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是任甄的女朋友
第三天,九爺把任甄放到輪椅上推到了教室。
當著靖潔和吳義鋒的麵,鄭重其事說了聲:“我們來報過道了,現在走了哦。”話音剛落,轉身就帶著任甄走人。
靖潔和吳義鋒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繼而紛紛埋下頭去,裝成什麽都沒看見。九爺並沒有強烈的要當神仙的願望,而任甄已經傷成這樣……
他們自欺欺人人的想法是,隻規定了不能遲到,也沒規定不能早退啊。其他人則你看看我,我看你,在短暫的詫異之後,便各自忙各自的。
連著兩天都是如此……
任甄緊閉雙目歪坐在輪椅上,然後九爺象怔性的打聲招呼:“我們來報到過了,現在走了哦……”
胖子李輝道:“就這麽走了阿?一會下完課,我去房間找你去,找你打牌哦。”
廖文姍道:“胖子,現在哪還有時間和你打牌。你還是早點回家,吃你媽做的飯吧。”
林丹道:“任甄怎麽樣了,有沒有好點?”
蔡卓亭道:“怎麽還是沒醒阿,嘖嘖嘖,可惜了……”
王齊山始終沒有把注意力從麵前的書本上移開,在他看來沒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
洛傳沉默不語,因為林丹的話,終於將目光淡淡的掃向任甄,可看起來還是麵無表情。
九爺隻是向後揚了揚手臂,瀟灑的扔了兩個字“拜拜!”
三天後,已經沒有人再大驚小怪的了。隻有吳義鋒老師清了清嗓子。類似於答應了一聲。
九爺像是帶著任甄按時按點來巡視一圈。
把任甄推回房間,抬上床安頓好,剛好十點過一刻。九爺剛打開電視。突然門鈴響了。
打開門一看,是一個身材嬌小,長相清麗的姑娘。
“我叫紅霞,是任甄的朋友。”姑娘自我介紹道。
九爺連忙把人讓進來。
“我從來沒見過你啊。”九爺邊問邊打量著紅霞。光潔的額頭,水樣溫柔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麵是一張不描而紅的嘴唇。這張清秀的臉看起來像個高中生,怎麽會是任甄的朋友呢?要說是麥麥的朋友還差不多。
被九爺盯得不好意思。紅霞略有些羞澀的莞爾笑道:“我也是麥麥的班主任,所以之前就認識。”
“那你今天來是看專程來看任甄的?”
“嗯!”
紅霞飛速的往床上掃了一眼,眉頭頓時微微的蹙起。
見紅霞似乎並沒有對任甄現在的形象感到詫異。九爺感到疑惑,卻還是熱情的道:“哦,原來是這樣。快請坐,請坐。”
九爺手忙腳亂的收拾散落在椅子上的衣服。又從冰箱裏拿了瓶飲料出來遞到紅霞的手裏。之前來過這麽多人。也沒見他如此殷勤。
把飲料瓶握在手裏,紅霞靜靜的坐著,目光淡淡的注視著任甄,有一種恬靜的美感。很多來過的人表情都很沉重,好像任甄快死了似的,紅霞有些不同。憑著不錯的第一印象,九爺對紅霞莫名的生出幾分好感來。
九爺不說話,紅霞也不說話。九爺望著紅霞。紅霞望著任甄,沒有人覺得氣氛有多尷尬。
沉默了好一會後。紅霞突然道:“謝謝你,一直照顧他。”
“呃?”九爺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回道:“不客氣,我應該做的。”
他有點暈。還不明白紅霞為什麽要謝他,像是家長或者是任甄親人的語氣,可他剛剛明明聽到是麥麥的班主任,難不成……
是麥麥讓她來的?
故意把任甄弄得半死不活,卻又假惺惺的找人來探視?
想到這裏,九爺的態度立刻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你走吧,任甄需要休息。”他沉下臉道。
他的立場很鮮明。是任甄的朋友他歡迎,要是麥麥的朋友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不立刻綁起來打個半死就已經算仁慈了。
“為什麽?”紅霞有些不解,一雙清澈的眼睛無辜的望向九爺,楚楚可憐的道:“我隻是想謝謝你而已。”
“不需要你謝!我問你,你是他什麽人?”
九爺不想被迷惑,指向任甄,氣勢洶洶的質問道。
“我,我是她女朋友。”
紅霞的臉紅了,滿臉的羞澀。一半是因為九爺的態度,一半是她故意為之。九爺是個謹慎且敏感的人,若是她表現得差了一丁半點,很可能就會因此懷疑她的用意。
除了眼淚之外,害羞是女人最大的武器。
“你真是她的女朋友?”
九爺的聲音降下來一半,有點半信半疑。他從來沒有見過任甄帶女朋友出過門,即使偶爾聊起,也總是一語帶過,說得並不明確。怎麽任甄倒下了,突然冒出來一個女朋友?不過,看紅霞的樣子,的確也有點那方麵的意思。
“任甄……”
表明清楚自己的身份後,紅霞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扭頭望向任甄的同時,握住了任甄的右手,眼含淚光的道:“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難道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了嗎?你說過,會回來找我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那時候我們經常去玩耍的地方,你說過以後還會再來,而且你會給我帶一件最漂亮的婚紗……”
很像是瓊瑤劇裏的經常有的鏡頭,女主角對著男主角訴衷腸,可是男主角要麽臥病在床,要麽失憶……
本應該感動的情景,可九爺偏偏沒有太多感覺,他唯一覺得自己多餘了,當了一個大大的電燈泡。他及時的把臉側到一邊,雞皮疙瘩還是掉了一地。
“任甄,你快醒來,隻要你過了這關,我會幫你報仇的,還有我的家人……”趁著九爺不注意,紅霞悄悄把一顆黑忽忽的藥丸塞到了任甄的嘴裏,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可偏偏九爺還是發現了。
“你想幹什麽?”九爺一個健步上去,扭過紅霞的手,手心裏已是空空如也。他急忙用手指摳開任甄的嘴,有某樣東西已經快速融化,且被任甄咽下去了一大半,隻殘留著像茶葉抹一樣的殘渣。
他當時心裏隻有兩個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