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虞芷蘊興師問罪
說實話,此刻坐在這裏和兄弟們開會,我都是強迫自己把太多的情緒給壓了下去,周忻婷的死對我的打擊很深,但為了這麽多兄弟的死活。我還是堅持著讓自己暫時放下了那件事,可,這才過多久,突然又來個如此恐怖的晴天霹靂,我努力維持的心裏平衡瞬間崩了,各種陰暗恐懼的情緒立即如狂風暴雨般襲擊著我,我整個人都快碎了。
緩了許久,我才紅著眼睛,顫聲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賤哥長長的歎了口氣,而後才沉聲解釋道:“陶家出大事了,事情好像是發生在昨夜淩晨過後。陶婉馨一家人都遇難了,就連家裏的寵物狗都沒有幸免,一夜之間,那棟別墅裏所有的活物都死了。直到今天中午。鄰居家發現了異常,報了警,這事才引起了大轟動!”
聽完賤哥的話,我握著手機的手都抖個不停,我的腦袋也懵了,但我僅存的理智告訴我,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用力的甩了甩頭,痛苦的問賤哥道:“陶婉馨呢,她也在裏麵嗎?”木有央巴。
賤哥又一次歎了口氣,道:“陶家屍體裏麵就是找不到陶婉馨,她不見了!”
一瞬間,我的腦袋好像被放空了一般,我不知道我是激動是高興還是痛苦。雖然陶婉馨還有活著的可能,但她的下場必定也不好。一定是周忻瑾那混蛋挪走了陶婉馨,他肯定是想留著一張牌來控製我,想到這,我心裏憋著氣的都要噴出來了,我手上的手機都快被我捏斷了。
頓了許久,我才繼續問賤哥關於陶家滅門慘案的詳細情況,賤哥卻說,他也不知道具體,說警察正在調查。
我立馬讓他竭力去找找陶婉馨的下落,關於陶家的案子,有進一步的消息也立即通知我,交代完,我才把電話給掛了。
握著手機,我又陷入了迷茫痛苦的狀態。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馬上飛奔到那個城市,親自去查探,對於陶婉馨,我真的太過於愧疚,那個我曾經深愛的女孩子,被我傷了那麽多回,最後又絕望的離開,為了不帶給我麻煩,她都已經和我徹底斷了來往了,可是,為什麽老天還是不放過她?
如果她現在還活著,她肯定也是生不如死,一個女孩子,怎麽能接受全家上下無一存活的事實,我傷她傷的太深太深,無論再做多少,我都不可能挽回什麽,可越是到了這種時候,我越想為她做點什麽,但我卻又不能盲目衝動,否則,我不單救不了她,反而讓自己連累更多的人。
我知道,不管我多麽想去那個城市,雷神他們都不可能會讓我一個人離開,我自己也清楚,我去了並沒有任何用,反而會落入了周忻瑾的圈套,他能做出如此滅絕人性的事來,肯定就是設好了埋伏,這棟大莊園外麵必定已經危機四伏,我出去,就是找死,周忻瑾等的就是我這隻羊,入虎口。
但是,陶婉馨生死不明,要我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一直縮在這裏,我真的做不到。我無法放任陶婉馨的生死不管,我更不忍心讓可憐的陶婉馨再受傷害,當初我拋棄了她,她還可以忍過去,堅強的活下去。我幾次三番連累了她,她也可以原諒我,那麽,現在,我害她再次遇險,害她一家遇難,她還能原諒我?此刻的她,心裏到底有多深的痛?她該是有多麽的可憐?我如果為了自己的小命,不去管她,我還是人嗎?我能呼吸嗎?
