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菜鳥換上了另一個菜鳥

“不可以!”

賭場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了任甄的身上,不知他下一步會怎麽做?難道真的是胡了個十三幺?還是真的隻是平胡,在虛張聲勢?兩者之間,相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大盤哥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賭場的兩個男人相視而笑,坐等一場好戲上演。

楊柳和黃瓜則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一個繼續抽著煙,一個準備用牙簽戳黃瓜吃。

沒想到,任甄道:“沒事,我隻是問問。繼續吧,你們繼續。”

還伸手向對桌的黃瓜做了個請的姿勢。

原來是無中聲有。

大盤哥忿忿的道:“搞什麽,嚇死了。”說話時臉色已明顯有些緩和。

邊說還邊掏出自己的雪茄,大為鬆快的悠悠然吸上一口。

黃瓜和楊柳則鄙視的看了任甄一眼,兩個前後聲道:“一個新來的,花花腸子還真多。搞什麽名堂?!

沒有人知道任甄想搞什麽名堂。

賭場的兩個人又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退到一邊,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黃瓜不滿的道:“你們站在這裏做什麽,出去啦,影響我的心情。”

心情其實早就受了影響,從任甄自摸了那把豪七摸五開始。

賭場的人道:“看完這局就走。”

為什麽單單隻看這局?這似乎很有深意。大盤哥朝邊上瞥了瞥,心事重重的繼續打牌。

這又輪了一圈。

“九條!”

“西風!”

“八筒!”

輪到任甄,暗摸了一張。

四麵掃了一眼。

楊柳正在吞雲吐霧,黃瓜正了正眼鏡,專心看牌,大盤哥則警惕的看著他,而另兩個賭場的人站在身後,看不到表情和動作。

不用看,任甄手中的牌翻了出來:又一個白板!

再把麵前的牌推倒,頓時驚豔四座。

華麗麗的十三幺!

剛才任甄沒有胡大盤哥的扛上炮,回手卻自摸。這明顯是便宜了大盤哥,卻是多坑了兩個人。這種做法,在賭桌上也常見,叫憋大。可任甄胡的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十三幺,在賭注這麽高的情況下,基本上都是有得胡就盡快胡,他卻是棄胡,等那最後一顆白板。

此舉雖然冒險,可任甄願意,別人也沒法說什麽。

不過,似乎不符合常理。

黃瓜怒道:“怎麽搞的?剛才你怎麽不胡大盤哥的?不算不算!”

楊柳把手中的牌狠狠的往前一推,極其不滿的看著任甄。

習慣性的,用眼神表示抗議。

隻有大盤哥若有所思的沉默著。

賭場的兩個男人,走上前道:“那幾位是要結帳呢?還是繼續玩?”

如果要結帳,就意味著可能有人要借高利貸,如果繼續玩的話,那就明擺著,要把錢付給任甄。

十三幺沒有按常規的八十八番算,而是按賭場的十二番來算,按自摸1200的基數的話,算下來每個人得付四百九十萬,這還是抹了零頭的。而賭場有1的傭金,則有三萬多進帳。

給傭金的最大好處,就是公平!

確保沒有任何人可以跑單。

目光掃了一圈,賭場的人道:“打還是不打?”

聲音很平穩,卻有十足的震懾力。

黃瓜扯過腳下的箱子道:“打就打,你們出去!”賭場的男人退出去,把門掩上,直接拉把凳子坐在了門口。

裏麵行情正好,確實要盯著些。

小包間裏打麻將的人,像任甄和陳海德隻帶了五十萬和一百萬的,實屬罕見。有賭資才有底氣,可任甄的底氣卻不在這。

贏錢,才有底氣。

每個人把箱子裏的錢數出來一些,其他的都連箱丟給了任甄。楊柳再次問道:“風哥,你真的是第一次來這?”

胡過十三幺的次數,在這賭場裏掰著一根手指都能數得出來。這個新人自摸了個十三幺也就算了,不但棄胡一次,還表現得這麽淡定,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任甄明白楊柳的意思,淡定的道:“這是運氣,運氣而已。”

如果這是運氣,那真該去買一注雙色球,搞不好還能中了個五百萬。

瞄了大盤哥一眼,楊柳沒好氣的道:“哎,你和大盤哥真不是有一腿?剛才那樣都不胡?你怎麽知道這張牌你就一定能摸得到,我已經聽牌了,要不是你快一點,我也能自摸一個門前清清一色。到時候哭的你,你信不信?!”

接著,又點燃一根煙,徐徐的吐著煙霧。

“一條!”

任甄出了張牌道:“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別人也搶不走,有得胡趕緊胡,你說得對。”

說完,淡定的望向黃瓜。

“胡!”

沒有意外的,黃瓜把牌一推。麵帶喜色的望向任甄,道:“給錢!”

