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打賭

當晚,王東成的人就開始了私下行動。這次的行動不是針對九爺,而是針對丐幫。不出意外的話,有近半丐幫的人會在今晚被控製,一場腥風血雨已經提前降臨。

第二天一大早,任甄便和小貞去了趟奶奶的墓地,燒了些紙錢,倒了杯奶奶用醉草釀的酒,說了些寬慰奶奶的話,之後二人便往回走了。

逝者已逝,他們所做的這些,不過是寬慰自己罷了。

剛回到小貞家,喝口水休息一下,任甄就準備要離開。想要的東西都已經找到了,還是要趕回去煉藥要緊,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醉草和閣睖花煉製出來的效果。

“小貞,你在家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任甄忍不住要蹙起眉頭。

這個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呢。

小貞在裏屋忙活,任甄迎了出去,剛走到門口,頓時怔住了。

原來從院子裏正進來的人,是何賢石。

冤家路窄,這話說得可真是一點都沒錯啊。

何賢石一個健步朝任甄衝過來:“你怎麽在這?”他用手緊緊揪住任甄的衣領,一腔怒火全部化作唾沫星子噴在了任甄的臉上。

何賢石是為了追小貞才上山的,沒想到居然在這見到了任甄。

這簡直就是活見了鬼了!

這裏不是南田,而是離南田幾百公裏遠的靈雲峰,任甄和小貞孤男寡女共同一室。很難讓人不去多加想像。之前的事,他都還沒找任甄算帳呢。

上次在漁村,何賢石被漁村的人折騰得夠嗆。若不是他有一個神通廣大的父親擺平了此事,就不定現在他還在豬圈裏關著呢。他把這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曆,全部怪到了任甄頭上。

當時如果不是任甄道出了他與葛雲飛的關係,還落不到這種下場。

以至於,他日日作夢都會夢到把任甄千刀萬剮。

任甄被何賢石揪住衣領,隻是望著對方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的臉,淡淡的道:“請你把你的手鬆開。你以為這是你家?”

他在提醒何賢石不要當著女孩子的麵丟臉,要動手也要在外麵動手,這是對別人的尊重。

他的反應。明顯比何賢石要冷淡得多。

何賢石聽聞,果然把手重重的甩開。“你別太得意,一會我保準要你好看。”語氣和表情裏,依然充斥著滿滿的憤怒。

這時。小貞聽到聲音從裏屋走了出來。

“怎麽是你?”

看到何賢石的那一刻。小貞的表情很是詫異。顯然,她並不知道何賢石會來。

何賢石滿臉堆笑道:“哦,我隻是來看看你,聽說你回靈雲峰了,怕你出門早,天不亮我就出門,又問了很多人才知道你住這。這一路,可把我累得夠嗆。”話沒說完。聲音就開始有點喘。

這與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可真是天差地別啊。

都是男人。誰不懂?用柔弱來博取同情這招,早就爛大街了。切!

任甄不屑的撇撇嘴,並沒有揭穿何賢石。

小貞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才十點半,難不成何賢石淩晨四、五點就出了門?

對於何賢石的熱情,小貞既驚訝又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頭額頭:“進來進吧,喝口水。”她對何賢石談不上喜歡,卻又沒法表現得太冷淡。

何賢石是她恩人的兒子的好朋友……

這個關係,不是一般的繞,卻也不得不看在九爺的麵子上顧及一些。

何賢石狠狠的瞪了任甄一眼,方才隨著小貞的腳步閃進了屋內。剛進屋,他很快又換張臉,衝小貞熱情道:“你奶奶家怎麽這麽簡單,你要是喜歡,我幫你重新裝修一下吧。以後你上來住,也能住得舒服些。”

何賢石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麵,在對小貞表示好感,而且還放出了大招,金錢誘惑。“不用了,這挺好的。”小貞的臉有點紅,連忙轉身去倒水。

任甄走進來了,淡淡的笑道:“我覺得這裏挺好的,素雅。像你這樣財大氣粗的公子哥估計是體會不到的。”

表麵上在誇獎何賢石財大氣粗,實際上卻是在暗諷他不會體會生活。任甄的番挑釁意味很濃的話,令何賢石的臉色變了又變。

還沒等何賢石還擊回來,小貞把一杯水放到何賢石麵前,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你們兩個,怎麽像仇人似的?”

何賢石冷哼道:“豈止是仇人,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居然碰到這種人。”

任甄懶得和對方唇槍舌劍,沒有接話。

何賢石繼續道:“上次在漁村,就是這個男人陷害我,害得我被關在豬圈裏。呸!呸!呸!到現在一股子豬屎味。小貞,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今天是一定要把這個男人揍一頓!”

