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險死還生

我看了一眼維德,歎了一口氣,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淡淡的開口說道:“維德將軍,這一次我跟你說實話吧,實際上我們也算是自身難保了,我們可能會獲勝,但也一定是一場慘勝;更多的可能是我們全軍覆滅在了這裏。所以我並不能準確地告訴你我們什麽時候能夠撤退。”

維德臉色有些慘敗,似乎沒想到現在居然是這樣一個情況,現在聽我說這些內心顯得有些動搖。

蓋倫冷聲說道:“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告訴你,除了聯盟你現在也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難不成你以為帝**方麵會放過你們麽?”

維德身子震動了一下,顯然是剛才心中真的在想著投會帝**方麵,卻被蓋倫一下說破了心思。

我卻也不催他,而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就算是我現在用劍搭在他的脖子上讓他表了態,等他除了這扇門,恐怕他到底會怎麽做就不得而知了,還不如讓他在這裏好好思考一下,不要被我們一逼逼向了帝**。

維德臉上的神色變換起來,最後卻還是流露出了衰敗的神情,維德單膝跪地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將軍如此說了,我也知道了,我定然帶著兄弟們頂到最後一分鍾。”

我點了點頭,不再看他,顯然維德看清了事態的走向。

就算我們是自尋死路,他除了跟著我們卻還是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如果他們不肯跟我們一起行動,那我們定然是饒不過他的,他又不能投降帝**,隻能率領著士兵們占山為王,但也不過是能偏安一時,等到戰事結束,無論是聯盟方麵還是帝**方麵都容不下在自己的地盤上有這樣一支武裝。

維德臉色慘白的站起身子來,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帝**叛軍營隊。

沒讓我們等待,帝**叛軍營隊就開始整裝起來,士兵們顯然都顯得很是興奮,想來是維德沒有將實際情況告訴他們,恐怕也是擔心軍心動搖吧。

我看著維德,淡淡的對她點了點頭。

維德率軍一步一步的走向帝**,帝**的探子很快就發現了他們,弓箭被張滿對著他們,但是還是確認不了他們的身份,雖然是有所戒備,但是還是有人上來詢問他們的身份。

維德可謂是一回生兩回熟,自告奮勇的上前用上一次的手段試圖詐開城門。

帝**方麵顯然還是摸不清維德他們的身份,上前探明身份的帝**士兵似乎猶豫了一下,我卻看得分明,維德居然將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袋子悄悄地遞給了那個帝**士兵,看他的口型似乎是說,“他們是逃兵,知道這裏安全,想要在這裏尋份差事。想要讓這裏的軍官給後麵的執法隊美言幾句,好讓自己逃開逃兵的罪名。”

那個士兵顛了顛手中的錢袋,緩緩的收入懷中,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似乎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

維德看那個士兵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也知道這個士兵著實是貪心不足,於是又裝作為難的樣子跟那個士兵打著商量,“這樣吧,兄弟,如果這一次成了,我們下一個月的軍餉都歸你,你看行吧?”

那個士兵聽了維德的話本來是不屑一顧,但是隻是掃了一眼維德背後的士兵數量,卻馬上改變了態度,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個士兵將錢袋收進懷裏,轉身就往裏麵走,維德也十分鎮定的站在門口,似乎十分隨意,但是我卻看出了門道,這裏是弓箭的最大射程之外,卻能看清裏麵的動態,果然是人精,我不由得感歎了一句。

不一會城門就打開了,隻是等著他們的卻不是領主的歡迎,而是一隊隊執法隊從城中衝了出來,想來是想要維德這一票逃兵逮捕歸案。

本來按照我們預定計劃應該強攻的維德,卻突然大喊一聲:“執法隊。”然後就率先往後跑,而他身後的士兵也跟著他一起跑了起來。

蓋倫破口大罵,卻被我一手擋住,維德看來並不是真的逃跑,而是試圖將帝**引誘出來,因為帝**叛軍營隊的士兵就算是逃跑,手中的兵器也沒有丟棄絲毫。

我淡淡的笑了出來,看來維德還真是一個可造之材,如果要是維德真的放下自己帝**的身份,我還真想給他弄個假身份讓他隨我左右呢。

我看著帝**叛軍營隊將帝**的執法部隊一步一步的引到了我們的麵前,叛軍營隊人數有個兩千來人,帝**向來是不想放跑一個,居然派出了多出一倍的帝**執法隊來追擊,看這樣的要塞也不過能裝兩萬來人,刨去技工和在這裏挖鐵煉鐵的苦力,帝**恐怕駐紮在這裏的也不過是六七千人,居然就這樣被維德引出來了一多半。