麵無表情的,給黃瓜扔過去一個籌碼,任甄微笑道:“看,我的運氣馬上就不行了。”

黃瓜扯了扯嘴角道:“你一局就贏了我四百多萬,現在不過還回來一千,時間還有的是,離天亮還早著呢。”邊說邊抽出一百塊錢的放到一旁,算做賭場的水錢。

擺出一副不血戰到底,死不休的架勢。

這一局,三個人都聽了牌。楊柳聽西風,憋七小對。大盤哥聽九萬,胡大對。黃瓜聽四筒,隻有他的牌最小。所以任甄給他放了水。所謂放水,就是明知道別人可以胡,卻點了炮。

接下來,他不但給楊柳放水,還給大盤哥放水。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胡的都是小牌。隻有到了半場,楊柳胡了把大牌,那還是黃瓜點了炮。

所以任甄胡了這一把十三幺之後,基本就沒有怎麽胡過。隻是好在,別人贏的也都是小錢,所以目前來說他的荷包還是滿滿的。

中間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放棄用透視眼。

用這玩藝,實在是太累了,精神過於疲勞不說,還總是覺得肚子空空,吃多少東西都不管用。任甄再次按了按服務鈴。

進來的除了服務生,還有餘小漁。餘小漁剛剛在外麵賭輸了兩萬塊,正好溜進來看看。他在任甄耳邊小聲道:“怎麽樣?賭神!聽說你剛才贏了把十三幺,外麵都傳開了。”

“哼!什麽賭神,馬上就要吐出來了。”黃瓜冷笑著瞥了任甄一眼,扔出來一張牌,道:“八萬!”

“你確定要打八萬?”

任甄說的,又是同一句話。

餘小漁瞄了瞄牌,掩嘴偷樂。

“什,什麽意思?”

同樣的語氣,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黃瓜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不行,不許悔牌。再這樣,我不玩了。”

楊柳歪著腦袋,吐著眼圈望向任甄,用眼神來施加壓力。

誰知道任甄是不是在憋大招呢?就算沒有十三幺,來個門前清一條龍什麽的,再來自摸一個,那也吃消。

“那就沒辦法了。”

任甄雙手一攤,假裝很無奈。接著,把牌推倒。

眾人一看,瞬間驚呆。

門前清清一色,雙豪七,加上莊上點炮,這牌算起來,可比十三幺還要多一番。

八百多萬!

黃瓜瞬間癱軟。

這次總共就帶了六百多萬,本指望著這次能翻本,把上次的高利貸還了。沒想到是雪上加霜阿,錢沒還了,又背上了新債。衝任甄作了作揖,黃瓜道:“我這還有一箱,其餘的能不能先欠著,一會再還?你放心,大不了我找人送過來,很快,很快。我這邊先打張白條吧。”

一麵在白紙上快速寫著字,一麵衝門口的方向,使了使眼色,暗示著不要聲張。

欠錢?這裏的人比較忌諱。可如果被欠錢的人沒有意見,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隻要沒有被賭場的人在監控裏看到。

接過黃瓜的箱子和白條,打開箱子掃了一眼後,就堆在腳下,任甄點點頭道:“成!不過我有點累了,讓我這位小兄弟幫我打,你們沒意見吧?”他確實是累了,用了這麽長時間的透視眼,就算不停吃東西,也覺得疲勞得很。正想要放鬆一下,出去轉轉。

餘小漁連忙擺手:“我可不太會,在家和老頭老太太玩還差不多,那也都打得一塊兩塊,你們這賭得太大了,動不動就幾百萬。我不敢玩。”

任甄道:“沒事,隨便玩,反正這哥們,還欠了我好幾百萬呢。”

任甄風頭正盛,把他換下去別人正求之不得。如果是一個衰鬼要求換人上場,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大盤哥催道:“別磨磨嘰嘰的,快點上場,時間有限。”

時間代表著金錢。

隻看是輸還是贏。

拉了把椅子坐下,任甄開始不停的皺眉。餘小漁果然不是謙虛,牌打得相當臭。

和他的真實水平,簡直不相上下。

打了幾張牌出去後,摸來一個小鳥,這貨居然問任甄:“小鳥是不是一條。”

任甄很無語的點頭。

一個連上鳥和一條都分不清的人,還指望著他能贏?正揉著太陽穴,突然聽到餘小漁把牌往桌上一擲,高興的嚷道:“自摸!門前清,大對!

那擲牌的聲音是相當的鏗鏘有力。

才第一局,這個菜鳥就胡了個門前清大對?任甄不可思議的看過去。是清一色沒錯,可是……

重點在可是。

如同被澆了一桶涼水,他猛的拍了一下餘小漁的頭:“胡什麽胡,你詐胡了。”

原來,這貨把兩萬看成了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