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滾粗,我管你是碎滴人!
這是一座三聽的小院落,前麵是長街,後麵有一個安靜的小院,小院內幾棵柳樹輕揚,旁側是一小塊的荷塘。“這原本是一戶將軍家眷所住,但因為要隨那將軍搬遷到臨城,是以想將此院出售。這可是搶手貨,不知多少人搶得頭破血流,我看客官你天庭飽滿,氣質似是大富大貴之人,想來是要在京城安穩下來,做大生意。我就當個前期投資,賣個人情於你。所以將其它人先放在一側,將這座上等小院介紹給你。”
林亙和魯夫子這種奸商相處日久,再看這院中滿地落葉和積塵,破敗不堪,自然知曉他在胡說八道。
估計這院子擱置多時,沒有人肯要,好不容易遇到自己這個外地人,趕緊將這積存箱底的貨物拿出去。從環境來看,這座小院落,不論是位置,或者是內部結構都屬於上上之選。
隻要雇傭兩人清掃收拾一番,便渙然一新。
他對這個兩撇胡子的賀老板道:“價格多少?”
中年人做生意日久,一直就怕林亙這頭大肥羊看不上,眼前他問價了,自然心裏爽,道:“如果是其它人,肯定三十萬裏黃金不止。但是小兄弟你初來乍到,又是做大生意之人。我就二十五萬將他讓給你,小兄弟日後若是飛黃騰達,可得關照關照老夫才是。”
林亙懶得理這種半拍馬屁半討交情的惺惺作態,直接道:“一口價,十五萬。”
他兜裏雖然不缺這點錢,但是讓這些奸商坑去總是不爽。好像感覺智商被人玩弄一樣。他第一次來這裏。也不知究竟是什麽價格,但想來如此人的奸猾度,這個價格即使讓他賺,也是賺不了多少。
經過兩番的討價還價,最終以十六萬的價格成交。
中年人裝著肉疼的模樣,翹起拇指道:“小兄弟,你行。我還以為頭肥羊,沒想到遇到你這個狠角色。前麵說得不算。現在我再說一遍:這趟算我賈鶴賠本賺吆喝,結交小兄弟你。……地契、屋契我們傍晚會送來,小兄弟你準備好銀兩交接。還有什麽事,你盡可吩附。”
林亙才不相信這些唯利是圖的生意人會這麽好死,隻道:“麻煩再幫我請幾個人,打掃整理一下。”
賈鶴當即點頭,揚長而去。
林亙瞧得直皺眉頭,這貨咋走得這麽急,像後麵有狼攆似的。不是這院的來曆有什麽奇怪吧?他這一想,倒也覺得。如此上選之地,竟然一直空置,還真是有點奇怪。不過他也不往深處細想,以他現今的修為。這貨敢騙到自己頭上來,直接拍他拍死。
賈鶴離開院落,吹著歡快的口哨,心裏樂滋滋,沒想到終於把這麻煩推出去。
十五萬兩,雖然沒什麽賺頭。但總好過這院子在自己手上爛掉。
“賈鶴,看你這開心勁頭,是不是想好將那院邸賣給我家老爺?一萬兩黃金,已經算不錯的價格,你就知足。我家老爺已經發話,誰敢買你這院子,就是和太子作對。叛逆造反!漢京城誰還敢不知死活買那院子?你識相點,就乖乖收下銀兩,將院子買給我們老爺,否則你就等爛掉,到最後一分錢都拿不到。”說話的是一身青色勁裝的漢子,旁則還有幾個彪形大漢。
賈鶴心底暗裏偷樂:老子就剛剛賣掉,而且是十五萬兩!他怕對方知曉此事,從中作梗,這燙手芋頭又賣不掉,裝作一副可憐而賣不出的樣子,道:“王大哥,你也知道我賈鶴是生意人,就靠這個找點飯吃。你們老爺價位出的實在太低,能不能再提一提……”
“哼,我們老爺是誰?是太子殿下的二夫人的表舅!整個天下,都是我們老爺的表侄女的,買東西還要錢?我們能給你們一萬兩就不錯!我們老爺憑著太子的聲威,就是京城府尹也都不敢得罪。你一個小小的中介商,敢忤逆?”
