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投訴風波
任甄上班的時候,眼皮總是跳個不停,好似有什麽不好的預感。
打電話給麥麥,聽麥麥說身體沒事,他這才放心下來。
馬總監見任甄頭發剪了,還表現出一副努力工作的模樣,所以並沒有繼續刁難他。倒是唐一菲看任甄的眼神總有些不對勁,有意無意說些“旱鴨子”之類的酸話刺激他。
任甄大多都一笑置之。
和女人過不去,就是和自己過不去,這個道理他懂!
趁著中午在員工飯堂吃飯的時候,任甄特地和廖文姍坐在了一塊。
“酒店還招不招人,我有幾個朋友,原來在賀東升的酒吧。”
“酒吧服務員對應的崗位也就是餐廳服務員之類的,不好意思,暫時不招。”
“那……別的部門呢,客房部、銷售部、或者財務部?”
廖文姍白了任甄一眼,道:“你說的部門不一定適合他們。”
任甄對這個答複有點失望。
於是,埋頭吃飯。今天的菜並不是很可口,土豆還燒糊了。
廖文姍突然抬頭道:“那事之後有沒有人找你麻煩,我是說那個人。”她指的是那天縱火並且在半路上開槍的人。
任甄搖頭苦笑道:“每天都有麻煩,到底是誰找上門的就不好說了。”說完,起身把飯菜倒了,揚長而去。
廖文姍望著任甄的背影,眼神中蒙上一絲憂鬱。
……
下午的時候,有客人在大堂鬧翻了天,唐一菲才沒有繼續拿任甄開涮。
鬧事的人,剛好是唐一菲的客人,葛奶奶朋友的朋友。據說是葛奶奶幫其到酒店訂的房間。
葛奶奶算是酒店的大客戶,每個月都會來訂上百來間房。
這就不難解釋,馬總監和唐一菲對葛奶奶的態度為何會如此親切了。
以前,並不曾出現過什麽問題……
說來這客人也是奇怪。本來訂了五十間客房,結果到店的隻有十間,一下空出了四十間客房。收銀要按合同把那沒人住的四十間房算到客人的頭上,客人不願意,便在酒店裏大吵大鬧了起來。揚言要投訴,口口聲聲讓酒店的總經理評理。
沒道理的人總是愛虛張聲勢。
不過……客人也並非真拿酒店沒辦法。酒店雖有合同在手,但別人要真想賴這麽帳,酒店也沒轍,最多不讓人住就是了。關鍵是,這突然多出了四十間的空客房,影酒店生意不說,鬧事的人還在大堂喧嘩,影響很不好。
所以勸歸勸,錢還要想辦法要!
馬總監懶於應付這種事,便讓任甄陪唐一菲去應付客人,順便讓任甄也學習學習。結果,唐一菲把這事推任甄,隻囑咐了兩句:“不管客人說什麽都要麵帶微笑,不管客人提什麽要求都堅決否定,隻說兩個字,付款!”
用唐一菲的話來講,這錢是板上訂釘的事,不付也得付,付也得付。這畢竟還關係到她的業績。可客人沒有提前交預款,現在拒不付錢的話,你能有什麽辦法,難不成關門放狗?任甄知道這事沒那麽好處理。
到了大堂一看,果然有人在鬧事。
不過鬧事的人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這群男人個個卷著袖子,不少還露出肩膀上的紋身,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麽公司白領,更不像是什麽領導。有幾個人從旁邊搬了幾把沙發到大堂中間,麵朝著大門口大大咧咧的坐著,隻要一看到到有人想要住店,其中的一個便會立刻喊道:“別進來,這是家黑店,專門坑爺!”
其他人則站的站,靠的靠。
把好端端的一個五星級酒店大堂,變得像一個專供黑社會活動的俱樂部。
勸得口幹舌燥的大堂副理早已經束手無策,看到任甄像看到救星一樣迎上去,準備和他商量一下怎麽解決這幾個人。任甄問道:“這些人是為什麽取消房?想要做什麽?”
