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中毒了?!

任甄上前去揚起錢三多的下巴,嘖嘖的歎道:“你說你圖了些什麽,竟然落得到這般下場。真是可惜阿。”

語氣和眼神很是惋惜。

接著,任甄的手往下一滑,假裝不經易的碰到了錢三多脖子間的某一個穴位。隻要被點中這個穴位,從胸部到腳趾都會覺得酥麻,身體的某些部份甚至還會失去知覺。

任甄不是什麽神醫,可對穴位還是略知一二,想要讓錢三多這個現代人誤以為自己中毒,隻要略施點手段,對方很容易就會中招。

果然……

錢三多先是怔了怔,然後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我的身體怎麽麻了,救命阿,這幫雜種,狗娘養的!”

隻有這一次,他不是在演戲,嚎得鼻涕眼淚一大把。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慌了。

任甄別過臉去,嘴角偷偷的翹了翹,又很快恢複了嚴肅的表情。他的這個小動作,被吳教頭看在眼裏,立刻明白過來。原來錢三多根本沒有中毒,隻是任甄故意讓錢三多誤以為自己中了毒。

這麽做的目的很簡單。以前錢三多為了自己某些利益幫著那幫惡妖,如果發現自己反遭毒害,那麽此刻他的心裏對下毒的那幫人肯定是深惡痛絕,自然也就什麽都可能說了。有句話不是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吳教頭覺得任甄這個小子還真是狡猾啊,連這種招數都想得出來。他也偷偷樂了。

任甄搬了把椅子挨著錢三多坐下。很同情的道:“想不到他們連你都下了手,那你的父親?唉……”話沒說完,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錢三多像蝦子一樣蜷縮著。身體是麻木的,但是大腦卻無比的清醒。

下毒是那幫人慣用的手法,這點他十分清楚。為了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消滅他們其中的替身,會在食物裏摻雜一些藥性很強的毒藥,這種毒藥被吃到人體的胃裏後,會和身體裏的血液溶合並形成一種刺激心髒的物質。所以,吃下毒藥的人大多死亡的征兆都是心跳異常猝死。即使日後屍檢也檢不出來。

這還算好的,有些替身是直接被咬死,變成了幹屍……

沒想到。現在輪到了他!

從早上到現在他沒吃什麽東西,唯一可疑的就是在酒吧喝的那杯冰水,喝下去的時候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沒想到現在居然……他的眼神中不覺迸發出了恨意。這恨意並不是對任甄。而是對加害他的人。

錢三多的眼睛通紅的,望著任甄表情懇切了不少:“我爸爸他是無辜的,麻煩你幫幫他,我是被迫的,我無奈阿,他們太可怕了,我鬥不過他們。我做的一切,隻是想活下來。什麽房子什麽地皮我都不在乎,我隻是想要活下來。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爸爸……”

錢三多哽咽著,說完這段話,床單上已經是濕了一大片。

任甄蹙了蹙眉頭:“一個大男人哭什麽?不許哭了!”

錢三多果然不敢發出聲音,隻是嘴巴一張一合,極力控製著眼淚,看上去像條金魚。

任甄道:“你想要我幫你,必須要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東西。要不然別說是為你報仇了,就是你的爸爸恐怕我也是無能為力。”

錢三多抬起那張被鼻涕和眼淚打濕了的麵龐,詫異的道:“你真的肯幫我?你不記恨我,剛開始那麽對你?”

任甄心想:“不記恨才怪!”可他的表情卻是無比的溫柔,認真道:“我記恨一個快死的人有什麽意思?再說,你是馬總監的表弟,如果當時我想要對你動手,你是不可能能活得到今天的。而且,我的目標不是你,是那個幕後指使者,我一定要親手逮住那個家夥。”

提到“幕後指使者”這五個字的時候,任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這讓錢三多對任甄的這番話更是深信不疑。

錢三多覺得任甄一定是和利用他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如若不是這樣,那邊也不會費盡心機的想要報複任甄。

看來,任甄說的是真的了,並不見得是真的想要對付他,而隻是想要利用他的信息而已。

錢三多道:“他們一共有三個人,不過有一個被你捉了,另兩個就住在酒吧旁邊的小區裏。其他的那些,全是和我一樣,被人拉去整容,隨時會慘遭不測。最開始,包括我總共有二十個人,後來有三個暴斃,有兩個漸漸脫離了群體,據我了解這三個應該是被替身了。另外還有四個已經死在你們手裏了,如果我也……那就還有十個。”

錢三多說有十個,小梅說找過她老公的人總共有十七個,除去死了的和被替身的,這個數字基本穩合。任甄繼續道:“那三個人都是誰?”