賈鶴登時擺手,唯諾狀道:“不敢,不敢。我再考慮考慮,畢竟這座宅院是我用十多萬兩黃金購回,一進一出實在虧得太出。”心裏隻道,“隻要過明天,這宅第就換主人,我才懶得理你。不就是太子小妾的遠房親戚,就隻懂欺負我們這些沒背景的小商人。有本事欺負那些有背景的豪紳啊!”
轉而想到讓林亙接手這個芋頭,變相虧騙他,微微有些不安。但是這也不是自己所願,自己也是被逼的,要怪就怪那吳的。自己一個小本商人,蝕虧不起,隻能將這災禍轉架於他。
“你告訴你,你別想拖時間。我們老爺已經發話,這座宅院是贈送給二夫人的兄長,誰要敢接手,誰就是與太子和朝廷為敵,等著我們老爺和府允大人的拘捕,甚至當場擊斃。你再拖下去,也是沒人敢要,隻是將我們老爺徹底得罪。而且最近我們家太子爺,在對付四王子李陵,我們家老爺正受二夫人重用,經常出入太子別院,你得罪我們老斧,最終給你惹上彌天大禍!”
幾個青衣漢子看著賈鶴離去背影,狠狠道。
賈鶴也是心內苦澀,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有權有勢,就能橫行霸道。
傍晚時分,賈鶴拿著契約而來,也許是內心有愧,還免費地請來五、六個小廝幫他整理。
畫押、交錢,終於完成手續,賈鶴暗地吐一口氣,終於將此塊燙手芋頭送了出去。
看著林亙正在檢巡小廝收拾院子,不禁同情起他,幾次啟口想將真相相告,最終權衡利弊,還是將話咽回去。畢竟十幾萬兩黃金和良心相比,黃金才是實打實的益處。
相對於吳豹的滔天背景,林亙肯定是不敢違逆,最多也就是坑他這點錢,不會出什麽大事的。最多遲些。再給他退回些許。
他心思地打著轉。忽然大門砰地被人推開。
“好啊!我們老爺發話了,還有不知死活的敢接下這座宅院!”進來的真是白天幾個漢子,那個姓王的小頭目掃巡向林亙:“你好大膽子,這座宅院是我們老爺預訂下,贈給太子二夫人的兄長。你這個小子什麽來曆,看你這衣著,像是從鄉下來的。我告訴你,這是天子城下。我們老爺你這個外地人惹不起,趕緊給我滾蛋!”
林亙掃向幾人,又看向旁側的賈鶴,意思這是怎麽回事。
賈鶴紅著臉,道:“小兄弟,這宅第我已是賣給你,手續齊全合法。也就是現在這宅第是你的了,這位爺對這宅子有看法,也是你和他的事,和我無關。”
林亙見狀。立即猜出個大概。
果真碰著個奸猾的商人!林亙的視線轉移到這幾位不速之客身上,太子的人?自己這趟可是為助他而來,再高的主,也有惡仆。看來是真的。看著這幾個欺行霸市的惡徒,林亙不禁想教訓他們一頓。
對方幾人沒想到,手續已經辦好,指著賈鶴道惡狠狠:“姓賈的,你真敢違抗我們老爺的意思,等著我們老爺將你的店行抄掉。”他大步來到林亙麵前。道:“小子,快將屋契、地契出來,我給你一萬兩黃金,你將它買給我們。我們是太子的人,你這小小螻蟻惹不起。我現今是好言相勸,如果你不識趣,那麽就休怪我們手狠手辣。”
林亙還是遇到如此咄咄逼人的奴仆。我買座宅第還買出煩心事。
他二話不說,一個耳光揮出,這個姓王的尚未反應什麽回事,就直接飛出,在半空形成一條弧線,重重跌撞圍牆上。
“什麽玩意,一個小奴從,在我麵前得瑟!”
