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山巔烈烈罡風四起,巨大的樹木被吹得嘩嘩作響,安多芬獨自一人站在山巔,每逢他心情不愉快總會來到這裏俯瞰天下,心情也會舒坦不少。
以前隻需要幾個小時他便能調節好心情,就算當年親眼看到死老頭子親自掐死了母親,他也隻用了半天的時間便又恢複如此,但如今...也許他一輩子都會生活在恐懼、不甘當中。
對於父親或者母親他都是沒有感覺的,這是一個冷淡沒有愛的家庭。老一輩的恩怨已經無從考證,安多芬隻知道父親掐死了母親,並沒有就此被判以極刑,這就是掌權的好處。
從那天起,安多芬對於家長這個寶座有了強烈的渴望。
今天一早他得到了那個位置,並成功合攏了兩個血族家族,成為了兩家族共同的家長,千萬年來唯有他一人坐到了那個位置,這是何等的風光,多年的渴望如願以償,安多芬都想大擺酒宴表示慶祝。
但那對狗男女卻沒有讓自己風光多久,隻有那麽短短的一瞬間,也許連一分鍾都沒有吧,從峰巔摔入無盡深淵的感覺,多麽痛苦和無奈,外人不得而知的辛酸毀於一旦,安多芬如何能甘心。
雖然那個男人最後饒了他一命,並且當著所有血族的麵說了那句‘我不管這個叫做安多芬的混蛋曾經做過什麽缺德的事情,但他現在已經是我的小弟。作為他們的老板,我有必要罩著他們,小姑娘,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令他有所感動。
但那個男人都說了自己隻不過是個小弟而已,任人指揮、欺負的小弟。雖然安多芬沒聽過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的典故,可他明白這個道理。
要做就做大哥,誰願意做受人驅使的小弟,更何況在安多芬的意識裏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屬於他的,那對夫婦不過是外人,血族的罪人。
“張成是嗎?總有一天,總有那麽一天,我安多芬在此發誓你會趴在地上給我舔腳趾頭,一輩子隻能做奴隸!”安多芬切齒咬牙地看著山巔下麵的深穀,那裏有一個他憎恨的人。
“桀桀...安多芬閣下,鄙人鮑威爾,我想我們有共同話題可以好好談談。”罡風中傳來沙啞且刺耳的陰冷笑聲。
“誰...滾出來!”安多芬猛地站了起來尋找著那聲音的主人,自己剛才說了張成壞話,難道被張成的爪牙聽到了?安多芬流出了恐懼的汗水,畢竟現在張成才是主人,自己隻不過是奴隸罷了。
這人並沒有故弄玄虛的想法,很快在安多芬麵前顯了型,空氣中憑空出現一個人影由淡凝實,這人竟然會隱身!
“你是誰,來我血族領地到底有何目的?”安多芬一眼就看出鮑威爾不是血族,立即變為了戰鬥狀態,獠牙狂漲指甲尖尖,一副你不回答我我就要跟你拚命的架勢。
也難怪安多芬有如此大的反應,畢竟血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種族,如若被其他種族知曉,血族麵臨的很可能就是所有地獄種族的圍剿,他們再也受不起一場這樣的浩劫。就算安多芬再混蛋,本質上他也是血族,也是會維護血族的利益。
“安多芬閣下請你放鬆些,我並不是其他種族的奸細,也沒有對付你們血族的意思。我來這裏隻有一個目的,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張成,你願意與我共同對付他嗎?”鮑威爾絲毫不在意安多芬的戒備,好似十分自信安多芬不會攻擊他似的,猙獰笑道。
“你也是他的仇敵?”安多芬難以置信道,他甚至懷疑這個男人不過是張成派來試探自己忠誠度的人。
“沒錯,我和他仇深似海!”
“我和他並沒有仇,他現在是我的老板,既然你是老板的仇人那我隻有將你拿下了!”說著安多芬就向鮑隆索攻去。
“對於你的情況我了解的很清楚,家長的位置都被他搶了,你不可能不恨他吧,其實整個血族本來就屬於你的,不是嗎?”
“你少挑撥我與老板之間的關係,看招!”安多芬更加猛烈的進攻著。
“桀桀...看來我還沒有表現出足夠多的誠意呀!”
鮑隆索的頭頂上突然出現一個巨蛋,與張成所見的巨蛋簡直一模一樣,同樣都是霸王龍所生的蛋,鮑隆索閃躲著安多芬瘋狂進攻,陰陰笑道“知道霸王龍凶獸為什麽要進攻你們血族嗎?看了這個霸王龍巨蛋,我想你應該明白了?”