錢三多道:“他們都有外號,一個叫土鷹,一個叫土狼,一個叫土貓。這三個人身懷絕技,身手了得,不過據我所知,他們都不是老大,老大是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

戴年輕的年輕人?

不是唐語林,還有誰?任甄已經知道答案了,卻還是明知故問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誰?”

錢三多艱難的搖搖頭:“他們隻管他叫大哥,我也隻見過一兩次。土鷹、土狼和土貓很聽這個人的話,基本上大哥說東,他們絕不敢往西。”

任甄道:“他們就這幾個人,怎麽能監視你們這麽多人?”

錢三多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其實除了他們三個人,還有四個人負責監視其他人,我就是一個。每次發現其他人有不對的地方,我隻要舉報,就能得到一筆好處。”

任甄戲謔道:“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漢奸。一邊籠絡和你同病相憐的人,一邊又出賣他們,你tm的還是不是人阿?”

任甄的話顯然又一次的刺激到了錢三多,他表情猙獰的嘶吼道:“如果是你你試試,被人像狗一樣看著,如果你不做點事情,難道要眼看著你的家人陪你一起挨餓嗎,就算是骨頭我也要啃,就算是被別人瞧不起又如何?”

任甄怒道:“就算是狗,也該分得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你卻耍了我,我看你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當一個死狗!”

“死狗”這兩個字說得很重,任甄說完後自己都怔了一下。其實他是同情錢三多的,可又有點恨其不爭,如果他和錢三多換一個位置,他肯定是不甘心被人利用,肯定要找準機會反撲的。像錢三多這樣言聽計從的,這和一條死狗又有什麽區別?!

錢三多咬了下嘴唇,含著淚小聲道:“其實,這一切也是他們安排好的。知道我是你上司的表弟後,他們就故意讓我引你出麵,就連你之前問的那些,他們都想到了,所以對我保證一定不會再傷害我,此事完了之後就讓我遠走高飛。可是沒想到,我被騙了……”

安排好的?

就連錢三多被他們捉到,再讓錢三多回來,也是在他們計劃之中?!

那麽,一開始任甄想利用錢三多蒙蔽他們的這件事,反而是被他們反利用了。今天若不是任甄對錢三多說了一個謊,讓錢三多誤以為自己中了毒,可能他至今還懵懂不知,他還陷在對方的局中,不止是錢三多包括他可能是一顆棋子。

“混蛋!”

任甄攥緊了拳頭,登時輪起椅子往牆上砸了個稀八爛。

想像著詭計多端的唐語林總有一天會像這椅子一樣被大卸八塊時,他的嘴角居然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敵人的真實麵目已經從水麵上浮出來了,現在下一步就輪到他了!

別人看不懂他的這個笑容。

錢三多害怕的道:“我,我隻不過是被逼的,我是沒辦法我還有父親。對了,你能不能先送我到醫院,說不定到醫院我還有救。”

他再一次到了他的父親,打出了一張同情牌。

任甄道:“所有人的地址、名字和電話,統統告訴我。”接著,他俯下身,湊近錢三多的臉,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你敢耍花招,再騙我一個字的話,我會把你的屍體一塊一塊解下來,扔到荒郊野外去喂老鷹。還有你的爸爸……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想救他的話,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語氣十分的陰森。

這讓錢三多意識到,任甄的心狠手辣並不亞於那個叫大哥的人。

錢三多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我不會,我肯定不會了,我都告訴你,一個不拉……不過,如果我說完了,你會不會帶我去醫院?”

“說完了再說。”任甄轉身衝吳教頭道:“麻煩吳叔找張紙給記下來。”

吳教頭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根筆,得意的朝任甄晃了晃:“不用了,我有錄音筆。”

任甄滿意的點點頭。

錢三多開始說了,用一種類似於念經一樣的語調:“那三個控製我的人住在田星公寓裏,a棟918房,他們的聯係電話在我的手機裏有,把土字改在陳字,就能搜得到。其他的人……一個叫劉公,住在淺水灣,是家裏的獨子,淺水灣是一個社區,你隻要問三公都能找得到。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