大堂副理小聲道:“具體原因也沒說,就說用不了。這些人很奇怪,也不說想做什麽,你要問有什麽需要,別的一概不談,隻說要見總經理……看著是想鬧事。實在不行,能不能讓他們走?不然在大堂鬧事,影響也不好。”
大堂副理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必竟他隻管安撫客人,實際並沒有太多的權限。
保證沒有人投訴是大副的工作職責,至於房賣多少有沒有收入,就是銷售部該操心的事。況且,這些人看上去並不是隻想免房費那麽單純,任甄鎮定的走過去,衝著坐著的幾個人道:“不好意思,麻煩您挪個位置。這裏不能坐人。”
任甄的語氣不卑不亢,這幾個人不由得抬起頭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其中一個大塊頭道:“怎麽是你呀?唐一菲呢?我和訂的房,和你說不著。”
任甄聽大塊頭這麽一說,心裏暗忖道:這不是葛奶奶幫忙訂的房嗎,他們怎麽會知道唐一菲的?難不成是唐一菲是在哪惹了這些人物,故意找唐一菲的茬的。不過也難怪,以唐一菲那潑辣的個性,想要不得罪人都難。他幹咳了幾聲,道:“唐一菲她有事情出去了,有事就和我說吧,我們是一個部門的。”
大塊頭不悅的蹙了蹙眉頭,道:“你處理不了,把你們的總經理叫過來。”
任甄道:“對不起,現在酒店沒有總經理。”
大塊頭推了任甄一把:“起開!把你們的頭叫過來,這事你做不了主。唐一菲涉嫌欺騙消費者,我要投訴她。”沒有心理準備的任甄頓時被推了踉蹌。
一次!
任甄默念著這個數字,假意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土灰,淡淡的道:“現在我就是領導,我想再說一次,麻煩您換個地方坐。
大塊頭站起來用食指戳著任甄的前額,道:“我再說一次,把你們領導叫過來,你再廢話一次,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二次!
任甄微微一笑,道:“如果領導不過來呢,會怎麽樣?”
“會像現在這樣。”大塊頭邊說邊朝任甄揮了一拳,結果這拳沒有落到實處,僅僅是擦著任甄的眉毛閃過。
三次!
任甄覺得自己可以出手了。雖說酒店的員工則裏說不能和客人起衝突,可他已經忍了這個人三次,這已經是他的底限了。
做人可以沒有底褲,卻絕對不能沒有底限。
任甄把大塊頭往沙發上一按,道:“這裏是酒店,如果你想打人呢,酒店自己有保安,就算保安管不了,我們還可以打電話報警。”說到這,他瞥了大副一眼,大副這才如夢初醒般握著對講機聯係保安部。
任甄繼續道:“如果你是想欠錢不付呢,那對不起這十間客房您也甭住。咱誰也不欠誰的,您覺得怎麽樣?”
別看任甄比大塊頭矮一頭,卻是力大無窮。大塊頭被他這一按,動彈不得,那張坑坑窪窪的國字臉已是憋成了醬紫色。
旁邊的人見狀,紛紛把任甄團團圍住。
以一對十,並不是什麽難事。
任甄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候,陳美豔和韓秘書突然出現,道:“任甄,你來一下。”
任甄淡定的扒開人群,走過去,恭敬的喚道:“陳董事長。”
上了兩天班,果然毛病改過來一些。他的這一聲稱呼,讓陳美豔滿意的微微點點頭,道:“那些人的事我都聽說了,這件事是唐一菲的錯,這十間房的房費也不用他們付了。”
陳美豔說的話和馬總監要他做的事,好像不是一碼子事。按理說陳美豔是公司的董事長,應該更要維護酒店的利益才對,現在居然同意讓這群流氓不花錢白住。任甄不理解,問道:“為什麽?你們認識?”他指那群露膀子的家夥。
陳美豔搖搖頭,道:“不認識。我是公事公辦,唐一菲做的事應該她自己負責,明天開始她可以不用來上班了。我會和你們馬總監說明原因的。”
看來,是唐一菲這個小妞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