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天才弟子
時針?
不可能,時針怎麽可能會動!
這是嚴旭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弟子指引晷的分針秒針一個代表弟子天賦,另一個代表弟子的品行,而刻度代表著弟子所處方位。
在解釋的時候,嚴旭唯獨沒有說時針的作用。倒不是他藏拙,而是覺得弟子指引晷的時針根本就是個擺設,恐怕這一輩子也很難出現時針的變化。
因為弟子指引晷時針代表的是——天運,上天賜予的氣運!
想到這兩個詞匯,嚴旭腦海中第一個冒出來的身影,就是還躲在靈眼洞府裏麵修煉的東來。這小子天賦資質就是雷係天靈根,一個天字足以道出他妖孽般的天賦,和難以想象的潛力成就。
一般身具這種資質的人,無一不是上天的寵兒。如今雪藏便也罷了,一旦崛起勢必會一飛衝天,自身天運所煥發的光芒可如太陽般照耀。
這就是天之驕子、上天寵兒的無上風采。
當然身負天運之人,在崛起的道路上一帆風順,幾乎沒有任何境界的瓶頸。但上蒼相對還是很公平的,這些人大部分在少年時命運多舛,就如東來、紫雲這兩姐妹家族的變故。也許是上蒼用來磨礪他們的,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
隻是不知道這弟子指引晷指向的天運之人,又有著什麽樣的命運。
“時分和分針指向什麽方位?”回過神來,嚴旭第一個問道。
就在他回想的這個時間段裏。分針所指弟子的天賦一欄,已經展現出來不下於東來的驚人天賦,秒針也是如此。心性一欄首例的達到了九十分。
“正西方向,一百五十裏。”
這是哪?
鄧鈺等人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時間這些老成持重的天昊宗高層人物竟然忙的手忙腳亂,自亂了陣腳。
但還在他們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不多時一張南安地圖放在了靈牌坊的一張桌子上攤開。
嚴旭手裏拿著一根毛筆,沿著正西方向一百五十裏的位置畫了一條直線。
筆停,一點墨黑點在四個鮮紅的大字上——三元劍派!
嘶!
靈牌坊中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人人一臉的驚恐,眼睛瞪大的如同鈴鐺大小。
三元劍派!
怎麽會是三元劍派!?
而此時的三元劍派,氣氛肅殺。往來的弟子行色匆匆,一派山雨欲來之象。
戰帖已經下了出去,三元劍派的所有弟子都在緊鑼密鼓的張羅著半個月後,和天昊宗一決死戰。
與這緊繃的氣氛格格不入的是一處破敗的院落。位置在三元劍派首峰山上。這處院落破敗的不成樣子。比起路旁無人問津的城隍廟來猶有過之。這樣一處院落座落在金碧輝煌的三元劍派建築群中,顯得鶴立雞群。就像是和氏璧上麵落下的一塊蒼蠅屎。
院落中。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抽在一個衣衫襤褸瘦骨嶙嶙的少年臉上,頓時將這少年孱弱的身體抽的像滾地葫蘆一樣打著滾翻了出去。
等他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半張臉腫的像是一個青紫饅頭,臉上的五根手指印,把他的一顆牙齒打落合著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噴在了胸前。
少年身前,站著幾個惡形惡狀的三元劍派內門弟子。
其中一名青袍弟子一臉獰笑的走上前來,猛地一個膝頂打在少年小腹上。疼得他身體像龍蝦一般勾勒,又是一腳之後。這少年又剛剛站起的身體又飛了出去,撲通一聲砸在地上,濺起煙塵四起。
青袍弟子在次走近,一腳踩在了少年要爬起來的胸口上。
“特麽的莫君,你別給臉不要臉,今天你要是不把你死鬼爹媽留下來的功法交出來,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莫君,三元劍派上一任三長老嫡孫。
三元劍派建宗初期,現任太上長老蔣無宿,莫姓長老,屠蘇長老,這三個姓氏可以說是三元劍派原宿級人物。所謂的三元二字由來,就是為了紀念三個異性兄弟之間的情意,以及讓後輩銘記三家莫大功勳所留。
但隨著門派的發展壯大,曆史的演變結局之後,莫姓在三元劍派漸漸人才凋零,早在莫君父親的那一代已經隱隱有著退出三元劍派高層之象。
到了莫君這一代,莫姓已經徹底的成為了曆史。莫君,就是這曆史長河上累累浮屍的唯一的見證。
不過莫君自己,寧願不要有什麽見證,更不要有什麽狗屁的三元,狗屁的莫家。
前世的因,今世的果。
莫君自打五歲的那天起就認定自己的父母,祖上一定是十惡不赦之徒,上代人造孽無數,他這個唯一的子嗣才會豬狗不如的在三元劍派裏苟延殘喘,受盡欺淩來償還上代人的罪孽。
莫君五歲的時候,被門派認定是金木水火土五係偽靈根,渣到不能在渣的天賦,是莫君噩夢的開始。那個時候的莫君就已經受盡了三元劍派弟子的刁難,起初還隻是辱罵,發展到後來動輒就是拳打腳踢。