“原來是你?那我就更留不得你了!”之前進攻看似瘋狂,實則安多芬並沒有出多少力隻不過是試探性的攻擊,但如今血族的仇敵就在眼前,他也不能藏私了。
“唉...你這個人還真是冥頑不靈呀!”鮑隆索一邊應付著安多芬的進攻,一邊歎氣道“如果沒有我,你們血族那兩個老頭子會死嗎?你能成為血族的家長嗎?所以從某個角度來說,我還成全了你!事實上我的初衷並不是為了對付你們血族,隻不過想要借助霸王龍的力量將張成殺死而已,所以你們血族隻是受到了他的牽連。”
“不管怎麽說你都是血族的仇人,我會將你捉住,讓血族來製裁你!”
“愚蠢!以你現在的地位在血族中恐怕連個小孩子都不如吧?你認為他們會相信你?”鮑隆索不屑一笑道。
其實安多芬如今的境況比鮑隆索要慘很多,他簡直受到了整個血族的排斥,好似他就是血族的罪人似地。是呀,就算自己將他拿下,他們會相信自己嗎?
“那又怎麽樣,這僅是我的事情,他們不能製裁你,就讓我自己來!”
“說你愚蠢看來是我的錯,你簡直就是白癡!假若我在血族中輕易撒播一則謠言,霸王龍是你引到深穀的,你說你的同胞們會不會相信呢?桀桀...我想你的答案是不會相信吧,但退一萬步說,你有自信打贏我嗎?我想你已經用盡了全力,而我,不過才使了三分力罷了!”
鮑威爾說的沒錯,安多芬的確用上了全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安多芬也對自己沒有大的信心,這個男人應付的太輕鬆了,而自己已經用盡了全力,如何能製裁他呢...嗬嗬,自己還真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呀!
“不打了!”安多芬頓時收手猛地發力回到了山巔上,“說出你來找我的目的!”
“桀桀...看來你已經相信了我。剛才我已經說過,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我要借助你的力量殺死他,而你也會得到你應有的一切成為血族的家長,而且張成那些女人我也一並不要,仍你處置怎麽樣?”鮑威爾誘惑道。
不得不說鮑威爾的話很誘人,不論是家長的寶座還是張成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都是相當有誘惑力,但安多芬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利益並沒有衝昏他的頭腦,冷靜道“我隻不過是一個受排擠的血族,我想我並不能為你做什麽。”
“不,你能!而且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人選!”鮑隆索突然猙獰笑道。
自從家族被炒家在莉莉絲城除名之後,鮑威爾可謂是將張成恨之入骨,已經到了一種瘋狂的境界,隻要想到那個男人,鮑威爾便會精神失常好半天。但這失常卻沒有令他失去頭腦,反而將所有的智慧投進了報複張成的計劃當中。
自從成功逃脫了莉莉絲的追捕之後,他並沒有遠遁他鄉,反而不時喬裝出現在張成身邊伺機對付他,但在莉莉絲城鮑隆索完全找不到機會,這個男人很小心,身邊老有那麽多討厭的蒼蠅保護著他。
可機會還是來了,這個男人離開了莉莉絲城並遇上了大風暴,鮑隆索一直跟在張成身後所以與張成一同吹到血族的領地。
但鮑隆索的運氣明顯要好過張成,他並沒有被血族發現,這還多虧了他身穿的那件家傳至寶隱身衣,隻要隱藏好神力波動且不碰上上位神,沒有誰能夠發現他。
他借用隱身衣的隱身能力潛入了霸王龍所處的龍穀,有驚無險的偷取了數顆霸王龍蛋並留下了線索,按照他的預料震怒的霸王龍群襲擊了血族領地,但是,那個男人並沒有死。
中了同樣的招數第二次就會有防備,鮑隆索並不想再一次引霸王龍襲擊血族領地,他知道這次還是難以殺死那個男人。再加上他無意間得知血族就要離開此地的消息,料知那個男人恐怕也會走,他急了,不想浪費這麽好一個報仇的機會。
所以他找到了同樣將張成恨之入骨的安多芬,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盟友,這是一個千古難變的真理。
“你隻需這樣...在這樣...隻要那個男人落入我設下的圈套,他的下場隻有一死!”鮑威爾仇恨道。
“你的計劃很危險,能成功嗎?”安多芬心有餘悸的說著,在這個計劃中他的確要冒太大的風險,稍有不慎便會暴露。
“想要做大事怎麽沒有一點風險?如果你想將血族的掌控權搶回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失去了這次機會你這一輩都不可能對付得了那個男人,他的狡詐你沒有領悟過,他是個魔鬼!”鮑威爾心有餘悸道。
“你唯有賭一次,賭還是不賭,你自己選擇吧?”鮑威爾扔下這句話消失了蹤影。
安多芬知道他隱去了身形,下一次出現很可能就是自己背後,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已經落入了你的另一個圈套,如果我不答應,你能放過我嗎?”
“我想我會殺死你!”如有實質般的殺氣包含在沙啞的嗓音中。
“看來我唯有賭這一次了!”安多芬捏緊了拳頭興奮地身體都在顫抖,賭博有風險,但最後贏家隻有我,張成你很快就會去見死神,你的權力、女人我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