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聚會進行時
任甄當服務員的事，王鳳怡早就聽說了。今天她來參加這個聚會，有一半的原因也是為了任甄。
一個從村裏來的少年還帶著妹妹，居然跑來這種地方上班。酒吧是什麽地方，接觸到的都是些什麽人？尤其還要跟著賀東升這樣的老滑頭……她的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明知故問道：“你怎麽會到這來上班了？麥麥不是說你去酒店應聘了嗎？”
“我……”任甄心想自己飯碗剛被劉隊那廝給砸了，一時猶豫著不知該怎麽回答，隻用餘光詢問似的瞄向李胖子的位置。
人呢？剛才還說得熱鬧，這會子不見？！
李胖子察覺到苗頭不對，早躲到柱子後麵去。
“這位是……”
賀東升揚起笑臉。
“他叫任甄，”王鳳怡賣了個關子，沒有繼續介紹任甄的身份，而是突然轉了口風：“小夥子人不錯，還請賀總多多關照。他現在住在我另一套房子裏，也算我半個家人。”
王鳳怡話裏有話。隻要稍微掂量掂量，都不難聽出來任甄在王鳳怡心目中的份量。至於和王鳳怡的關係到底是什麽，也已經不再重要。
“原來任甄和王部長認識阿，那在我們這個小地方還真是屈才了。李主管，李主管呢？
見李胖子惴惴的走過來，賀東升拍了拍任甄的肩膀，對其囑咐道：“以後要好好關照任甄，按管理層來培養，粗活就不用他幹了。”
這可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那是當然的。”李胖子邊答邊擦汗。
林丹扯了扯任甄濕了的衣角，還用手幫忙擦了擦，“這裏怎麽濕了？”她問道。
低頭一看，原來剛才打翻紅酒的時候，不小心弄濕的。任甄微笑的搖搖頭：“不要緊，一會就幹了。”
他這句話聲音不小，足夠讓旁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劉隊和王隊的表情都徒然變得極為尷尬。
……
……
因為王鳳怡的出現，旁人對任甄的態度頓時發生了180度的轉變。同事都在私底下暗暗揣測著任甄的身份，就連李胖子也一改領導的作派，偷偷往任甄的口袋裏塞了兩包高檔的香煙。
任甄對此，也隻能沉默的笑納。
他知道都是出於對王鳳怡的敬畏，對他能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實意？再說，兩包香煙而已，還不足以收買他這顆七竅玲瓏的心。
現在的任甄突然能通過別人的表情和動作，解讀到一些深層的含義，不知道是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不幸。
被林丹拉著不放，任甄隻好在包廂裏坐著。
和他們一起的都是南田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相比之下任甄的地位是最低的。不過好在他說話甚為機警伶俐，很快的和其他人打成一片。況且，就算他不擅交際，也沒有人再敢把他當普通的服務員。
這些人，紛紛拿出阿諛奉承的那一套，把他誇成像朵花似的。
在王鳳怡和林丹的介紹下，任甄不斷與人握手寒暄。幾次下來，他基本已經摸清了包廂裏幾個人的身份。
就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了有一個似乎和賀東升的關係最為密切。這個人是南田市的副市，許營。許營會不會也是妖？他對許營的真實身份，十分感興趣。
借著賀東升出去招呼客人的機會，任甄有意和許營坐到了一起。他一口一個許市長叫著，頻頻衝對方端起酒杯。
許營覺得任甄隻是運氣好，抱了上了王鳳怡的粗腿罷了，所以他根本沒有把這個小小的服務員放在眼裏。不過礙於王鳳怡的麵子，他表麵上的客套還算是十分周全。
任甄對此心裏有數。
隻要稍稍觀察就能發現，許營看他的時候眼睛下垂，與他握手的時候五指並攏。這說明這個人心思很重，而且骨子裏是輕視別人的，任甄對許營的為人，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
要論喝酒，任甄的酒量是當仁不讓的！兩人連接著幾杯洋酒下肚，許營明顯變得活躍起來。他不但對旁邊的采凡動手動腳，還滿嘴的跑火車，“采凡，你不是說你喜歡我的嗎，怎麽又和老賀粘在一起，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酒店的老總，你到底什麽意思？”
原來這兩男一女，生活作風都這麽混亂！任甄強忍笑意。
采凡擔心賀東升隨時會回來，連忙把許營甩開，自己躲到了一邊。許營左轉右轉沒見采凡的身影，又把話題轉到了王鳳怡的身上。
“王省長，不，王部長，您覺得的我的工作最近做得怎麽樣？那個市政工程如果沒有我，哪還有餘老頭搶了功勞的份……”
王鳳怡聽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許營論起工作能力來雖然不算太差，但是生活作風太亂，紀律也不夠嚴謹，如果不是她壓著，紀委的人早就把那滿滿一大檔案的罪狀漏出來了，現在居然還敢邀功？
越聽越冒火，忍不住拉了拉正在唱歌的林丹，小聲道：“過過場就行了，咱們走吧。這裏的空氣實在太差！”
王鳳怡和林丹就起身說了兩句客套話，準備往外走時，王鳳怡把任甄也叫上了。“任甄，你和我一塊走！”
“怎麽，這就走了？”許營還不知哪裏得罪了這個上級，站起來想說點什麽，卻又一頭栽到了沙發上。
“賀總，謝謝你的招待。不過我們要先回去了，任甄今天借用一下，讓他送我們回家。”
賀東升哪敢不同意，一路送到了門口。
臨到出門的時候，王鳳怡想了想，回頭說了句：“壩上現在想建一個希望小說，隻是愁沒有企業家出來牽頭，賀總您這個大慈善家，是不是也給張羅張羅？”
賀東升聽聞，連連點頭。
十分慷慨的模樣。
任甄心裏不由暗想：“希望小學？有變色龍在的一天，就別想有什麽希望！對了，應該要把握住機會……”想到這，他對王阿姨說了句：“等我一下！”很快扭頭又跑進了包廂。
溜回到剛才的包廂，在采凡身邊坐下，低聲問道：“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什麽？”
剛剛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男人，現在又來問電話號碼？采凡的表情有些高興，又有些不敢相信。
“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一下。”
“13876*”
“記住了，後會有期！”
“你這就記住了？不用筆？哎哎……”
此時的任甄已經有了一個接近完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