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舊友

離開陳國國都陳留,嚴旭和陳妙雪先回了一趟天昊宗宗門舊地。

故地終究是過去的記憶,不論如何再也回不去,嚴旭並非多愁善感之人,沒有想法在此重建天昊宗。

等嚴旭回了南境,連現在的天昊宗一並搬入體內世界浩天境,自然不必留戀此地,這些終究隻是外物而已。

嚴旭唯獨取走那塊隻剩半截的山門石碑,將它安放到浩天境內,既算是一種紀念,也算給宗門搬家先布下象征性的山門。

再次離開天昊宗故地,嚴旭和陳妙雪到了定州城。

定州城,乃是離天昊宗最近的一座修真城市,在天外邪魔數次進攻中,全城一大半毀於洶洶戰火。

如今,北星洲時局穩定下來,定州城漸漸恢複活力,不少出城躲藏山野荒郊的修士再度返回這座古老而殘破的修真城市。

嚴旭來到定州城,一來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幾樣法陣材料,二來順便拜訪故人。

隻是,幾百年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嚴旭不知道這些故人又有多少還活著。

經過幾番打聽,嚴旭來到一座大戶宅院門前。

紅牆青瓦,厚重朱漆大門,這處宅院倒是經曆住戰火的考驗,從外麵看並無太多破損,‘北徒府’牌匾似乎剛用朱漆刷過一邊,顯得格外得鮮紅。

除了門庭前顯得冷落外,這座宅院倒是頗有當年北徒家族的風範。

嚴旭輕輕叩響門扉,一名青衣小童打開門,神色略顯警惕問明嚴旭來意。

“在下天昊宗嚴旭,乃是北徒光舊友來訪。”

小童上下仔細打量嚴旭,又看了看他身邊的陳妙雪,這小童雖認不出兩人的身份,但看其氣質與眾不同也不敢怠慢,先將兩人請進來。

“兩位貴客請稍候,我這就去內院稟報。”小童告罪一聲,然後告退。

不一會兒,一名中年管家迎了出來。

“來人可是嚴旭前輩,貴客遠來沒有及時相迎,還請贖罪。”管家抱拳一握,待看清嚴旭和陳妙雪相貌後不由大驚。

天昊宗離去多年,嚴旭的身份他也不甚了解,但這管家倒卻認出陳妙雪的身份。

“不知公主駕臨,還望恕罪!”管家誠惶誠恐,但畢竟是北徒光府中心腹之人,雖然慌張好歹還知道應對。

陳妙雪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今日我隻是陪客,你無須太過在意我的身份。”

管家哪裏敢大意,畢恭畢敬地領著嚴旭和陳妙雪步入內院,心裏一陣嘀咕,這男子到底何人,居然讓公主陪著前來,我家族長何曾結識這等人物。

北徒府乃是定州一帶頗有名望的修真家族,院落占地麵積極大,除了人丁略顯稀少外,一應布置倒是不減當年氣象。

剛入內院,一名白發老者在幾名青年陪同下,神色激動地迎來上來。

“真的是你,嚴旭!”這老者頭發雖然花白,眼神卻極為明亮,身材高大隻是脊梁有些彎折,蒼老的容貌依稀還看得出北徒光年輕時的模樣。

一陣寒暄後,北徒光將嚴旭和陳妙雪請進書房,命人煮好上等靈酒,要與故人好好暢飲一番。

“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嗜酒如命。”嚴旭端起酒杯,與北徒光碰杯一飲而盡,陳妙雪在一旁作陪。

“嘿,我就這點嗜好。更何況,我年事已高,不多飲幾杯怎對得起此生。”北徒光滿麵紅光,又給嚴旭倒滿靈酒。

嚴旭眉頭微微一皺,看得出北徒光乃是金丹中期境界,問道:“以你的境界,怎麽說也該五六百歲的壽元,為何如此……”

“你是說為何如此蒼老?不瞞你說,我這身子差不多半截埋進黃土,沒幾年好活。”北徒光幽幽歎。

自嚴旭離開北星洲,北徒光依舊閑雲野鶴,並不想爭奪北徒家族繼承之位,一番機緣下,倒是順利築基並結成金丹。

好景不長,天外邪魔顯露爪牙在北星洲興風作浪,北徒家族自然也不能幸免。

在一次與邪魔交戰中,北徒光不惜燃燒壽元逼退邪魔,力保家族不被攻陷,但也因此而深受重傷。

“那次大戰,北徒一族損失慘重。我雖然壽元大減,但家族也隻剩我一個金丹修士,不得已接過家主之位。”北徒光苦笑搖搖頭,整個人似乎又衰老了幾分。

“聽聞天外邪魔被海外歸來的上仙一掃而光,我這把老骨頭,好歹還能再支撐幾年,族裏幾個後輩興許能成長起來。”

一聽北徒光提起所謂的上仙,嚴旭摸了摸鼻子,陳妙雪噗呲笑了出來。

“我可是說錯什麽話了?”北徒光老臉一紅,以為自己哪句話得罪公主。

“哪裏有什麽海外歸來的上仙,不過是傳聞罷了。”嚴旭沒有多作解釋,更沒有主動表麵那人其實就是自己。

對嚴旭來說,今日拜訪北徒光隻是為了敘舊,不想牽扯其他因素,以免讓話題變味道。

“來來來,不說這些題外話。今日故友相見,飲酒!”北徒光端起酒杯,與嚴旭舉杯暢飲。

半個時辰後,門房小童向陳妙雪請示道:“定州城城主在門外求見。”

陳妙雪雖然低調行事,但進入定州城的消息不脛而走,城主得知後哪裏敢怠慢,以最快速度趕到北徒府求見。

“你們倆繼續聊,我先出去看看。”陳妙雪隨即與小童離開。

“嚴兄多年不見,容貌和當年沒絲毫變化、氣息難以捉摸,想必已晉升元嬰了吧?”北徒光又飲下一杯靈酒,看著嚴旭問道。

嚴旭隻是點點頭,他一直收斂氣息隱藏修為,否則兩人也沒法坐下好好地飲酒了。

北徒光哪裏猜得到,嚴旭何止是元嬰境界,元嬰修士恐怕連一根指頭都比不上,但對北徒光來說,已是可望不可及的境界。

“我今日便厚著臉皮,想求嚴兄一件事。”北徒光無比鄭重地說道。

“但講無妨,隻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不會二話。”嚴旭拍了拍北徒光,以北徒光的性子,若非逼不得已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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