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後,蘇寒便是再次把展元敲昏,臉上不由自主綻放出一抹笑容。
而見到他臉上的這個笑容,幾人都是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太陰險了。
可以想象,隻要蘇寒的扮演不漏出什麽馬腳,以這樣的方式混入地方營中,絕對是一件爽到爆的事情。
飛行法器緩緩向上,漸漸到了相當的高度,距離出穀也就是不到百丈的距離。
蘇寒揮揮手,“停下!”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先上去看看。”
抓起展元,蘇寒便是騰空而起,他對自己的扮演有著絕對的信心,容貌,身材,甚至連修為,都是一樣,除非是仙人級別的大能,不然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這樣的事情,蘇寒前世在仙界的時候就做過,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雲霧漸漸稀薄,眼見就要到達上方,蘇寒停下腳步,再次弄醒了展元。
“大人,大人饒命啊。”
“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吧。”
“我願意追隨大人,絕不背叛。”
展元急忙哀求道,聲音淒厲。
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僅很有可能被殺死,甚至,很有可能被以一個敵人的身份殺死。
想到這般恐怖的後果,他便是毛骨悚然,心底一片冰涼。
被一個陌生人冒充自己,這已經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而死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自己,絕對是慘到不能再慘了。
蘇寒看了他一眼,手中一縷靈力,陡然傳入展元的金丹之中。
展元慘叫一聲,像是被丟入油鍋中的大蝦一般,劇烈掙紮著。
無與倫比的劇烈疼痛,差點讓他瘋狂。
而更讓他瘋狂的是,清清楚楚感覺到,體內的金丹,碎了。
自己成了一個廢人。
從此,再沒有半點可能性修煉。
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般蜷縮著身體,展元口中不住噴著鮮血,眼中現出無與倫比的仇恨,死死盯著蘇寒,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蘇寒眼神沒有半點變化,依舊是冷冷盯著他,片刻後,開口道,“看著我的眼睛。”
蘇寒眼中現出一絲奇異的光芒,那黑白分明的瞳孔,仿佛在飛速的旋轉,充斥著一種奇特的神采。
展元隻是看了一眼,眼睛便徹底移不開了。
“跟著我念,我叫蘇寒,是玲瓏聖女的朋友。”蘇寒給他灌輸新的身份。
“我有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廢了我的全身修為,他叫展元,是長生衛的統領。”
“一見到他,我二話不說,就要衝上去殺了他!”
這門法術,名為控神,在仙界屬於禁忌法門,是最惡毒的一種手段,隻要中了控神的法門,整個人便已然完全不是自己了。
而是變成了施術者的奴隸。
甚至於,這種奴隸的身份,還不是身體上的奴隸,而是精神上的奴隸,心中的一切想法,都在主人的控製之下。
平心而論,若不是事關重大,蘇寒還真不願意用出這種手段。
這手段,太有傷天和。
但這個時候,蘇寒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在幾人麵前使用,免得給他們留下心理陰影。
“一切的罪惡,我來承擔。”這便是蘇寒心中最簡單的想法。
在蘇寒的控製下,展元跟著一句一句念了出來,眼神中卻沒有半點被控製的呆滯,反而是現出最真切的憤怒。
仿佛,此時的他,已然完全帶入了“蘇寒”這個角色。
認真盯著他的眼神,蘇寒看了好久,終於是完全放下心來。
這個人,完全被控製了。
蘇寒也是長長鬆了口氣。
畢竟,要控製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少,而蘇寒,也是把他的修為廢了之後,才能做到如此輕鬆。
將他徹底控製後,蘇寒才放心的分出一道意念,查探著展元的記憶。
飛速篩選,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前來的這支長生衛,是屬於一位名叫“胡秀”的長老手下。
胡秀此人,是半步武聖的存在,修為距離武聖隻差半步,事實上,長生天十三位長老,大抵上都是這個修為。
蘇寒倒是也沒多吃驚。
在這個世界上,武聖就相當於仙界通用的渡劫期,而半步武聖,就是靈神後期。
一個世界最頂峰的門派,有十幾個靈神期的修士,不是什麽大新聞。
築基,金丹,靈神,渡劫,這是成就仙人之前的四個大階段,每個階段又分為前中後三個層次。
“靈神後期……”
雖然沒有吃驚,蘇寒卻是有些發愁,輕聲呢喃一句,眉頭微微皺著。
憑借自己現在的實力,在不動用屠神箭的情況下,麵對靈神境界的強者,若是靈神前期,還能勉強落於不敗之地,若是靈神中期,自己就隻有逃走的份兒。而若是靈神後期,就算是跑,也不一定能跑得掉。
想了想,將這些念頭拋到腦後,蘇寒繼續查探他的記憶。
而看下去,蘇寒臉色陡然劇變。
在這群長生衛中,竟然是還存在著一位靈神前期強者!
