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有人愛
???這洶湧而出的狗血,直直的噴灑到了正疾步往我這邊走來的尹莫仇身上,以及一些圍觀群眾的身上。
瞬間,全場呆愣,這淋漓的鮮血。就是來自於那隻狂猛襲擊我的藏獒,誰都沒有想到,我這暴力一拉,竟然直接將它給拉成了兩截,它的身子骨,從下顎到兩前肢,再到後身子,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兩瓣,它的森森骨頭,血肉都露了出來,肚子裏的五髒六腑,流灑了一地。
而我。看著如此血腥的一幕,內心裏卻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一種極致的爽感立即襲遍了我的全身心。
先前,經受了陶婉馨,陳霖的刺激,經受了周圍人的指責ゴ謾罵,我的心一直恍恍惚惚,有些沉淪,有些抑鬱,有些憤怒,但是這一拉,將我胸腔裏憋著的這口氣,完完全全的疏散了開來,即便我的身上也淋了些狗血,但我依然感覺是那麽的爽。
過了好半晌,場中,終於有人發出了聲音,尖叫。刺耳的尖叫,這語氣裏,帶著刺激,還有驚悚,甚至,有幾個身上被淋了狗血的美女,直接就哭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惡心的。
而正對我而站的尹莫仇。神色怔怔的看著地上的兩截狗屍,突然間,他就嗞起牙,大喊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三遍同樣的話,幾乎是被他咆哮著吼出來的,此刻的他,表情既暴走又獰猙,尤其是他的頭上身上都還淋著狗血,徹徹底底的,他就這樣成了一個憤怒的血人。
不過,他越憤怒。我的心情越舒暢,我微微咧嘴,輕笑道:“是嗎?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放出這隻狗的時候,就打算讓它咬死我的吧!”
不光尹莫仇,可以說是全場人,都在叫著咬死我,或許,對他們來說,那也隻是即興的話,喊著激奮,看著精彩,他們隻為欣賞一場激動人心的人畜鬥,但結果卻完全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誰能料到,凶猛的藏獒反而被我徒手給撕裂了,這個時候,那些原本蔑視謾罵我的人群,眼神都變了,變得恐懼,甚至不敢和我的眼神對視。
聽到我這話,尹莫仇一時都被堵的語塞了。
倒是先前慫恿尹莫仇放狗的那隻陳霖的走狗,這會兒又再次挑撥了起來,他對著尹莫仇,陰陽怪氣道:“尹少,這家夥實在是狂妄,他就是爛命一條,也敢混跡到我們的圈子裏來,既然他殺了你的愛犬,不如,我們就要他陪葬。”
看的出來,這條走狗是真的對我動了殺心。
而尹莫仇,又愛狗心切,聽到那人的慫恿,他的眼神中立即就流露出了凶光。
我能感覺到尹莫仇身上的殺氣,但,我絲毫不畏懼,我倒要看看,他怎麽在大庭廣眾下殺人,或者說,我想看看,他還能使出什麽殺招。
但是,在尹莫仇爆發之前,我得先解了我這口氣。
於是,不等這憤怒的尹莫仇開口,我的身形忽然動了,頃刻間,我就衝到了他麵前,一手伸過去,直接掐住了他身後那條走狗的脖子。
瞬間,這陰陽怪氣挑唆的走狗,眼裏就冒出了驚恐,身子都抖了。
我毫不留情,直接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並冷聲質問道:“你我素不相識,我跟你也無冤無仇,你卻幾次三番慫恿尹莫仇,我想問你,你是仗了誰的勢?到底是誰,給了你的膽子!”
我問這話的時候,目光並沒有盯著這膽小的走狗,而是直接掃向了一旁觀戰的陳霖,我心裏有很大的把握,他就是今天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而此時,被我掐住的這條走狗,臉紅脖子粗的,他的雙腿在不斷的晃動著,實際上,他就是想要說話也很難開口。眼看這人就要被我掐的斷氣了,尹莫仇率先憋不住了,他就站在我的旁邊,直接扯起嗓子,怒吼了一句,“住手!”