對於這事,兄弟們都很同情,但他們也不同意我就這麽隨便衝出去送死,尤其是雷神和槍神,更是嚴格控製了我的行為,他們可不像啞巴,我說怎麽樣,都得聽,他們根本不會讓我任性亂來,更不會讓我去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雷神很嚴肅的跟我說了很多,說現在形勢十分嚴峻,組織已經徹底發怒了,不再跟以前一樣和我玩什麽遊戲了,我的命隨時會不保。雷神還說,我現在必須要徹底改變自己,我已經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就不能又毀在情感之上。曾經的我,就是太多的兒女情長,太被這東西束縛了手腳,才導致敵人輕而易舉可以對付我,甚至利用我,對付幫我的人,我如果還不改,那就不僅會害死自己,更會害死所有赴死來幫我的兄弟們。
雷神不斷的提醒我,必須要學會冷血,必須得放下私人感情這東西,不能再隨便被敵人揪著把柄了,不能再任由別人任意宰割了,否則,死的就不隻是陶家一家人,而是幾百上千號兄弟。
雖然我的心已碎,雖然我的腦袋已經混沌,但雷神和兄弟們的勸說,我也聽了進去,我知道,如果陶婉馨真在周忻瑾的手上,我就算衝動的過去跟他理論,也不可能救出陶婉馨,周忻瑾是組織資深的成員,他的內心必定十分殘忍,而我,害死了他的妹妹,他不可能放過我,也就不可能隨便放過陶婉馨。如果我真的為陶婉馨著想,真的想讓她有一絲活著的機會,我還是得先讓自己學會冷靜。
我不能像以前那樣,一得知心愛的人出事,就立馬無頭無腦的豁出去送死,或許,我越擔心陶婉馨,敵人的奸計就越容易得逞,那麽,我現在能做的,唯有狠心,唯有冷靜,既然周忻瑾如此殘忍,我tm就要比他更凶狠殘暴,狗蛋有句話說的特別的對,對付仇敵,就要以暴製暴。
我想,組織之所以可以隨意的玩弄我,擺布我,就是因為他們抓住了我的把柄,抓住了我為情所牽掛的性格。如今,陶婉馨被抓了,虞姐姐也不再是以前的虞姐姐了,那我,還有什麽好被牽絆的呢?現在,我就要讓他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我要讓他們後悔,不把我放在眼裏。
越想,我的心越發冰冷,我骨子裏的狠,也漸漸的露了出來,我的眼睛慢慢變得很紅很紅,而,就在這時,兄弟突然進來通報,說周忻瑾帶人把莊園團團圍住了,看他架勢,是真要決一死戰了。通報的兄弟說,這一次,周忻瑾帶了很多人來,並且,周忻瑾還指明要見我,讓我立刻出去,否則,他就把這莊園掃平了。
雷神擔心周忻瑾使詐,不希望我就這樣冒然的出去,更不想我等下被周忻瑾拿陶婉馨來威脅,但,這回誰都攔不住我,我心中已然下定了決心,無論周忻瑾做什麽,我都不會被他威脅到,就算他拿出陶婉馨,我也必須趁這次,要了周忻瑾的命,絕對不會受什麽影響。
雷神看出了我的改變,看到了我眼中的狠,也知道了我的決心,於是,他也就沒有再勸我,總歸這一戰,是必須要打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大幹一場。
隨即,我先派兄弟以最快的速度查探了一下周忻瑾在莊園四周布下的線,與此同時,我跟雷神槍神他們再一次探討了一下對付周忻瑾的策略,快速搞定這一切之後,我便領著雷神和眾精英戰士,一起出到莊園外,去會這個殘暴的周忻瑾!
同日下午,京城,大氣磅礴的豪華莊園後山,高爾夫球場內。
紫衣男子風度翩翩的站在綠草地上,揮舞著高爾夫球杆,此刻,他正以一個十分優雅的姿勢把高爾夫球打進了洞,眼看著這隻球不偏不倚的落入洞中,紫衣男子的嘴角不由的浮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隨即,他轉過身,一眼便瞧見了不遠處正怒氣衝衝的朝這邊走過來的白衣女子。
等到白衣女子來到了近前,他才悠悠開口道:“芷蘊,你來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語氣一如平常的淡然,但,白衣女子臉上的表情卻明顯不悅,她也沒再顧及什麽,直接紅著眼,衝紫衣男子低吼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容不下葛天,你對付他,這我能理解。但馨兒一家有什麽錯?你為什麽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聽到這,紫衣男子一向溫和的麵色,突然變得嚴峻了,他輕輕的舔了下嘴角,然後很認真的回道:“如果我說,陶家的事,不是我所為,你會相信嗎?”
白衣女子毫不猶豫的搖頭,不滿道:“不相信,事實已經擺在那裏了,陶家的事,絕對是周忻瑾幹的,而周忻瑾隻忠心於組織,沒有得到你的命令,他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現在,我隻請求你,趕緊讓周忻瑾把馨兒放了吧,她已經夠可憐了!”
紫衣男子依舊一臉嚴肅,道:“我問過他了,陶家的事,不是他所為!”
空曠的高爾夫球場,不斷的回蕩著紫衣男子磁性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裏,顯得是那樣的清晰,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這表明,他說的就是實話,讓人不得不相信,更重要的是,紫衣男子沒必要說假話,他也不需要在白衣女子麵前掩飾什麽。
所以,在這一瞬,白衣女子憤怒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她已然聽出了紫衣男子的認真,頓了許久,她才沉痛道:“如果不是你,那還會有誰?”
紫衣男子的眼裏忽然冒出了一抹冷光,他直直的看著白衣女子,沉聲道:“我不知道,但你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內,我必把凶手找出來!”
這一刻,紫衣男子身上從未表露過的氣勢都散了出來,他這是第一次,如此的鄭重,嚴肅。
他的話,給了白衣女子些許安慰,她臉上的怒容,也漸漸的消散了,她望著紫衣男子,輕聲說了句:“謝謝!”
紫衣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隨即迅速的偏過頭,看向了他身邊的白發老人,吩咐道:“去,到基地,找到陳霖,讓他即刻過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