就是那統領,名為熊元。
熊元修為精深,主修水屬性功法,威力巨大,而他的身上,更是有一件水屬性的至寶,一元真水珠。
所謂一元真水,便是天地之間最玄妙的一滴水,具有不可思議的妙用。
這一滴水,小可化為簡簡單單的一滴,而多起來,則是能形成一片海洋。
這絕對是每位水屬性修士夢寐以求的寶物!
麻煩大了。
蘇寒心思飛轉。
如果隻是一個靈神前期的修士,蘇寒硬拚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憑借著自己身上的諸多寶物,甚至有可能逆襲翻盤。
但這個熊元身上,有著如此逆天的寶物,那戰鬥結果,絕對是一邊倒的。
人家隻需以力壓人,便能將自己徹底壓製。
隻是,想到身下的幾人……
片刻後,蘇寒咬咬牙,眼中現出斬釘截鐵的建議。
這一次,拚了!
一定要將這熊元徹底搞死!
哪怕是動用屠神箭,也在所不惜。
畢竟,長生穀是必須要出去的。
身邊的這些人,也是必須要保護的。
而且,蘇寒心中也清楚的很,軍中有熊元這等強者,他便是所有軍士心目中的戰神,隻要把他殺了,這群長生衛絕對會崩潰。
抓起展元,蘇寒再次騰空而起。
衝出了那一片雲霧。
……
此時的長生衛軍中。
數十人正聚在一起討論,一副開會的模樣。
坐在最主位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身黑鐵重甲,將原本就魁梧的身軀襯托的更加英武不凡,仿佛一位頂天立地的不屈戰神。
這就是熊元了。
在他身邊,環繞著七八人,一個個眼神中都是無比的畏懼,低著腦袋,像是受訓的小孩子一般。
熊元正在破口大罵。
“廢物!一群廢物!”
“我隻是出去了一會兒,軍中就折損了一員大將!”
“我要是遲回來一會兒,你們是不是要全軍覆沒?”
唾沫星子噴了滿臉,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甚至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屏著。
說起來,這件事也著實丟人。
連對手的麵貌都沒看清楚,有一個人便已然被捕了進去。
又是罵罵咧咧幾句後,熊元轉頭看向一個滿頭花白的老者。
“虛雲,給我站出來,我問你,這陣法研究的怎麽樣了!”
這個老者,穿著一身頗為精致的長袍,金絲銀線,繡著種種繁複的花紋,襯托的他整個人更加仙風道骨。
虛雲算是這支軍中的一位軍師。
對各種陣法、天時、地利略有涉獵,是軍隊中的標準配置。
聽到統領發問,虛雲滿臉慚愧之色,深深鞠了一躬,連腦袋都不敢抬,囁嚅著說道,“小人愚鈍,到現在還沒研究的透。”
“這處陣法,將此處的地形利用到極致,簡直是鬼斧神工般的傑作。而且,小人可以肯定,在這地底深處,絕對有一處靈氣的來源,可能是某件強大的法寶,也有可能是一處靈氣礦脈。”
虛雲開口說道,而這話剛出口,帳篷中的人眼神都是一亮!
砰!
虛雲狠狠拍了桌子,堅硬的楠木桌子,在他一巴掌之下,頓時化為粉末。
“廢物!”
“這還用的著你跟老子說!”
“用你那豬腦子想想,這是長生穀!我長生天千百年來的禁地,若是下麵沒有寶物,先輩們為何會如此重視?”
虛雲愣了一下,身體顫抖幾下,頓時直直跪了下去。
“大人,大人饒命啊。”
“小的才疏學淺,對於這護穀的法陣,當真是無能為力,也如您所說,這長生穀是長生天千百年的禁地,是曆代先輩的智慧凝結,憑借小人一個,怎麽可能破開?”
虛雲磕頭如搗蒜,聲音惶惶,把額頭都磕破了。
哼!
熊元又是冷哼一聲。
“嗬,不會做事,隻會說話,這樣的人,要你何用!”
他冷冷說道,一巴掌扇去,如同遮天蔽日一般,化作一座五指山,狠狠壓在虛雲腦袋上。
虛雲的腦袋,如同西瓜般陡然破裂,紅色的血,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地。
場上麵麵相覷,一個個小隊長,都是下意識退了幾步,麵色煞白。
熊元的凶殘和霸道,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
事實上,這樣的情況,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發生。
……
“熊大人,小人回來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高亢的聲音,陡然響起。
熊元猛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