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惡作劇?

任甄每打出去一張牌還頗感痛惜的樣子,似乎那張牌離自摸隻是擦肩而過。

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這麽做隻是表演給別人看的。

論打牌他不行,什麽不變應萬變全是扯淡,他不過是一個麻場中的菜鳥。要按馬監的路數打,早把他自己都給打懵了。

不過他發現,這麽做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隻要別人不自摸,誰都胡不了。他們三個人不會互相點炮,隻想胡任甄的,可任甄緊咬他們的廢牌不放,那最後的結果,隻能是黃牌!

一連黃了四把。

如果再黃一把,就隻能平局。

張總急了,趁著任甄推牌的時候,用手攔了一下,想看看任甄手裏什麽都有什麽牌。結果任甄的手比他的手快,還沒等看清楚,牌已經混成一團。張總把雪茄扔到一邊,怒道:“你小子,少給我耍花樣,再這麽打牌,一會我讓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任甄淡淡的道:“我是答應和你賭沒錯,這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可沒說不能黃牌。如果張總一定要這麽辦事的話,那就沒有必要再打下去的必要了,幹脆來個痛快話。”

土豪哥“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任甄的鼻子罵道:“你幹什麽?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敢在我們麵前耍滑頭,不想混了吧你!”邊說邊掏出一把沉甸甸的手搶,“咣”的一聲扔在了牌桌上。

簡直比張總還要激動。

忙哥嘿嘿笑了兩聲,露出一口紅牙,假腥腥的衝土豪哥道:“別激動,別激動,這不是還沒有完呢嗎,還有最後一局。”他說完,還暗中給張總遞了個眼色。

任甄看不下去。

本來答應張總賭一把,已經算是給對方一個機會,目前看來想不翻臉都不成了,還不如先發製人!

任甄猛的一下站起來,當即把牌桌掀翻了,把右腳撂在了側翻在地的桌腿上,冷冷的道:“幾位是想文鬥,還是想武鬥?看來張總的記姓不太好,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昨晚你的幾個手下,在酒店周圍活動,剛好被我的人撞上了,本以為張總您應該是個識識務的人,我才答應留下來賭一把,沒想到今天恐怕還是要以不愉快的結局收場。”

“原來是你?”

張總一開始也曾猜測過動手的人可能和任甄有關係,可他在這一行混久了,結識的仇家太多,而任甄隻是初來乍到,他更願意相信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來。如今聽任甄這麽一說,他突然不說話了,徐徐的點燃一根雪茄含在嘴裏,眯著眼望向任甄。

他在猜測任甄的身份,一個打工的?就連陳海德也不敢惹他們,一個打工的怎麽會有這種膽量?混的?傳南田有九爺幫、二叔幫和丐幫,如果任甄真是其中之一的頭目,那就有點不好下手了。三個幫派都不是那麽好惹的。還有昨晚接到的那通電話,會不會就是麵前這個年輕人打的?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喊:“著火了!”

這三個字,讓任甄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是他第二次經曆火災。不,包括在酒吧鬥許營那次,可以算是第三次。火是火妖的拿手好戲,難道又是妖在放火?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廳裏的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躥,很快的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張總沒有太大的動作,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隻是衝忙哥道:“你出去看一下。”

忙哥應聲出去後,張總反而是拉了把椅子穩穩坐下來,又抽了口雪茄,吐著煙圈道:“風哥先坐,我們再聊聊,有的是時間。”

從容得有點不可思議。

他不能允許別人從他這裏賺走一千萬,卻能容忍自己的賭場被燒成灰燼?

不過任甄很快想明白了。前者是代表著一個開賭場人的貪婪,而後者則意味著這間賭場的投資遠在一千萬以下,不然張總不會這麽淡定,說不定此人很可能還不是賭場老板,或者不是最大的老板。

這都是錢鬧的。

任甄也拉了把椅子坐下,平靜的望向張總。

那張略顯青澀的麵龐,在此刻表現出與年齡不符的從容與淡定。

張總心裏暗暗吃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朝土豪哥身上瞥了一眼:“你出去,我和風哥有事談。”

土豪哥幹咳了兩聲,把門掩上之前,沒忘記威脅任甄:“你小子,別耍花招。”

任甄扯了扯嘴角,並不接腔。

張總道:“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姓王,三橫一豎王,我知道風哥不姓風,姓任,論年齡我在你之上,我就稱你為任弟吧。”

任甄道:“不必拍我馬屁,有話就直說。”

張總道:“昨晚我的人被人打了之後,我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電話裏的人先是說了四個字,還剩一天。我問他為什麽還剩一天,他接著又說了一個字,火。我想這不是巧合,他在暗示著什麽,沒想到居然真的失火了,這種事情從賭場開張以來,可是頭一回。”

任甄道:“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張總道:“昨晚我的人被人打的事,本來我還沒想到你的身上,結果今天你告訴我是你的人打的,而且就這麽巧真的遇到了火災,所以……”

“所以,你懷疑是我找人放的火?

“難道不是?”

“如果這樣的話,難道我就不怕我被燒死?”

“或許你以為你可以趁機逃出去。”

“哈哈……”任甄大笑兩聲繼續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為什麽還要過來?過來的話,有可能被困在火場,還有可能被你識破,我犯得著這麽做?

如果一個人真的想要掩蓋自己的所作所為,最聰明的做法就是遠離事非之地。任甄的話不無道理。可昨晚那通電話是誰打的呢?難道是別的仇家尋上門來,那麵前這個年輕人又該如何處理?

就在這時,忙哥匆匆進來:“火已經滅了,不過是個惡作劇。就在院子裏有人放了把火,大家就以為著火了,其實沒什麽事。”

惡作劇?

張總再次把目光轉向任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