口口聲聲,這個男人。任甄淡淡笑道:“有句話不知你聽說過沒有,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你的這段經曆的確有點惡心,但如果你能改過自新,吸取教訓,也不枉我費的這番苦心。”

“我呸!還苦心,告訴你,今天算你運氣好,放你一馬。什麽時候你給我磕頭認錯,什麽時候才算完。對了,他怎麽在你這?不會是……他住在小貞你這吧?”

何賢石把眼睛瞪得很大。

努力撐出一雙雙眼皮來。

“對呀,沒錯。昨晚我睡在這,這裏空氣太好好,睡得太舒服了。”

說話的是任甄。他邊說還邊伸了個懶腰,顯得很是愜意。

“你們什麽意思?”

何賢石“噌”的一下站起來,氣鼓鼓的望著小貞和任甄。就隻差沒說出“狗男女”這三個字。關鍵時刻,他還是勉強保持著一絲理性。

“不是你想的那樣。任甄上來采藥的,所以我留他住一晚。”

其實小貞想說的是:“怎麽像是來捉奸似的。我和別人有什麽意思,礙得著你什麽事?”話到嘴邊,她又改了口。算了,終歸是自己恩人的兒子的好朋友,還是要給對方留點麵子。

“哦,原來是這樣。”

何賢石心裏一鬆,重新下後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不過……”何賢石剛喝了一口水。突然想到什麽,抬頭斜眼望著任甄:“你什麽時候走?不會一直想住在這吧?”

任甄聳聳肩:“我一會走。”

等何賢石端起杯子又要喝,任甄又補充了一句:“小貞和我一塊走。”他可不放心。讓小貞和何賢石共處一室。

“咳、咳、咳……”

何賢石嗆住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把疑惑的目光轉向小貞:“你真要和他下山?”

他話裏的意思是:“我才剛來,你就要走?”

小貞看看任甄。又看看何賢石。最終點了點頭:“是的,我正準備和他一起下山呢。”比起和何賢石在一起,她也認為,和任甄在一起更安全些。

何賢石道:“那坐我的車吧,我開車來的。”

小貞道:“我怕暈車,還是坐任甄的車吧,他開得慢。”

任甄開車慢?不知從何而來的結論,何賢石感到匪夷所思。

三個人結伴下山。

為了遷就小貞的步伐。任甄不得不走得很慢,而何賢石也很會獻殷勤的走在小貞左右。小貞堅持要坐任甄的車。何賢石雖然有些不爽,卻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此人,擅長的是秋後算帳。

取來各自的車,臨上車前何賢石衝任甄揚了揚下巴:“要不要再比一起?”

小貞不解是何意,好奇道:“比什麽?”

任甄堅定的搖了搖頭:“幼稚!不比!”

何賢石故意道:“我看你是不敢吧,生怕輸了,在小貞麵前丟了麵子。這樣吧,我們玩一把,如果誰輸了,誰就不能追小貞,怎麽樣?”

小貞不悅的嘟起了小嘴:“你們賭就賭,帶上我幹什麽?任甄,別和他賭。幼稚!”

任甄想了想,突然道:“行,比就比。一起出發,看誰先到南田。”

他雖然不屑於與何賢石賽車,但對付何賢石也隻能用這種幼稚的方法。這次何賢石輸了,又能遵守承諾的話,小貞身邊就少一條狼,他也能放心些。

權當給奶奶報恩了。

“走吧,上車。”

任甄大手一揮,招呼小貞上車,說的第一句話:“把安全袋係好。”

“你們這是……”

“賽車!你不會真的暈車吧。”

小貞茫然的搖搖頭。她突然有點後悔,方才說要上任甄的車是衝動了點。

何賢石這次開的是法拉利458的最新款,這款跑車極限速度為300左右,七檔雙離合,加速性很強大。再加上他加了賽車性能的改裝,從本質上,目前他開的這部車,比任甄的蘭博基尼更適合於在山路上變速。

理論上,何賢石明顯更有勝算一些。

把車開到相對寬敞的地方,兩部豪車蓄勢待發。

小貞知道自己勸不動兩個男人,隻能被迫的接受了這個殘忍的現實。她憂鬱的望著任甄:“你有把握嗎?”這次把她都賭上了,萬一任甄輸了,她可就多了一個麻煩。

任甄點點頭,微笑道:“放心吧。”

何賢石從車窗裏探出頭來,衝任甄倒豎著拇指,得意的道:“你現在認輸的話,還來得及。”

任甄隻是冷冷一笑,連回應都懶得。

何賢石道:“現在開始倒數五個數,五、四、三、二、一!”

一字還沒落,兩部車如脫韁的野馬般衝了出去。原地隻留下了兩縷車屁股遺留下來的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