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拷問
艾希卻是沒有理他，而是緩緩地扭過頭來對我說道：“將軍，聯盟高層方麵恐怕這也是黔驢技窮了，居然連這麽簡單的離間計都用了出來，看來是沒有什麽辦法了。”
我卻驚出一聲冷汗來，這樣的辦法雖然並不聰明，但是對於兩個人之間的信任卻是最大的考驗，如果我或者艾希兩個人之間哪怕隻是有一點縫隙，就算這一次不能成功，但也會加大我們之間的裂縫。
而艾希如果不是將我叫過來讓我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一場戲，我也絕對不會相信這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會誣陷於我。而如果艾希沒有讓我坐在這裏，那麽下麵的那三個人也絕不會就這樣輕鬆地交代了自己是陷害於我，恐怕也是看到了我明白了艾希百分百的信任我所以才自覺無望吧。
我抹了抹汗，有些不確信的開口問道：“他們到底為什麽要誣陷於我？我本來已經沒有跟聯盟高層有任何的不合啊。”
艾希卻是淡淡的笑了笑，低聲的說道：“將軍，你如果這樣想那麽再怎麽也不會想明白的。有時候隻是因為你處在這個位置，擋了他們的路而已。”
艾希看著趴在下麵掙紮的三個軍官，他們剛才因為在下麵喝罵被梅維斯示意，幾個艾希的親衛上去幹脆利落的給了他們一下，他們現在痛苦的趴在地上掙紮著。
艾希眼神中絲毫沒有憐憫，而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卻是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這個整編軍團裏麵，隻有你我史考特三個人能接觸到權力中心。史考特本來就跟我們不和，他們就算不用誣陷他我們之間自然也會防備著他，但是你我之間卻不同，我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因為我們戰功赫赫，在帝**眼中是眼中釘，但何嚐對於聯盟高層來說不是雙刃劍呢。如果這一反間計成功，你必然疑心與我，辦事上麵雖然明白我是最佳人選，但是卻還是會更多倚重史考特派來的王子雪心。”
“可是我手上沒有一兵一卒了，又怎麽可能當了這個整編軍團的統帥？”我雖然說道沒有一兵一卒的時候，神情十分的黯淡，但還是說完了整句話。
艾希也顯然想到了什麽，但還是沉悶著聲音說道：“正因為將軍你沒有了部下，所以對於這樣的整編軍團才更加會讓你來擔當軍團的統帥，因為你沒有私兵，隻能依仗軍隊中的軍官。而更何況也正以為沒有士兵，所以按照他們的推測，將軍你一定不甘心被我架空。”
我想了想卻是不太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理由已經十分明白了。那就是聯盟高層希望我和艾希之間不合，然後借機在這一支整編軍團裏麵安插自己的人，雖然明麵上我還是最大的統帥，但是因為我沒有了自己的部隊，所以很多事情上必須依仗下麵那些軍官，而如果到時候無論是拉攏到了我然後安插聯盟高層的人還是用那些安***去的人來拉攏我，到最後都能保證這一支軍隊被聯盟高層所控製。
艾希看著遠處，突然有些累，“將軍，有時候啊什麽都看透並不代表著幸福，每當我看清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會覺得淡淡的悲哀。”
我也歎了一口氣，卻是沒有說話，有時候聯盟高層的做法的確讓人心寒。
艾希也隻不過是軟弱了以下，就站起身子來，對著下麵掙紮的三個軍官冷笑著說道：“說說吧，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指使的？”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脫口問道：“難道不是蓋倫做的？”
艾希卻是無奈的笑了笑，“將軍，你忘了麽，蓋倫將軍可是跟我們之間有了那樣的關係，他是不會用處這樣淺顯的計策的，因為他知道我們絕不會上這樣的當，反而是露出了他的心思，不願意跟我們魚死網破的他怎麽可能會選擇這樣的事情呢？”
解釋完這些的艾希卻是冷眼盯著下麵的軍官，那個軍官聽到我們和蓋倫有關係之後臉色變得煞白，顯然沒有想到我們三個之間並不像表麵那樣敵對。
隻是即便如此，那個軍官卻也還是沒有回答艾希的問題，冷笑著剛要繼續咒罵艾希，卻被艾希一腳踢在臉上。雖然艾希身為女子，當時常年戎裝也是讓艾希十分的有力，這一腳踢在了那個軍官的臉上，直接讓那個軍官的臉上開了花，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艾希卻是收回腳來，冷笑著說道：“看來還真是個硬漢子，隻不過你不知道有時候死亡不是最可怕的。”說完卻是露出了一副冷笑的麵容，抬起頭來對著梅維斯說道，“把那個燒茶水的爐子給我弄過來。”
梅維斯沒有動，隻不過有另外兩個親衛上前將那個燒得通紅的爐子搬了過來。