賈鶴怔若木雞:“這……這人把姓吳的人打了?”要知曉這位吳豹倚恃著太子的名頭,在這方圓十多裏,可是沒有敢惹。雖然他也對眼前這幫爪牙恨得入骨,但他從沒膽子,也從不敢想過,有人敢揍它們。
這個外地人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是猛龍不過江。不過,你惹誰不行,去惹吳豹,這不是自找糟殃。吳豹背後的勢力,是你一個目不識丁的外地人惹得起的麽!轉而想到林亙剛才的一記耳光,想來林亙是一位武者,被自己的武力衝暈頭腦,以為憑著自己就能對付姓吳的。
和他一隊前來的幾個漢子了是怔了片刻,須臾才反應過來,張牙舞爪衝近來。
林亙再不耐煩地一記耳光揮出,“啪啪啪啪”連響四聲,四條人影齊集集橫飛而出,不約而同地撞在姓王的附近。
對方也知曉遇到武者,隻見姓王的首領,咬牙切齒:“小子,別以為你懂得雕蟲小技,就飛揚跋扈。我告訴你,這事鬧大了。你惹到我們太子府的人,肯定不會好結果。你等著,我現在就回去叫人,我要親自將你頭砍下來!”
說完灰溜溜領著幾人,一行而去。
賈鶴看著他們怒衝衝而去,心底驚顫莫名,這事可不關我的事,完全是這個外地人搞的,千萬別找上門。他遂即後不迭,早知我寧願虧掉這十多萬兩買個平安,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大麻煩了。
他看向林亙若無其事的模樣,全然不知曉死到臨頭,心裏隻歎:果然是從小城小鄉出來的,以為憑著點小武力,就能在漢京城這種大城市耀武揚威。吳豹現今在利用二夫人的關係,常在太子府出入。你這小子的年齡看,最多也就三四品,三四品武者在漢京城這樣的大城,那可是多不勝數。惹著這樣勢力,隨便請上幾個強者,就能輕鬆將你收拾掉。
或者說,你實力再強又如何?難道你比得過人家太子那些超級強者,人家隨便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你。這吳豹雖然是太子的遠房,但縱究是親戚,就這個你肯定就受死。
他搖搖頭,這可是你自己找,不關我的事。
說完腳步匆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在太子別院,一道興衝衝的人影正在往書房急奔:“太子,太子,最新消息,林亙已來到漢京城!”
賀采手裏拿著一份急件,從門就高聲道。
他自然知曉太子對林亙的看重,林亙這兩個字,簡直成為他最期盼的救星之一,是以他一得到消息,立即就起來。他相信太子知曉這份情情,定然非常興奮。當然,他自己也是充滿興奮。
因為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幾人已經將林亙當成唯一一個能扭轉戰局的人。隻有林亙,才能破解掉李陵的攻勢,相助李崖上位。林亙來臨漢京城,這是最大的喜訊。這意味著,林亙最大目的,就是為對付李陵而來。
也就是他們最有可能地將林亙招攬成功,隻要手底得到這位強人,或者得到的高調支持,那李陵就肯定受到重大挑戰。是以,林亙此趟前來,讓他心底產生久悍逢甘露的及時感。
李崖正在愁苦,因為最近兩天的情報,看到李陵的小動作不斷,明顯在布局。在朝廷中,他的影響力正在不斷消失,而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李陵得到諸葛誌這個超級軍師的輔助,幾乎每下一步棋都是先手,讓他跟不上節奏。
他聽到賀采在外麵的急報,以為聽錯,片刻才反應過來,迎上前去,搶著他手裏的情報:“真是林亙來了?”
“不錯,我們剛收到的消息。林亙已進入漢京城,具體的位置,我已派人搜索,相信明天就有回音。”
李崖看著情報內容,心花怒放,道:“快點通知鑄陽子師叔,和杜先生。這可是及時雨啊,林亙一來,我終於能吐氣一番。”
現今雖然已入夜,然鑄陽子和另一個謀士杜如晦也是很快趕到。
“林亙來漢京城,應該是我托惕隱宗一位小輩轉告於他,他前來找我的。但是他肯前來,那麽則證明他是有心對李陵出手,這對我們是大好事。想來應該不幾天,他就會找上門來。”
李崖擺手道:“等他前來太久,還是我們尋找他,上前相請。林亙是我此戰的重要轉機,數次相邀,他都婉言謝絕,此趟決不能失之交臂。我已派人四處搜尋他的行蹤,總之這趟是不惜代價要將他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