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有病得治

獨孤夜走得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身後,嚴旭的目光深邃了起來。霍隆和方展兩人在原地傻了眼。

“這個混蛋真的是執法隊的大統領?”方展恨恨地罵道。

也不怪他發牢騷,這獨孤夜表現的性情乖張,桀驁不馴,委實沒有一丁點的風度,的確令人生厭。

霍隆也是一臉的氣發作不出來,看著獨孤夜遠去的背影,又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

“掌門,真就這樣讓他走了?這要是傳揚出去,隻怕……”霍隆欲言又止,但話裏的意思誰都得明白。

與霍隆等人幾次吃了閉門羹不同,嚴旭身為掌門代表的可是整個天昊宗的威嚴,如今就這麽被獨孤夜擺一道,一旦被外人知曉風言風語定是少不了。

叮!

你有新的支線任務,請注意查看。

嚴旭查看了一下支線任務,臉上依舊帶著平靜。

而這時,獨孤夜已經走到了二樓樓梯口,眼看就要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之內。霍隆有些急了,看著嚴旭古井無波的臉色再次確認道:“掌門,獨孤統領走了。”

嚴旭的表情這才有些鬆動,卻沒有抬步追趕,而是淡定地坐回椅子上。

捧起微涼的茶杯,嚴旭打開茶蓋愜意的淺咂了一口,看也不看離開的獨孤夜一眼,說道道:“一個將死之人而已,我們何必跟他動氣。”

“什麽?”

霍隆兩人驚呆了,心想掌門不會是被氣糊塗了吧。這話說的怎麽如此的天南海北不著邊際。

兩人愣了好一會,卻又突然湧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掌門該不會要動手,把這獨孤夜變死人吧?”

唯有如此。才解釋得通嚴旭為什麽冷不丁說這麽一句話。

方展還好,而霍隆在心中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卻是被嚇得一身冷汗。他縱然也對這獨孤夜充滿了惡感,可要是動手殺了此人,卻是萬萬不能。

心中焦急的兩人,卻沒注意到隨嚴旭這一句話出口,已一隻腳踏入樓梯的獨孤夜。整個人突然僵住,臉上的冷漠亦如臘月裏的池水一般凝固。

他豁然轉身,眉宇間散發出一股森冷的煞氣:“嚴旭。你說什麽!?”

獨孤夜雙目爆發出一道精光,犀利的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竟是遙遙洞穿空間的距離,深深的楔在嚴旭身上。

築基高手的威壓非同小可。一瞬之間。這股凶煞的氣勢彌漫了整個包廂,宛如風雨欲來壓抑的令人窒息。

同樣是築基境界,嚴旭尚且高他一籌,自然不會被這煞氣壓住。

在與獨孤夜平靜地對視片刻,嚴旭突然笑道:“我說……你有病,得治!”

轟!

壓抑的氣勢猛然四散,仿佛一記悶雷在天空爆炸起來。

偌大的飛鴻樓在這一刻,都是震了三震。被夾在這股氣勢之中的霍隆、方展兩人。不知不覺間脊梁上有著一層冷汗涔涔而出,身體竟是在不可抑製地輕微顫抖。

兩人心頭驚駭。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苦笑不得的複雜心情。

當著人家的麵,說對方“有病,得治!”這話從嚴旭嘴裏說出來確實囂張了些,完全不似他平時低調的風格。

然而嚴旭的神態卻是泰然自若,甚至於在說完這句話後,便將目光從獨孤夜的身上收了回來,端起茶水又品了幾口。那模樣,怎一個優哉遊哉。

“完了,這次可真是沒法收場了!”

霍隆兩人的心頭涼了半截,氣氛本來就已經劍拔弩張,嚴旭的這一句話無異於點燃炸藥的一點火星,雙方不肯能再有回轉餘地。

叮!

