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飛舟轟殺

不久之後,魔晶九頭蛇也從吞噬之中蘇醒了過來。

不同於崔城的驚人改變,魔晶九頭蛇隻是單純的血脈提升。但論起前景而言,魔晶九頭蛇的進階比之崔城也不會失色多少。

築基中期境界!

這便是魔晶九頭蛇此次的收獲,看得嚴旭都有些眼紅。

一天時間過去,天昊宗大部分弟子都已經恢複到了頂峰狀態,在得知此行的巨大收獲以後,所有人都唏噓感慨不已,圍在崔城身邊真心實意的替他高興著。

看著一群感情真摯的弟子,嚴旭臉上也是罕見的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來。

天昊宗在弟子人數上麵始終是一塊短板,但有一點嚴旭自信,無論是三元劍派也好,七魔門也罷,乃至屹立陳國幾百上千年的頂級大宗派,能夠如天昊宗弟子這般對門派歸屬感如此強烈,氣氛如此和睦融洽的,嚴旭不敢說沒有,但也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因此,他的心情很開懷,或者說很欣慰!

“鄧鈺,將困陣撤了吧。所有弟子聽令,乘飛舟前往黃藥穀!”

是!

眾弟子齊聲高震,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是戰意十足,那股躍躍欲試的模樣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立刻就去黃藥穀酣暢淋漓的鬥上一場。

飛舟的速度對於嚴旭來說並不算快,但對於天昊宗剛剛築基的眾弟子而言,這速度也已經是一日千裏了。

騰雲駕霧之中。嚴旭除了勃勃雄心以外,也對掌門兌換係統之中的挑戰任務思索起來。

挑戰任務:南安之主

獎勵:提升門派氣運

天昊宗目前已經和三元劍派勢同水火。這個挑戰任務嚴旭是無論如何也避不開的。

對於自己的對手,嚴旭之前還以為了解的足夠多了。但是現在想來,他所了解的隻不過是三元劍派願意公之於眾的表麵現象而已。

就拿昨日的一戰來說,說起來有驚無險。但也隻有嚴旭知道,每一個環節都似乎是在刀尖上遊走。以他築基中期的微末修為去招惹足以可金丹境界走上一兩招的鬼麵魔猿,甚至於還殺了鬼麵魔猿的幼崽。這樣驚險的刺激,如今嚴旭回想起來都是冷汗涔涔。

要知道這畜生昨日可是大顯凶威,生生的將三個門派傾巢出動的高手碾殺一片。

除了這一點。三元劍派昨日表現出來的底蘊,也讓嚴旭暗暗心驚著。

出動的練氣修為若幹弟子不算,築基境界的長老就有四位。而且不論那屠戮法陣、還是百鬼撕心陣都會讓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如果說這些東西嚴旭不曾親身體會的話,那麽之後他和蔣天雄的一場戰鬥,卻是無可爭議的心有餘悸了。

嚴旭一次次的算計,利用鬼麵魔猿幾乎將蔣天雄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神魂受創不說,體內的靈氣也幾乎枯竭。但就是這種情況下。仍舊將嚴旭逼得陷入了一場苦戰,最後若非有著魔晶九頭蛇這一王牌在手,嚴旭估計就算他能夠勝利也是慘勝,而且十有八九不能取了蔣天雄的性命。

一直以來,嚴旭大部分交戰都是以弱勝強,甚至於越階反殺。就如那浣花宗宗主。就如幾個月前打上門來的三元劍派長老。

嚴旭雖然性格沉穩,但在連番的勝利之下難免有些小小的得意心裏。而昨天的一戰,卻恰到好處的將他這種心理摧毀的點滴不存。

同樣是築基中期層次,同樣是一宗之主。

嚴旭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要點,戰鬥仍舊陷入了僵持之中。如此反思下來則能不叫他猛然驚醒。

說到底,他嚴旭包括天昊宗始終是根基薄弱。就算有著掌門兌換係統這一作弊器的存在。也隻能說是讓嚴旭的成長多了一條捷徑,卻不能一下子將他捧上雲端。

所以現在的嚴旭才會更加的注重門派的發展,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掌門兌換係統,為什麽要將南安之主設為了挑戰類任務。

說到底,嚴旭想要將這個任務完成,就需要將三元劍派連根拔起,而這需要的就是莫大的挑戰。

嚴旭幾次反思,考量了三元劍派昨日實力的種種,包括築基高手弟子的數量包括核心弟子的人數,也包括屠戮法陣,甚至於三元劍派能夠聯合諸如七魔門這樣強力的盟友。這讓嚴旭意識到一個人再怎麽強大,終歸隻是匹夫之勇。隻有整個勢力強大了,才能擁有足夠的底蘊與底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一爭雌雄。

所以說盡管昨日一戰幾乎滅了三個門派的大半高手,但是南安之主這一任務的前景依舊不容樂觀。

正所謂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這句話將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作為天昊宗和三元劍派之間戰鬥的一個永恒不變的信條。

“還有那蔣天雄最後施展的天劍三問,這套功法想必在三元劍派之中會的人應該不止蔣天雄一個而已。並且三元劍派屹立南安百年之久,宗門之中是否還有其他的壓箱底的底牌不曾展露?”

