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心有疑惑

任甄道:“之前是我和林本提過,九爺那邊有一個場子。場子收入頗豐,每天的流水帳都不低於數百萬,如果你們想要填補虧空的話,正好可以在那邊想想輒子。”

田妮道:“好像讓魯天昊那幫人去過,結果屁都沒撈著。”

任甄冷哼道:“魯天昊那幫熊包?要指望他們給王東成撈大魚?我看那還不如每天燒香,指望天上能掉下餡餅呢。據我了解,九爺為了洗黑錢,賭場裏的收入都是鎖在保險櫃裏子,每隔一周才提一次,再加上場子裏的那些動輒幾千萬出手的闊老,你們還愁沒錢?九爺你是知道的,那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想要拿到錢,還必須要你們去才行。”

任甄這句話提供了兩個有用的信息,保險櫃和賭場的收入,這對當前想相形見絀的妖來說,的確是很有誘惑力。

林本道:“我和三哥提過,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既沒說去,也沒說不去,我還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任甄道:“我相信他會去的。”

“大哥為什麽這麽肯定?”

“魯天昊雖然辦事不利,但他也不敢真的拿魯天昊怎麽樣,畢竟魯天昊手下還有幾百號小弟兄。現在王東成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你們,而他能選擇的目標也隻有九爺。魯天昊已經快要被他榨幹,九爺手裏卻還是有大把的鈔票,他不找九爺還能找誰?”

“那豈不是要撕破臉皮?九爺萬一動怒,把孤山……”

“這正是王東成還猶豫的原因。不過他也沒辦法等太久,因為漁村那塊地的餘款就要到期,如果不把錢交付出去。別說是你們,就是他自己也會變成一個窮光蛋。在這個社會,沒有了錢,你們就隻能去睡大馬路,去偷去搶,甚至……開葷,直到被捉妖師發現。”

任甄說完。麵露痛苦的神色,端起酒杯又喝了個幹淨。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喝下了半瓶酒。

酒量不好的人。突然變得這麽能喝,林本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而是不斷在腦海中思考任甄所說的話。

雖然他們一直沒把九爺放在眼裏,卻始終對九爺無可奈何。不是因為九爺那從不示弱。令人聞風喪膽的強硬個性。也不是因為九爺的團隊處處周詳,以至於找不到任何一處可乘之機,而是因為孤山。孤山被九爺死死的捏在手裏,一旦真要硬碰硬,隻怕他們就算是勝了,也得不償失。

隻是這層紙,什麽時候會被捅破,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任甄的這個提議是和九爺謀劃好的。有他們的用議,這邊引蛇出洞。那邊一網打盡。

而王東成這邊剛好又遇到非常時期,要麽收拾別人,要麽破產等著被收拾。

到底怎麽做,相信王東成和在場其他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任甄不吃桌上的食物。他吃不下,因為心中惆悵,因為還有事情未完成,因為孤山的下落未找到。

他給自己不吃東西,找到了充份的理由。

什麽新鮮的麋鹿肉,確實是吃不下啊——給惡心的。

見任甄不吃,其他人也不動筷子,都紛紛陪著任甄喝起酒來。

劉楠道:“來,大哥,我敬你一杯。為這些年,我們共度過的時光。”

任甄道:“都在酒中。”

田妮道:“大哥,我敬你,從前是你收留了我,如果不是你一直照顧我,可能現在我還在外麵流浪呢。”

任甄道:“來,喝!”

林本大著舌頭道:“大哥,你放心,我心裏隻有你一個大哥。三哥就是三哥,別tm的給我冒充老大。”

任甄微微一笑,一飲而盡,喝道:“好酒!”

“……”

不知不覺兩瓶酒已經盡底,任甄的目的也達到了。他施施然的站了起來,衝其他人抱了抱拳:“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得走了,後會有期。”

劉楠瞪著一雙喝得通紅得眼睛,伸手亂抓了一氣:“大哥,大哥,你去哪?”

田妮趴在桌上,搖著頭,喃喃的不知說著什麽。

林本則耷拉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發出呼嚕聲。他已經睡著了。

任甄莞爾一笑,飄然離去。

這個包間裏留下了三個喝醉的妖,和那滿滿一桌剛解剖下來的麋鹿肉……

黑子方才就已經離開。

他不明白二叔的用意,為什麽要跟蹤大哥大?難道大哥大還有什麽好懷疑的?

他回到歌舞廳,發現二叔仍在原地,便將在包間外偷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二叔。

包間裏幾個人的對話,他隱約的聽了個大概。唐語林是為了尋找什麽人而離開了一段時間,王東成在這個時候,趁機霸占了唐語林大哥的位置和家業,其他人為此鳴不平……

黑子還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唐語林這次回來,一山容不得二虎,他們可能會向王東成下毒手。

黑子的話,使二叔陷入了沉思。

唐語林會向王東成下毒手,他一點都不意外。相反,如果唐語林對王東成所做的事情一點都不介懷,這才值得懷疑。

再加上,從黑子描述的其他人對唐語林的態度,他們對唐語林似乎沒有任何的懷疑,唐語林應該就是唐語林沒錯。

可是,二叔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安呢。

等黑子離開後,他衝劉誌道:“你怎麽看?你覺得這個唐語林,是真的還是假的?”

劉誌道:“我覺得應該就是唐語林沒錯。如果他有什麽問題,會所裏的那幫人應該早就有所察覺。但事實上,他們不但管他叫大哥,而且還在暗地裏幫他做事情。”

二叔道:“你說得沒錯,可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前的唐語林我還是能猜得出他幾分心思,現在的唐語林我卻越發是看不懂了。”

“如果一個人的處境發生了改變,他的做法和想法隨之發生變化也是有的。”

“不!”二叔堅定的搖頭:“唐語林不管有什麽變化,有一個目的都不可能會變,那就是孤山。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他既然能忍這麽長時間不露麵,為何不幹脆等找到孤山後再露麵?難道真的是擔心家業被王東成掏空?如果在意這些,他就不會失蹤了。”

終於理清了思路,二叔心裏認定了一個答案:現在出來的唐語林,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個假唐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