我也不能辜負維德的演技,在帝**叛軍營隊逃過我們麵前,露出帝**執法隊的時候,我大喊一聲:“放箭。”

早就等在這裏的聯盟弓箭手從躲藏的草垛裏麵站起身子來對著帝**方向就是放起箭來,箭落得又急又密,帝**執法隊根本沒有防備,衝在第一排的帝**應聲倒地,後麵的帝**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

已經齊射過一輪的聯盟弓箭手已經搭好了弓箭,第二次的對著帝**放起箭來。

帝**這一次倒是反應過來了,但是這一次本來就是為了追擊,多是騎兵和步兵混合,移動速度緩慢的刀盾手卻沒有隨著出城,此時此刻就算是反應過來卻還是沒有任何辦法來抵擋箭雨,竟是你推我搡之間亂成一團,對於這樣的機會我們怎麽可能放過。

又是一次又一次的齊射,帝**追出來的部隊竟是在開戰的第一瞬間就死傷了將近千人。

但是帝**不愧是精銳部隊,在軍官的指揮下,重整了陣型,步兵部隊頂著箭雨跟我們對射起來,而騎兵則從兩翼包抄上來,看來帝**胃口不小,還想要將我們一口吃進去。

我冷笑一聲,既然他想吃,就讓他吃,不過這一點點的皮可包不了我這麽大的餡。

我繼續命令聯盟弓箭手對著帝**放箭,藏在樹林之間的聯盟部隊顯然占據了很大的優勢,而缺少掩體的帝**步兵無異於飛蛾撲火,死傷立馬加重了起來。

但是帝**的步兵本來就沒有被他們的指揮官寄予厚望,而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帝**的騎兵部隊能夠迅速的靠近我們。

帝**的騎兵部隊繞過樹林卻在門口犯起了難,樹林如此茂密,在這裏進行充分無異於自殺,但是裏麵的情況卻是不是很明顯,貿然進入森林他們還有些不敢。

我看著猶豫不決的帝**騎兵,冷笑一聲,對著一旁的軍官開口道:“命令士兵們後撤五十步。”然後又再一次的將目光投向了帝**在森林邊緣徘徊的騎兵部隊,冷笑著想到,既然你下不了決心,那我就幫你下決心吧。

果然帝**的指揮官看到我們後撤,又看到本來早該就位的騎兵部隊在森林邊緣徘徊,似乎馬上就要放跑了我們,不由得大叫起來:“快給我追啊。”

帝**的騎兵部隊這一下也不再猶豫,紛紛下馬追擊了過來。

我看著被我們引誘進來的下馬騎兵,冷笑連連,沒了馬匹的騎兵還穿著這麽重的盔甲還想追擊?真不知道那個軍官是不是被軍功熏昏了頭。

但是對我們卻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們繼續撤退,好讓那些帝**的下馬騎兵跟他們的坐騎好好的拉開距離。

看著他們笨拙的行動,我終於下達了反攻的命令,聯盟士兵們憋足了勁反衝了過去,帝**騎兵本來看到我們反衝過來還高興地直咧嘴,卻不曾想我們的人數居然有這麽多,想要逃跑卻因為身上穿著如此沉重的盔甲有些奔跑不動,很快就被我們的士兵追上,不過是幾個照麵,這些笨拙的騎手就被我們砍翻在地。

但是森林外麵的帝**執法部隊卻是不知道,還在外麵緩緩地向我們靠來,當然等待他們的不是我們束手投降的畫麵,而是張開的弓箭,帝**部隊看到我們居然還愣了一下,再想逃的時候就已經晚了,瞬間被鐵箭釘在了地上。