說話的同時,他的拳頭也飛快的向著我洶湧奔來,我心一噔,立即,我就把我掐住的這隻走狗往尹莫仇的身上一摜,而我的身形,也跟著後撤了回去。
那家夥被我掐的半死,又被猛地一摜,再和尹莫仇這麽一撞,瞬間,他就倒地,昏死了過去。
至此,在場的人,再也沒有一個敢輕易出來叫囂,我的目光瞪到什麽地方,那個地方的人,就情不自禁的將視線給轉移開了,有些膽小的,甚至還往後麵退了退。
最終,我的目光定格在一個人的身上,陳霖!
至於緊緊跟隨在陳霖身側的陶婉馨,我沒有看她,或者說,在這一刻,我還不敢看她,我怕看到她,我的心會黯然,我會動搖,畢竟,她曾是我愛的信仰。
而這時,憤怒的尹莫仇還想衝上來和我拚了,但,陳霖終於沉不住氣了,他突然快步走上前,一把攔住了尹莫仇,對尹莫仇說:“感謝尹少替我召開這場聚會,但,這是我的主場,事情還是由我來解決吧!”
我盯著陳霖的那雙眼眯成了一條線,但我的心,卻震驚的無以複加,因為,僅僅是陳霖剛才遊走到前方的步伐,我就可以看出,他的實力,竟然十分強勁,甚至可以說,不在我之下。
這怎麽可能?
就在我倍感匪夷所思之際,尹莫仇對陳霖點了點頭,道:“陳哥,我聽你的。”
說完,尹莫仇還不忘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我殺了他的愛狗,又駁了他的麵子,他是真的恨我恨到骨子裏頭去了。不過,他現在已然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我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在陳霖的身上。
陳霖淡然的笑了笑,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過是雲淡風輕,帶著這抹笑意,他優雅的說著?“葛天,我們好久不見了!”
陳霖的這一聲招呼,如同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但是,他話一出口,我的胸腔裏,就忍不住翻騰起了一陣怒火,因為,他在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摟住了陶婉馨!
顯然,這是陳霖對我的挑釁,對我的踐踏,而,更讓我心裏翻江倒海的是,陶婉馨不僅沒有抵觸,身子反而向著陳霖的胸膛靠近了些,如小鳥依人般。
如果說,陳霖在眾人麵前這樣刺激我,我可以忍受,也不怕打擊,但陶婉馨對陳霖的回應,卻徹徹底底的傷了我,我的心,直接像被錘子給擊了一樣,痛的窒息。
可是,陶婉馨不僅無視我的沉痛,甚至還殘忍的對我訓斥道:“葛天,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沒有人歡迎你。”
這,就是我們分離這麽久,她給我的第一句話,這,就是她對我的態度,原本,我以為隻要給我們交流的機會,我就可以說出千言萬語,我想對她說對不起,我想說我很掛念她,我想問她最近怎麽樣過來的,我有好多好多想和她說的話,但此刻,她對我如此無情,我所有的話,硬生生隻給憋成了一句:“馨兒,我隻問你,那封邀請函,到底是不是你派人送給我的?”
我的話音剛落,陶婉馨沒來得及接話,陳霖倒搶先接了上去,狠聲道:“葛天,馨兒這兩個字是你能叫的嗎?你偽造邀請函,不請自來,當真以為我們很歡迎你?”