支線任務:回護天寶閣

任務說明:獨孤夜是南安坊市唯一官方勢力代言人,因修煉功法的某種缺陷,導致身有隱疾。您可通過幫助獨孤夜解決身體隱患的方式,將之從三元劍派的陣營拉攏過來,以達到回護天寶閣的目的。

任務獎勵:無

這是之前掌門係統彈出來的支線任務,也是嚴旭有史以來第一次遇到的無獎勵的任務。

正因為任務說明中透露出來的訊息,他才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並且從獨孤夜的反應之中嚴旭斷定,這個人他有七成把握可以拉攏過來。

當然前提還得是嚴旭能治好對方的隱疾才行。

一股無形的壓力如潮水般撤回獨孤夜體內,他目光銳利的如同禿鷲一般,死死地盯住嚴旭。

不知過去多久,似乎有著一道渾濁的氣體自獨孤夜嘴中傾吐而出。也是在此時,那股莫名的壓力,一掃而空。

在霍隆兩人不安的目光中,獨孤夜去而複返。再一次站到了包廂的門口。

“你小子有點意思,這酒宴可還有我的一席之地?”他的目光咄咄逼人,顯得與話裏的內容完全的不相符。

“呃……這又是什麽情況?”霍隆兩人已經完全摸不著頭腦了,愣愣地看著似敵非友的兩個人火藥味十足的對峙著,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讓他們鬆一口氣的是,不管怎樣,這獨孤夜總算是留了下來。

嚴旭卻仿佛對獨孤夜的表現完全的不在意,也不起身,隻是偏過去頭去對霍隆說了一句:“讓飛鴻樓的人上菜吧。”

……

這是一場氣氛詭異的宴席,作為東道主的嚴旭也好,還是作為客人的獨孤夜也好都是一言不發,就這麽互相看著對方大眼瞪小眼,那架勢完全沒有酒桌上賓主盡歡的覺悟。

他們不說話,霍隆方展兩個人也自然不敢多言。

整個過程異常的安靜,整個包廂仿佛冰窟一樣安靜而清冷得可怕。

嚴旭兩人依舊平靜的對視著,一個眸仁漆黑,如夜空般的深邃。另一個,卻又如禿鷲一般的犀利,就像一把利刃妄圖驚掣而起,將這深邃的夜空撕碎。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誰先說話誰便輸了。

這也是一種平衡,原本有求於人的嚴旭是應該屬於弱勢的一方,但掌門兌換係統的提示,讓他一舉扳回了劣勢,反而在這種僵持中隱隱的占據了一些主動。

至於獨孤夜,在看似平靜的背後,內心卻已經掀起了滔天波瀾。隻因為嚴旭的一句簡短的語言:“你有病,得治!”

獨孤夜確實有病,而且還是那種隱晦難堪的隱疾。

但這件事除了獨孤夜以外,任何人都不知情,哪怕是與他相依為命幾十年的大管家。

兩人的這種僵持,是獨孤夜不喜歡的。

但為了身體的隱疾,他不得不僵持下去,並且獨孤夜自己也應該明白,若非不是他一開始就表現出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也許現在的局麵也不會如此得僵硬。

“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獨孤夜苦笑著,心裏明白這場較量輸的人一定是他自己。

原因無它,因為嚴旭等得起,天寶閣也等得起,可獨孤夜的身體卻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終於,獨孤夜目光之中的犀利一寸寸收斂,一抹自嘲般的笑容很是光棍的暴露在了嚴旭的眼皮子底下。

“嚴掌門,之前多有得罪,還望你多多見諒。”獨孤夜拱了拱手,徹底為這次對峙畫下了一個服輸的句號。

嚴旭臉上的漠然之色片片消融,笑道:“獨孤統領客氣了,天寶閣坐落在獨孤統領管轄範圍之內,日後還望多多照拂才是。”

嚴旭要的隻是一個顏麵,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身上所肩負的天昊宗的顏麵。現在麵子賺足了,他也樂得借坡下驢。

獨孤夜勉強笑了一下,舉起了早已經斟滿的酒杯道:“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知道嚴掌門剛剛說我身有病疾,這話到底是何意?”

“有勞獨孤統領先讓嚴某把一把脈可否?”嚴旭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語鋒一轉提出了一個醫師對待病人般的要求。

一旁已經吃的有些漲腹的霍隆兩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掌門什麽時候還懂得醫術?

獨孤夜的性格雖然怪癖了些,倒也不捏揉造作,聽到嚴旭的要求直接就挽上了衣袖,將一隻手腕遞了過去。

嚴旭微微點頭致意,而後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放在了脈搏上。

一縷靈氣順著嚴旭指尖流轉入獨孤夜體內,將他體內經脈包括丹田的情況,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在獨孤夜的目光中,嚴旭的眉頭漸漸皺起,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然皺成了三條溝壑似的深痕。

獨孤夜心頭下意識的一突,頗有些神情緊張的問道:“嚴掌門,可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