看著空虛的據點,我微微有些放鬆,卻還是覺得有些哪裏不對,但是卻是說不上來,此時此刻的據點就像是失去了守護的羊群,隻要我跨入那扇門,我們這一次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甩甩腦袋,將心中的疑慮甩開,命令士兵們開始進城。

但就在我們將要進入據點的時候,突變陡生,抬起來的閘門居然瞬間落了下來,如果不是背後有人大喊一聲小心並且推了我一把,我恐怕就要被這千鈞重的石門砸成肉泥了,但是即便如此,還是將我嚇得臉色慘白。

我看向城裏,卻發現據點裏麵居然不少的帝**正躲在掩體後麵,張著弓箭對準了我們這一批被石門關在裏麵的聯盟軍。

我到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剛才到底哪裏有所不對,帝**這裏應該是極為重要的地點,就算是想要執法恐怕也不會率軍出去,而是穩住維德他們在呼喚別的地方的軍隊來執法,而且那一批帝**行動遲緩不像是久經沙場的部隊,本來這一切都應該引起我的警覺,但是我卻被自己的主觀印象所影響了,以為據點裏麵恐怕隻能駐紮下這麽多帝**。

卻不曾想過,這周圍有四座帝**的城市,就算是每天派上一支部隊來這裏協防四天才能輪上一圈。

剛才那一波帝**恐怕就是那些派來協防的帝**部隊吧,被派來做這樣沒有什麽油水的任務,恐怕也是些要能力沒有能力,要人際沒有人際的下級部隊,也怪不得什麽都不考慮就追擊了過來。

但是就是這些人卻麻痹了我,讓我此時此刻陷入如此陷阱。

我們的人都縮在一起,看著對著我們張開的弓箭,不知道帝**隻圍不打是什麽意思。

隻是還沒有讓我們擔驚受怕多久,一個有一個東西就被帝**推了上來,我們的人還不知所措的時候我卻嚇得一身冷汗,看這幅模樣,莫不是我們那個世界的火炮?我終於明白帝**想幹什麽了,原來是想要用我們試試他們新研發出來的東西的。

我大喊一聲:“衝上去跟他們拚了。”但是被弓箭指著的聯盟士兵第一次違抗了我的命令,顯然帝**不著急此時此刻殺了我們,他們也就不肯在再次拚命,說不定也不過是會被帝**關起來當苦力。

看著那火炮形狀的東西停在原地,已經有人往裏麵裝填了東西,我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看來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隻聽轟隆幾聲巨響,卻沒有聽到我們這麵有所哀嚎,我睜開眼睛,卻看到那十幾門火炮卻在人群中爆炸了開來,我微微一愣,卻也明白原來是一門火炮炸膛了,將周圍的火炮一門結一門的引爆了起來,帝**的士兵在這爆炸聲中哀嚎了起來。

這樣的機會我怎麽可能放過,大喊一聲:“帝**已經不行了,不趁這個機會擊殺敵人,難道真的要給他們做一輩子苦工麽?”

被炸蒙的聯盟士兵終於清醒過來,抄起手中的武器呼喝著向帝**衝殺了過去。

帝**想來也不會就此放過我們,本來暈暈乎乎的帝**弓箭手此時此刻依舊是盡職盡責的張開了弓箭,要對我們進行射擊,卻忘記了火炮身旁還有一些備用的炮彈,避免有啞火的炮彈,但是此時此刻卻成了最大的危險。

轟隆一聲的巨響之後,本來聚集著帝**弓箭手的一側被炸成了一個巨坑,別說是人了,連掩體用的牆壁都炸成了粉碎。

蓋倫卻趁著這個時候長臂一盤居然是率先登上城頭,在帝**還發愣的當前,一刀將纜繩砍斷,另外一側的吊橋就這樣掉了下去,外麵交集的聯盟軍一看這樣的情況顯然也沒有絲毫猶豫的就蹬著吊橋衝了上來。