艾希站在那裏輕輕地笑了笑，然後緩緩說道：“說起來了，以前我也吃過這些東西呢，那種味道雖然難吃得很，但是卻能填飽肚子呢。不過看你這副樣子，恐怕是以前都沒有嚐試過餓肚子是什麽樣的感受吧，那是一種餓到不行，什麽都能往嘴裏塞，隻要能不讓自己在那麽饑餓就行的感覺。”
那個軍官滿臉是血，雖然因為開口的時候被艾希一腳踢中了麵門，幾個牙齒被踢了下來，說話有些漏氣但還是一句話不說，而是冷眼盯著艾希。
艾希卻似乎心情很好，她慢慢的坐在了那個軍官的身旁，繼續說道：“所以啊，又一次我真的餓得不行了，就嚐試了一些人類從來不會嚐試的東西，不過你恐怕從來沒有想過那是什麽東西吧。”
那個軍官臉上漸漸慘白起來，雖然不知道艾希說的是什麽，但卻也明白了那種東西絕不是什麽好的東西。
艾希淡淡的笑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了那把象征著她身份的佩刀，但是因為接二連三的砍殺人，本來寒亮的刀身已經帶上了幾分血漬。
艾希慢慢的比劃著那把刀，淡淡的笑道：“而且啊，我聽我的軍醫曾經說過，人體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雖然被人砍掉了胳膊，鮮血流個不停，但是卻在一定時間內會慢慢截止住，絕不會讓人類因為失血而死。所以我在想啊，那麽隨便削去點地方應該是死不了人的吧？”
那個軍官雖然煞白著臉卻還是硬咬牙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艾希似乎看起來更加高興，她緩緩地用那把刀摩擦著哪個軍官的皮膚，自言自語道：“那就從這裏下刀好了。”
然後竟是幹脆利落的劃掉了那個軍官的一塊肉，那個軍官雖然臉色更加慘白，卻是硬氣的沒有叫出來。艾希卻是沒有說話，而是幹脆利落的塞到了自己嘴裏，一邊咬還一邊發出滋滋的聲響，鮮血從艾希的嘴角流了出來，艾希卻是沒有管它依舊是咬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又是咬了兩口，然後淡淡的開口說道：“幾年沒吃，果然還是跟印象中的那樣難吃。”仿佛剛才生吃得不過是一些豬肉一樣，看得我胃部難以忍受，但是為了不讓艾希的拷問失去氣氛，我強忍著嘔吐的**，卻是撇開了腦袋。
那個軍官雖然明顯知道艾希絕對會給自己上刑，但是卻沒有想到艾希居然如此，一時間臉色更加蒼白。
艾希也沒有著急問他，而是抓住那個軍官，冰冷的帶著一點點溫度的佩刀再一次的貼在了那個軍官的身上，又是一次幹脆利落的削下一塊肉來，這一次卻是沒有直接吃進去，而是緩緩地看向另外兩個軍官開口笑道：“味道雖然很差，但是營養很高呢，你們要不要嚐嚐啊？說不定以後都吃不到了呢。”
隻是回應艾希的則是嘔吐的聲音，那兩個軍官毫無反抗能力的嘔吐了起來，艾希搖了搖頭，抓住地上的那個軍官的頭發將他的頭提了起來，雖然動作粗魯但是臉色卻是難得的微笑，“要嚐嚐麽？你自己的味道？”
那個軍官呸了一口，攙著鮮血的口水幹脆利落的吐在了艾希的臉上，艾希卻是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用袖子擦去，然後猛地按著那個軍官的腦袋磕向地麵，砰地一聲，那個軍官的腦袋猛地撞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艾希將那個肉串在了佩刀上麵，然後將佩刀放到了燒水的火爐上麵，肉被火烤的滋滋作響。
做完這一切的艾希揪住那個軍官的腦袋將他抓起來卻發現他已經因為這一次猛烈地撞擊昏了過去，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將那個軍官放開，扭過頭去看向另外兩個軍官冷笑著說道：“這個暈過去了呢？那你們說下一個我該嚐嚐誰的味道呢？”
兩個軍官本來都是被選擇出來的勇士，如果平時他們是絕不會畏懼死亡的，但是就像是艾希說的那樣，對於人類來說死亡絕不是最恐怖的，活著受盡各種淩辱才是最恐怖的。
看著艾希的漸漸接近，兩個人毫無骨氣的向後退去，卻是因為兩個人都是趴在地上的，所以蹬了好半天地都沒有退出幾步遠，艾希風輕雲淡的步伐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死神的接近。
艾希看著其中一個明顯更加壯實的人走了過去，眼中似乎露出了喜悅的目光，卻是沒有問他問題而是緩緩地對他身後的艾希親衛說道：“把你得刀給我唄，我的用著呢。”
那個親衛二話不說的從腰間解下來了他的佩刀，艾希接過剛蹲下，那個被艾希選中的人就已經奔潰了起來，竟然是哭了出來。
艾希顯得有些失望，喃喃自語道：“聽說悲傷的人的肉不能吃，有不好的東西。”說完，竟是目光看向了那個僅剩的軍官。
“是調查團的副團長。”那個軍官看到艾希看獵物一樣的目光，不由得大聲回答道。
艾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將手中的彎刀扔在了地上，說道：“切，沒吃飽呢。”然後就往帳篷外麵走，一邊走還一邊說，“你們問吧，我去找點吃的。”就已經走了出去。
