是回校吧。宋姐，昨天晚上你沒有休息好。今天晚上早點休息，從明天開始，你可能想好好休息都沒有機會了。”
“我去開車。”宋嘉依點了點頭，她既感於孫澤生的體貼，又略微的有些失望，她本以為孫澤生得了外國語演講大賽的冠軍，會想著跟她一起慶祝的。
“開什麽車呀？先別急，我得了冠軍，難道不想跟我好好慶祝一下嗎？走，我請你吃晚飯，吃完飯，你再回去。”孫澤生笑道。
宋嘉依頓時心花怒放，原來孫澤生還是願意和她一起慶祝的。
到了飯店，孫澤生讓宋嘉依點菜，他則拿著手機，打電話，報喜。
父母肯定是第一個，再把自己得冠軍的事情告訴父母後，孫澤生又請他們先把這個好消息替他轉告給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他等會兒再打電話給他們。
隨後，孫澤生又開始盤算該給誰打電話，是李開放，還是蔣國鵬？
蔣國鵬無論是職務還是級別，都比李開放高，按照常理來說，應該先給他打，可是李開放算是對他有知遇之恩，勉強算是識別他這匹千裏馬的伯樂，按照人情來講，應該先給李開放打。
想了想，孫澤生還是打算先給李開放打，所謂莫欺少年窮，李開放才三十出頭，未來的日子還長，兩人以後可能會有更多的交集，蔣國鵬雖然現在職務和級別都比李開放高，但是畢竟年紀大了，備不住那天就退休了。
當然，孫澤生跟李開放熟，跟蔣國鵬不太熟，也是一個理由。
孫澤生撥通了李開放的手機，“李老師，比賽結束了，我是冠軍。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爸媽後，就趕快給你打電話。”
“嗬嗬，是嗎？好，實在是太好了。小孫，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還沒有把這個消息給校長說吧？”李開放問道。
“還沒顧得上呢。”孫澤生坦言道。
李開放嗬嗬一笑，“那就趕快給校長打電話，記住，態度一定要誠懇，語氣別太傲了，要讓校長感覺到你的謙虛來。”
“是，多謝李老師的教誨。”孫澤生掛斷電話，又給蔣國鵬打電話。
他剛把消息告訴蔣國鵬，蔣國鵬就說道：“好，這件事，我知道了。小孫，我還在開會，回頭再說吧。”
孫澤生還沒有來得及在校長麵前展現一下他的謙虛，蔣國鵬就把電話掛了。
孫澤生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在蔣國鵬麵前的分量還是不夠，要讓蔣國鵬真正地重視他，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隨後，孫澤生想了想，又分別給榮晶瑩、張立和徐雲津發了一條短信，他現在還真的不敢給她們打電話，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向她們，特別是榮晶瑩解釋，就請允許他當一回鴕鳥吧。
跟宋嘉依一起吃過晚飯，孫澤生送宋嘉依上了車，目送她開著車遠去後，自己推上自行車，悠哉悠哉地往學校騎去。
當孫澤生騎著自行車進了校門，拐上了朝著宿舍走的路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有人張開胳膊，擋在了他的前麵。
是榮晶瑩。
這個跟他統領的女孩子倔強地看著他，“孫澤生，你都晾了我一天，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解釋嗎？你跟張立到底是什麽關係？還有，你把我當成你的什麽了？”
孫澤生兩手抓著車把，站在榮晶瑩的麵前，他朝著路邊的綠地中間劈出來的小花壇旁邊的石凳指了指，“咱們到那裏坐坐吧。”
榮晶瑩和孫澤生一起坐在了石凳上，榮晶瑩坐在石凳的這一頭，孫澤生坐在另一頭。
孫澤生抬頭看了看渾濁，看不到一點星光的天空，就像是看著他模糊不清的未來。良久，他說道：“榮晶瑩，你老是問我，我還想問問你，你把我當成你的什麽了？”
榮晶瑩張了張嘴，她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清楚地定位過她和孫澤生之間的關係。
合作夥伴？老板和雇員？普通朋友還是男女朋友？
“榮晶瑩，我們都才二十歲，我們未來的人生路還很長，我們未來會是什麽樣子，就像現在的天一樣，被很多東西遮擋住了，看不清楚。我們又何苦去草草地決定些什麽呢？”孫澤生頗為感慨地說道。
榮晶瑩若有所悟，抬頭，和孫澤生一起仰望著同一片天空，那該死的PM2.5，讓她和他跟他一樣，看不到一點星光。
孫澤生又道：“如果你非要知道點什麽，我隻能跟你講，我跟張立相處的時候，很舒服，我同時也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但是我跟張立之間，還有我跟你之間，都是一樣的，我們之間都是清白的。”
榮晶瑩哼了一聲，“她都親你了，你們怎麽可能是清白的？”
孫澤生尷尬地笑了笑，這一點，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否認，雖然是張立主動親的他，但便宜畢竟是他占得，他要是把責任推到張立頭上，就太不男人了。