對於陳霖的話,我充耳不聞,我的目光,依舊是盯在陶婉馨的臉上,我忍著痛,再次問道:“馨兒,你經受了什麽,或者說你是受到什麽樣的脅迫才和陳霖在一起,我都可以不問,但我隻想要知道,你還愛我嗎?隻要你告訴我,我立馬就走。”
當自己的女人已經依偎在別人的懷裏,我再去問她愛不愛自己,這是很傻的事情,但這一刻,我就是這麽傻,而且,我傻的很認真。
然而,陶婉馨卻將我的傻,我的認真,給一瞬間擊個粉碎,她看我的眼神裏依舊沒有任何感情,她的聲音,還是那麽的冷漠:“我承認,我曾經的確愛過你,但我現在愛的是陳霖,跟著你,我隻會受到無妄之災,隻會被傷害,被拋棄。但是陳霖,他能給我安全感,保護我,我愛他,你比不了他。”
嗡的一下,我的大腦再次如遭雷劈,突然一片空白,我的身子,都忍不住顫顫的後退了好幾步。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雖然我知道陶婉馨變了,但親耳聽到她這樣絕情的話,我才知道,什麽叫做狂風驟雨。
虞姐姐的冷漠與背叛,我都還沒有緩過來,現在,連陶婉馨都變成這樣了,她曾經是那麽那麽的愛我啊,就算我傷她再深,她至少也是愛我的,可為什麽時至今日,她會把對我的愛,剝離的一分不剩?甚至可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樣無情的踐踏我的尊嚴?
曾經,我為愛情而煩惱,為愛情所牽掛,可此時的我,卻成為了愛情的最失敗者,我被愛情給徹底拋棄了,我愛過的三個女人,小玥無情的拋棄了我,虞姐姐冷漠的拒絕了我,現在,陶婉馨又這樣絕然的傷害我,我TM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我的信念,是摧毀組織,可促使我有這份信念的初心又是什麽?如果我的世界再沒人愛,即便我贏得了天下,又能怎麽樣?我不是一樣孤獨?
這些天,為了改變自己,為了突破困境,為了和恐怖的組織戰鬥,我暫時放下了愛情,但我的心,卻從來沒有割舍過我深愛的女人啊,不管我有沒有和她們在一起,至少我的心還在她們身上,為什麽她們對我,卻連那份心都沒了?
我失落,我難受,我悵然,我崩潰的搖著頭,肉體的傷痛,短暫的發泄,都彌補不了此刻我脆弱的心,我發覺,這裏,我這的半刻都呆不下去了,好窒息,好壓抑,我拖著沉重的步子,慢慢地向著大門踱步而去。
而,這個時候,陳霖卻還不放過我,還要往我千瘡百孔的心口上撒鹽:“葛天,我勸你最好別再惦記馨兒了,她是我的女人,而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嗬嗬,廢物,就永遠都是廢物。”
如果放在之前,聽到這話,我會爆發,我會和他拚個你死我活,但這一刻,我卻發現,我的憤怒,已經被心酸和難過狠狠地壓製著。木每雙號。
不過,那些看熱鬧的人,卻被陳霖的話激起了興趣,他們突然拋卻了先前對我的畏懼,變得肆無忌憚,那些刺耳的嘲諷聲,不停的鑽入我的耳中:
“不要臉,還惦記別人的未婚妻。”
“真是驢不知臉長,自找難受!”
“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鄉巴佬,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這樣的人,注定是可憐蟲,沒人愛的。”
一句又一句的尖酸刻薄的語言,不斷的滋擾著我的心緒。前一刻,我意氣風發,殺狗打人,這一刻,我遭人遺棄,千人唾棄,我在這麽多人麵前,真真正正的成了一隻小醜,我沒想到,自己會被心愛的女人逼到這樣的境地,我不敢相信,曾經那麽愛我的女人,一個一個對我如此的殘忍。
這個瞬間,我的心,已然跌入了萬丈深淵,我甚至都開始挪不動步子了,而,那些嘲笑的聲音依舊纏繞在我耳邊,讓我的心像被千萬隻白蟻撕咬一般難受。
而,就在此時,大廳的門,突然卡擦了下,開了,一個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的人,出現在了大門之外。
她,臉上蒙著麵紗,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卻又顯得神秘莫測。
伴著她身上飄散出的淡雅香味,她步履輕盈地走到了我跟前,一把拉住我的手,對著眾人,柔聲道:“他,有人愛!”百鍍一下“最強棄少黑岩爪機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