這些事嚴旭事無巨細一一在心頭過了一遍,在其位謀其政,他若隻是一介散修大可不必如此的前思後想如履薄冰,實力一到拎著槍扛著劍跨馬金刀的打上山去也就是了,大不了頭掉了碗大個疤。可是嚴旭並非散修,他的一言一行一個細微的錯誤決定都有可能帶給天昊宗毀滅的災難。

嚴旭隻手支撐起來一個偌大的宗門傳承發展,天昊宗幾乎每一個弟子的名字資料,他都清晰的記在了腦海裏。試問,在這種情況下嚴旭如何能夠拿整個天昊宗上百條人命為兒戲?

好在不管怎麽說,昨日的戰役也算是把三元劍派打傷打痛了。所以嚴旭才想要馬不停蹄的前往黃藥穀,趁此時機才拔出三元劍派的一顆爪牙。

……

一天時間,如流水般飛逝。

第二天,東方的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

“掌門,黃藥穀到了。”

身旁,鄧鈺提醒道。

嚴旭站起身來極目遠眺,在那蒼茫大地上有著一方山穀,被灰蒙蒙的陣法涵蓋於內。

黃藥穀嚴旭不是第一次來,隻是這一次他卻是以著敵人的身份,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在那故地重逢,不由得生出物是人非之感。

“掌門,黃藥穀並沒有守山的弟子,我們是下戰帖,還是……”鄧鈺掃了一眼飛舟下方的黃藥穀,意猶未盡的道。

嚴旭明白他的意思,因此目光自動轉向了身後看著葉青和崔城兩人。

“一切聽候掌門定奪。”

二人同時深深的抱拳,神情一片真誠坦然。

嚴旭點了點頭,心裏想著這兩個人已經徹底從心魔當中走出來了,自己以後說話辦事也要注意。類似於今天這種征求的目光,有的人會以為自己寬容大度,體貼門內弟子的感受。但也有的人會分外敏感,絕對這種做法是一種無聲的排外。

嚴旭相信葉青兩人不會多想,但有時候身為掌門他必須要做的無可挑剔才行。

回過頭來,嚴旭身上泛起一派肅殺之色。

“降飛舟,直轟大陣!”

這是一種強勢碾壓的姿態,一般會有絕對強勢的一方為了震懾對手所用。當然,如果這種震懾達不到預期的效果,也就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震懾別人不成,反而己方會淪為一大笑柄。

所得在直白一點,這就是一個極端囂張的挑釁行為。

飛舟之上,天昊宗弟子沒有任何異議。人人摩拳擦掌,已經準備好了和黃藥穀的人大戰一役。

千百丈高空之上,一架飛舟如泰山般轟塌。

沒有絢爛的靈氣,也沒有煙波浩瀚的無匹氣息狂躁,有的隻是最純粹的物理質量急速下墜。仿佛一顆哈雷彗星隕落,拖著長長的火翼大火球一般轟擊著地球隕坑。

空氣被碾爆,有著一層無形漣漪波及到了陣法上空。

嘭嘭……

黃藥穀的護山大陣頓時猛烈搖晃了起來,仿佛一瞬之間承受了千百次的重錘擂鼓。

穀內。

原本還在各行其事的黃藥穀弟子紛紛驚恐的從洞府之中竄了出來,人人麵色惶恐目光驚悚,如見鬼了一般抬頭望天。

“天啊,那……那是什麽?”

有著一個無匹大的陰影將他們頭頂的太陽籠罩,巨大的黑影急速而下,可以想象但黑影下落以後,會將護山法陣砸成肉泥,失去了陣法庇護的他們也必然會一起永遠的倒在這廢墟之中。

有人尖叫,有人嚎啕大哭。

這一景象,真如世界末日一般充滿了毀滅氣息。

“難道是神靈降下懲罰了嗎?不要,我還不想死,不要啊!”

“是神,是神要殺了我們!”

也有人保持著理智,很快認出了下落的“山”是一座飛舟。

這些人全部都是黃藥穀的長老,身形衝天而起,惶恐但還不至於被飛舟嚇破了苦膽。

“所有人進入護山法陣,將法陣威能開到極致!”

“來犯者何人,緣和對我黃藥穀出手?”

“混蛋,不管你們是誰,想用這種辦法羞辱我黃藥穀,想錯了你們的腦袋。”

法陣起,一個巨大的光罩將黃藥穀整個包裹了起來。

飛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