我看艾希已經走了，也有些呆不住了，快步的走了出去，隻是我剛一出帳篷，卻見艾希已經扶在牆邊不停地幹嘔著。
我上去拍了拍艾希的後背，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艾希繼續嘔吐了半天，才好了些，緩緩的開口說道：“將軍，讓你看笑話了。”
我卻有些心疼，“艾希，你這是何必呢，不就是一個消息麽？至於這麽拚麽？”
艾希卻是因為用力的嘔吐顯得臉色有些慘白，但還是淡淡的笑道：“將軍，因為不出這樣的招數，我真的不一定能知道是誰想要陷害我們，調查團那裏麵那麽多人，要想從中找到一個陷害我們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他們的消息並不可信。”
我沉默了半晌，輕輕的問道：“艾希，你真的以前吃過人肉麽？”
艾希看著我，目光卻是越過我看向了後方，顯然像是在想些什麽，半晌才苦笑著回答道：“誰知道呢，將軍。”
看著艾希顯得不太舒服的臉我沒有再問下去。隻是緩緩地撫順著她的後背，讓她能夠稍微舒服些。
而令我沒有失望的是，當背叛的話第一次說出口之後，後麵的話就已經不成問題了，那個最後的軍官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將所有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這一次指使他們，或者說是跟他們接觸的人是調查團的副團長，而且是背著蓋倫做的，顯然是不想讓蓋倫知道，至於為什麽不想讓蓋倫知道，艾希是這麽分析的，那就是這個指使的幕後黑手跟蓋倫恐怕是同一個階級而且跟蓋倫並不是太對付，所以才會背著蓋倫做，一方麵是不希望蓋倫知道後出麵阻撓，另一方麵恐怕是希望計策失敗之後將這個罪名扔給蓋倫，讓我們仇視蓋倫。這樣一石兩鳥的計策還真是不錯，如果不是我們掌握了蓋倫的把柄，知道蓋倫不會跟我們魚死網破，又加上艾希別出心裁的拷問才將這些問了出來。
當然那三個軍官將這些東西說出來之後也沒有了價值，雖然艾希沒有說，但我也從此沒有見過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而同樣不見得還有艾希的佩刀，看著艾希空蕩蕩的腰間，我有時候也在想，艾希連對自己都這樣狠，看來日後絕不是他人之下的人。
當然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我們知道了那個幕後黑手是跟蓋倫並不對付的人，也可以從中猜測出幾分，隻不過雖然我們大概知道是誰了但還是沒有別的辦法，畢竟我們沒有確鑿證據所以對於我們來說絕不可能走明麵上的辦法，而暗地裏麵我們在遠方，聯盟腹地裏麵並沒有值得我們信任的人物，所以對於這個人的報複顯然是不太可能進行的，所以隻能加強防備。
但是艾希也不是光吃虧的主，她將這件事情休書一封給了蓋倫，雖然我們和蓋倫麵和心不合，但是這件事情畢竟將他牽扯在其中，就算不能借蓋倫給我們出氣，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那個幕後黑手消停一陣子了。
而送走了調查團之後沒有幾天，新一輪的調查團又一次的下來了。這一次艾希顯得十分開心，而不是向上一次那樣的不屑。
雖然艾希沒有直說，我也知道這一次恐怕來的不再是那些試圖混資曆的人了，而是聯盟中真正有實力的人物了。他們來的目的恐怕也不失試圖做收回權利的白癡行為了。而是作為跟我們平等的談判人來確認我們的權利的同時，跟我們作進一步的交換，試圖跟我們拉近關係。
隻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帶隊的人居然是王女雪奈，看著她緊跟在身後的四個人，我不由得嘀咕了起來，“這難道是艾希砍殺領主已經眾人皆知了，所以這四個人是為了防止艾希一個衝動把王女也給砍了的節奏麽？”
隻不過等他們接近，我就明白了這四個人絕不可能是王女雪奈的護衛，因為這四個人其中的一個人居然是蓋倫，那麽看來這四個人就是聯盟高層的四元老了。王女雪奈的到來當然是要行禮的，隻不過我和艾希剛要按照禮節行禮的時候卻被王女雪奈先一步製止了，我正疑惑的直起身子來的時候卻發現艾希根本隻是做了一個要單膝跪地的動作。我這才明白我們已經不同與往日了，雖然還是聯盟的下屬卻也是坐擁一方的大領主了，就連王女雪奈都不得不給我們麵子，所以這樣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的行為對於王女雪奈來說不光沒有意義，還不如免掉來拉攏我們。隻不過依舊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王女雪奈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卻不是對於我們的問候或者是對於前線，哪怕是軍隊的信息的詢問，而是：“王威統帥，精靈女王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