不過這些莫君都還能忍,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天賦如何,也能清楚的找到自己在宗門中所處的位置。
這樣受盡欺辱的生活,一直到了莫君十歲。當他父母和整個莫家一脈在一次執行任務中全部死亡的噩耗傳來,莫君的生活才真正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困頓之中。
那個時候的他,整日渾渾噩噩。以前欺辱莫君的弟子,似乎也不再滿足於拳打腳踢,他們開始想盡了花樣。絞盡了腦汁。用上比修煉還要努力三分的熱衷心態,對莫君各種毫無人性的折磨。
類似於今天這些拳打腳踢,在莫君眼中隻不過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被同宗弟子踩在腳下。莫君的眼神如同凶狠的要吃人的惡狼一般。他不是沒有反抗過,隻不過換來的是更多的毒打而已。
“特麽的,看你麻痹。”
嘭。
那弟子重重的一腳踩下去,莫君一聲悶哼,嘴角溢出來一縷鮮血。
莫君的眼神依舊如故,直直注視弟子的目光,宛如野獸般擇人而噬。
不知為何。那弟子被莫君猙獰的眼神看得一陣心慌,事實上,在場所有欺辱莫君的弟子。都對他的眼神有過同樣的體會。
這個廢物,在受了欺負以後就像是一頭幼狼,那凶狠的眼神哪怕你把他全身的骨頭打斷也從來未曾變化過。就像眼下這名弟子,嚴格來說他並不是真的想要把莫君給搞死。但這名弟子知道如果自己在打倒了莫君以後。不第一時間踩住他的身體製服他的話,這頭幼狼一定會悍不畏死的衝上來跟自己這群人發瘋。
那是一種完全以傷搏命的瘋狂,似乎隻要還有一張嘴巴能動,這頭幼狼都要從敵人身上凶狠的撕下來一塊淋漓血肉。
“你很怕我?”
突然,眼神凶惡的莫君,這樣說道。
他的語氣很怪,每說一個字嘴裏就會有血沫噴湧出來,但卻是自信的透露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風采。
那名弟子一下子被戳中了軟肋。瞳孔便是驟然一陣緊縮。有些惱羞成怒的罵道:“放屁,你就是一個廢物。有什麽值得我怕的?”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聲色內荏的語氣中竟然有了一絲絲顫抖。
莫君沒有說話,偏過臉去。淡淡的表情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不屑!
沒錯,就是不屑。即便躺在地上的人是他,莫君依舊對眼前這名弟子充滿了深深的不屑於鄙夷。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難道是因為自己已經練氣六層了?
想了想莫君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煉氣六層不假,可眼前這些內門弟子隨便揪出來一個就有不下於練氣八層的修為境界。”
這邊的僵持,已經讓其他幾個弟子等的不耐煩了。
他們吆喝著走了上來,其中一人踩在了莫君一根小指上,腳尖狠狠的一碾,手指被大力踩進了堅硬的泥土之中。
莫君疼得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隻是目光冷漠的掃了這名弟子一眼。
“廢物,不想你的十根手指全廢了話,交出功法吧。”那人無視了莫君凶狠的目光,獰笑道。
另外幾名弟子也在幫腔。
“莫君,念在你也是三元劍派弟子的份上,我勸你識相一點。你那死鬼爹媽留下來的功法本就是我三元劍派的資源,如今再有半個月門派就要和天昊宗決一死戰了,有了這本功法我們幾個也能增加一些實力,決戰也好多一些勝算。我想,你雖然廢物了一點,但還不至於如此的不識大體吧?”
“師兄說的沒錯,何況這功法留在你一個廢物的身上,根本就是暴遣天物。”
“莫君,交出功法。”
“莫君,把功法交出來。”
“莫君,你交還是不交?”
幾名弟子在自己耳邊如同瘋狗一樣聒噪著,煩不勝煩。
莫君索性閉上了眼睛,任憑他們拳打腳踢。
嘭嘭之響中,誰又能知道莫君心中的冷笑。功法,功法……他父母雙雙西去,何曾給他留下過什麽功法。
莫君能夠修煉到如今這境界,全部是靠著自己十歲時獲得過的一本修真初解。遺憾的是,這本修真初解隻有修煉到練氣四層的功法。莫君記得,當初自己似乎隻用了半年時間就將修真初解修煉到了巔峰,接下來的六年,莫君一邊根據修真初解自己摸索著修煉,一邊做些雜活吃飽肚子,就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用了不到六年達到煉氣六層。
換句話說,莫君修煉的是他自創的功法。
在換句話說,莫君的修煉完全是無師自通。十六歲,煉氣六層這樣的實力在三元劍派外門,和那些享受宗門各種資源堆砌的弟子也相差無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