榮晶瑩偏著頭，看著孫澤生，“你怎麽不詭辯了？你不是挺能白活的嗎？”
孫澤生苦笑道：“不說了，我說的話，你要是信，一句話，就夠了。你要是不信，我說一千句，一萬句，都沒用。”
“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名的。”榮晶瑩也不知道是誇孫澤生，還是在損他。她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孫澤生，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送我回去吧。”
“好，咱們走吧。”孫澤生沒有推辭，站起來就走。
榮晶瑩卻沒有動，她伸出一根玉蔥一般的纖指，“打的，太便宜你了。我罰你騎自行車送我回去。”
孫澤生無奈，隻好打開車鎖，推上自行車，讓榮晶瑩坐在車後座上，然後他用力地蹬了幾下腳蹬子，帶著榮晶瑩，出了校門。
榮晶瑩坐在車後座上，哼起了歌來，仔細一聽，正是那首愛意如潮。
孫澤生沒說話，像頭老黃牛一樣，沉默地騎著車子。
半個多小時後，孫澤生騎到了燕京大學的南門門外，他停了下來，“我沒帶身份證件，就不進去了。”
好幾年前，燕京大學就開始對進出校門的非本校人員進行身份登記了，當然，如果有本校的學生帶著，其實是可以免除登記的。這會兒，孫澤生就是裝糊塗。
榮晶瑩沒有強求，她從車上跳了下來，“孫澤生，今天你得了外國語演講大賽的冠軍，我還沒有送賀禮給你呢。你閉上眼睛，我拿禮物給你。”
孫澤生依言閉上了眼睛，榮晶瑩猶豫了一下，撅起了紅唇，朝著孫澤生的臉上就親了過去，不過就在她快要親到孫澤生臉上的時候，突然又後悔了，把頭往後一撤，然後把手指頭攥在一起，在孫澤生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隨後，榮晶瑩咯咯一笑，“張立今天親了你，我也親了你，我們倆現在給你之間的關係是一樣的。你以後不許偏向她，知道嗎？”
不等孫澤生回答，榮晶瑩就轉過身，興高采烈地哼著愛意如潮，揚長而去。
孫澤生苦笑著搖了搖頭，榮晶瑩耍的那點小把戲，怎麽可能瞞得過他，天機星3000的監視功能可是一直沒有關閉過。
何況，孫澤生也沒有自戀到認為憑他現在跟榮晶瑩之間的關係，能夠讓榮晶瑩主動親他。
榮晶瑩的家教應該是很嚴格的，她本人又是比較理智和精明的，還是學商科的，厲害得失，她不會不計算清楚，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把自己的吻送出去？
孫澤生重新騎上自行車，獨自一人再次返校。回到宿舍後，他什麽都沒有幹，直接往床上一躺，試圖把他複雜的人事關係重新理清。
張興龍見他把冠軍證書拿了回來，大呼小叫著讓他請客。孫澤生直接拿出來五百塊錢，讓他去買東西。
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張立給他打電話，對他表示祝賀。徐雲津則幹脆一直沒有打電話。
第二天，是9月份的最後一天，馬上就要放國慶長假了，華夏農業大學整個都變得有些懶散，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有些著急地等待著上完課的那一刻。
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輛在車前窗上放著市區通行證的廂式貨車駛入了華夏農業大學，停在了孫澤生所在宿舍的前麵。
孫澤生從宿舍中，把張興龍、於時光等人一起叫到了宿舍樓下，開始從廂式貨車上往下搬東西。
張興龍、於時光他們都確定這個國慶節不回家，都要參加未來之光（華夏）有限公司進校園宣傳活動，麵向燕京市三十所高校，推銷星光係列化妝品。
廂式貨車上運輸的就是這次推銷的宣傳資料以及一箱箱的化妝品。這些都是今天剛剛生產出來的，是未來之光（華夏）有限公司成立之後的第一個批次的產品。
等到把所有的東西搬到宿舍後，張興龍和於時光看著堆積的好像是小山一樣的星光係列化妝品，突然犯起愁來，不知為何，他們這會兒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底氣。
宣傳、推銷，看起來簡單，但是真正要去做的時候，才會發現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孫澤生他們下午沒有課，孫澤生拍了拍張興龍的肩膀，“你跟於時光一起打電話，把確定參加推銷宣傳的所有同學都召集到一起，我給你們開動員會。”
“現在嗎？”張興龍問道。
孫澤生點了點頭，“當然是了。今天下午，咱們就開始宣傳，你們都別忘了，你們每賣出去一瓶星光係列化妝品，都是有提成的。多半天時間，你們說不定就能多賺好幾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