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唐韻說話,蘇寒抬起了頭,瞧了瞧唐雅一眼,又白了白王晨一眼:“你們兩個是戀人?”

“呸!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唐雅啐了一口:“不要轉移話題。”

王晨也說道:“就是,轉移話題?休想。”他接著說了一句略帶文藝的話:“在你這騙子的眼裏,男女之間就沒有友誼?男女之間隻有那種惡心的事情嗎?請端正你的思想。”

噗!還挺柏拉圖的?

蘇寒笑得顫了顫肩膀:“我從來都相信男女之間是有純正的友誼的,但我沒有想到,兩名沒有戀人關係的男女,竟然能腦殘到一塊去。”

他一伸手,用手指挑了挑線絲蟲,線絲蟲高高的飛起,劃過了一條紅色的絲線,複而落入了水中。

“你們看見了沒有?這條蟲子別說延伸了,正常狀態下已經有四十厘米的長度,這麽長的蟲子,長成了蚊子,那就不是將你們咬個包的問題了,而是將你們生吞活剝掉。”蘇寒微微的晃著腦袋:“不懂不要裝,腦殘一定要治,因為,腦殘是病!”

頓時唐雅一句話都說不出,臉色通紅,被人戳穿了心思的感覺。

而王晨則還小聲的嘟噥道:“不對啊,生物書上,這明明是蚊子的幼蟲的。”

“哼哼,你再回去好好翻翻生物書,要不然你好好看看生物老師的名字,確定他的副業不是帶體育課。”蘇寒再度出言諷刺,下定決心不揍王晨,但是沒說下定決心不諷刺吧?

王晨狠狠的捏緊了拳頭,帶麵罩那個混蛋,你給我等著,待會不要跑。

“想不到大自然這麽神奇,竟然有這樣的東西。”唐大風也曾走遍華夏的每一寸漂亮的土地,這麽長且細的蟲子,真是第一次見。

蘇寒按住了唐大風的腿:“唐叔,開始了啊。”

“來吧。”

呼!一道冒著冷光的刀鋒劃過,唐大風的腳腕處多了一條血痕。

好在他的腿已經沒有知覺了,感覺不到刀鋒的冰冷。

蘇寒手指一點,十條線絲蟲組成了一條紅色的綢帶,鑽入了唐大風的腿裏。

周圍唐韻和唐雅見到這麽怪異的景象都轉過了頭,心中有一種堵塞感,倒是王晨,不嫌惡心的看的津津有味。

同時,蘇寒割開了唐大風的另外一條腿,剩下的十條線絲蟲也飛快的鑽了進去。

說來也怪,線絲蟲徹底進入了腿部之後,被美工刀切開的細細的血痕竟然自動愈合了。

唐大風一直在關注自己的腿,看到這種奇異的景象,心中有些震驚了,也更加相信蘇寒的能力。

倒是王晨,在一旁歪嘴托腮的嘲笑著:“江湖術士,故弄玄虛。”

蘇寒懶得搭理這個家夥,對唐大風說道:“唐叔,你的腿馬上就會有知覺,但是這種感覺是一種針刺的疼,你忍住,同時告訴我,哪個地方疼。”

不用蘇寒說,唐大風已經感受到了,說是針紮,還不如說被蠍子蟄了一般,又癢又疼又漲,疼痛的力度相當之大,要不是開頭說好了,還真有些忍不住。

“這裏,這裏疼。”唐大風指中了腳腕的部位。

刷!

蘇寒抬手一根飛針,筆直的紋針鑽入了唐大風的骨膜上。

“這裏,這裏。”

唐大風同時有指著自己膝蓋的內側。

再次一根飛針,穩穩的打在了唐大風的痛處。

一邊疼著,唐大風暗自還給了蘇寒一個評價,上次說他走針很穩,現在又多出了一個優點,出針快,而且出針很準。

更加重要的是,蘇寒根本就不像是在紮銀針,更像是在丟暗器。

有幾次,唐大風同時兩三個穴位疼,分別用手按著,蘇寒竟然同時飛出了兩枚紋針,這手法,簡直是絕了。

“大師,你這可是飛針走穴?”

“這叫無招勝有招。”蘇寒微眯著眼睛,肆意揮灑著手中的銀針。

唐大風疼得隻抽冷氣,腦海裏麵卻浮現出了當年去急診時候的情景。

那個時候,唐大風的一位好友給他介紹了國醫大師——吳天林,吳天林擅長針灸,這些年,唐大風也沒少在那裏做過理療。

雖然腿沒有怎麽治好,可是對於吳天林的針灸手法那是佩服得很。

每一針的力道都一模一樣。

可不要小看了這個優點,能夠將每一針的力道控製得相差無幾,這需要強大的耐力,同時還要對力量的良好控製,沒有個二三十年的功力,還真是不行。

“吳大師,你的針法真是臻入化境。”一次理療的時候,唐大風由衷的對吳天林說道。

吳天林卻無半點開心的模樣:“還是隻得了一個皮毛,離臻入化境遠著呢。”

“在您理解中,什麽才叫臻入化境呢?”

“飛針走穴,每一針都能夠像拋射暗器一樣,準確無誤,這樣,便可以同時打多處穴道,想起來,如果真有這樣的手法,許多的病痛也能夠有辦法治療了。”

唐大風便將飛針走穴這個詞記下來了。

現在看起來,蘇寒確實是牛,瞧他的身形、皮膚,以及他說話的聲音,唐大風猜測蘇寒的年紀絕對不可能超過三十歲,如此年紀便在手法上超越國醫大師甚多,實在是天賦異稟的人物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唐大風感歎道。

一旁的唐韻和唐雅都看癡了,這種同時飛兩根針,而且準確的命中部位的手法,簡直是在電影裏麵才能夠出現的。

而現在她們竟然真的看見了。

唐雅甚至以為蘇寒表演的是魔術呢,不停的翻找著蘇寒的漏洞。

可真功夫就是真功夫,千錘百煉,容不得半點馬虎,找來找去,也找不出蘇寒的半點紕漏,隻能作罷。

“唐叔,線絲蟲已經定型了,現在該給你複合神經。”蘇寒打了個響指,手掌一掌掌的拍到了唐大風的腿上。

拍的位置,是線絲蟲的軌跡。

啪啪啪!

唐大風每中一掌,都感覺痛苦難耐,臉上氣色極差,額頭上滿是冷汗。

而蘇寒也差不了太多,臉上全是豆大的熱汗。

一共十九掌,蘇寒才坐了下來,渾身有些虛脫:“唐警官,給我倒杯可樂,要加冰啊。”

“好!”唐韻雖然擔心父親,但還是從冰箱裏麵拿出一罐可樂,倒在一玻璃馬克杯裏,同時加入了三塊冰塊,搖晃搖晃,遞給了蘇寒。

蘇寒一鼓作氣的喝完了,再次伸直了手臂:“再來一杯。”

在唐韻倒可樂的瞬間,心裏頭不服氣的王晨嘲笑道:“可樂喝多了,容易得腎結石,一看你就不是醫生,連這點養生的常識都沒有。”

蘇寒沒好氣的說道:“一個沒有任何本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在斥責一位優秀的醫生,這麽滑稽的事情竟然都會出現!唉!世風日下啊。”

“誰一點本事都沒有?你敢說可樂喝多了不得腎結石?”

還別說,王晨這個說法確實是存在的,可樂在人體中,水分會吸收,但是其他的成分會形成結晶,長在腎髒裏麵,久而久之,便會形成堅硬的結石。

但蘇寒每天都會練氣,身體中的雜質都會因為練習的功法而化解掉,所以一點半點也無所謂,他哈哈大笑:“其實我也覺得你有腎結石。”

“我哪裏有?本少爺好得很,上個月才去做的B超,腎功能一切正常。”王晨上個星期還真去了一次醫院,原因是有一次和女人辦事的時候,發現自己射出來的東西裏竟然夾雜著鮮血。

以為是出了什麽大病呢。

結果醫生告訴他,小毛病,就是用腎過度而已。

蘇寒搖了搖頭:“你的腎結石已經轉移了,不在腎裏。”

“那在哪裏?”王晨嘴巴上不服,但心裏還是有些服氣蘇寒的醫術,對方這麽一說,立馬慌了神。

“轉移到了腦子裏去了,現在堵住了你的腦部神經,讓你出現了腦殘的晚期症狀。”蘇寒大笑著說道。

噗嗤!唐韻一下子沒忍住,倒可樂的手都有些發抖,焦黑色的**撒了一桌子:“咯咯,大師,你可真是幽默啊。”

“混蛋。”王晨一個不小心,再被蘇寒損了一頓。

“啊!”

唐大風一聲尖銳的慘叫再次吸引了全屋人的關照。

隻見唐大風渾身著了火一般,不停的拍打著身上,臉色紅彤彤的,讓人想起了燒著了的蜂窩煤。

“大師,怎麽了?我渾身怎麽如此難受?”

唐大風邊說著,邊從輪椅上麵滾落了下來,在地板上麵打著滾,渾身衣物都染得灰蒙蒙的。

唐韻連忙去扶唐大風,剛剛手臂碰上,就被唐大風使勁推開:“別動我,疼,疼死了。”

唐韻心中有些不忍,扭頭瞧著蘇寒:“大師?這是什麽回事?”

“什麽回事?肯定是這個騙子用了下三濫的手段,才讓我們父親成了這個樣子的。”唐雅脾氣很糟糕,揮了揮手:“王晨,給這個不學無術,隻知道故弄玄虛的江湖騙子一點顏色瞧瞧。”

“好叻。”王晨捏著拳頭,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緩緩的走向了蘇寒。

蘇寒盯著自己的馬克杯,微笑著說道:“出了問題都沒有問清楚,就著急著動手?唐家的人怎麽這麽沒有風度呢?”

“慢著!”唐韻被蘇寒一刺激,大聲的喝止道:“那個鼻子上麵帶表的,別在我家裏嗚嗚喳喳的,就算出了問題,也輪不到你這個外姓人插手。”

王晨有些騎虎難下,一回頭委屈的說道:“小雅,怎麽你姐也嘲笑我的鼻子。”

“別管,就給我狠狠揍那個戴麵罩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