帝**部隊雖然被炸掉了下麵的伏兵,可是城牆上麵的部隊卻隻是被炸得有些發蒙,卻是沒有受傷,這個時候看到我們大舉進城也反應了過來。

一麵抵擋著我們的攻勢,一麵不停向下放箭。

不時有聯盟的士兵被流矢擊中倒在地上,也不時有帝**的士兵從城頭上翻身落下,而落在地上之後,一旁的聯盟軍士兵看也沒有看的**,隻是隨後補上一刀就繼續向上攀登起來。

維德部隊也功了過來,我按照計劃將攻擊城頭的任務交付給了他們,將其餘的部隊收攏起來繼續向帝**據點深處推進。

帝**顯然早就做好了被我們攻擊的打算,一路上可見帝**部署的防禦措施,後麵總是躲著十幾個到幾十個的帝**士兵,不停地從掩體後麵向我們射箭。

雖然人數很少,但是數量卻很多,我們除了背後以外所有的地方都有可能冒出帝**的部隊來,雖然一旦發現就斬殺當場,但是卻也損失慘重,每消滅一個小據點裏麵的一夥帝**士兵總要付出幾乎相當的人數才行。

雖然推進的堅決,但是我們的速度卻被這樣零零星星的騷擾拖延了下來,竟是十分的緩慢。

我咬著嘴唇,卻是無計可施,帝**的據點七拐八拐的像是迷宮一樣,我們隻能一點一點的探索,在這樣的情況下既不能不管路邊的襲擊直搗黃龍,也不能分兵探索,甚是窩囊。

但是該怎麽辦還要怎麽辦,我們開始不停的推進,隻是就這樣推進了將近一個小時,卻還是沒有什麽頭緒。

看著士兵們疲憊的神情,我心中越來越煩躁不安。

蓋倫也是皺著眉頭,他輕輕地拉了我一把,“王威將軍,我們現在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我撤回我的袖子,冷聲說道:“我也知道不對,這都一個小時了,怎麽還沒有找到帝**的中心?”

蓋倫卻是沒有回話,而是幹脆利落打了我一個巴掌,雖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但是我卻一臉的錯愕,不知道他這是幹什麽。

蓋倫看著我,雙手搭住我的肩膀:“冷靜下來了麽?”

我點了點頭,也稍微有些明白了蓋倫打我的意思,我推開他的手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冷靜下來了。這裏麵的確有些不對。”

蓋倫點了點頭,“這個據點並不大,但是此時此刻我們繞了一圈居然都沒有接觸到帝**的核心,向來是哪裏出了問題,不然我們就算是一點一點探索都應該探索完了。”

我停在原地也命令讓士兵們喘息一下,思索起來。

卻在我上下思索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那堵牆似乎有些不對,接縫處卻有些不對,我走過去輕輕地推了推,卻發現那堵磚牆居然是微微有些鬆動。我試探著踹了一腳,卻在眼角處突然發現有一柄長槍刺了過來,我後退兩步卻是沒有站穩跌坐在地,卻也正好避開這一槍。

那堵磚牆也轟然倒塌下來,露出後麵的街道,看來帝**布置下來的東西原來不光是為了阻擊我們,恐怕也是讓我們迷失方向,這一個小時我們恐怕就在這一小片距離裏麵繞來繞去,有利用小股部隊不停的騷擾我們,就是為了避免我派出哨馬探查地形麽,不過他們的計策著實讓我們吃盡苦頭,若不是蓋倫一巴掌打醒我,我恐怕這個時候還帶著士兵們繞圈呢。

士兵們看到新路顯得都精神一振,不用我吩咐,士兵們就開始向著哪裏走了過去,但是還沒有等我們靠近,帝**的部隊已經從裏麵殺了出來,看著這個架勢讓我更加確定帝**的核心部分就在這裏了。

更是爬起來指揮著士兵們開始強攻帝**,隻有幾人大的豁口被我們爭奪來爭奪去,卻是怎麽也衝不過去。

帝**堅守的態度讓我們十分無奈,除了強攻以外卻是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蓋倫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兩方交手的地方,而是環顧左右,似乎有了什麽好的辦法,拍了拍我對我耳語兩句。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兩邊的地形,點了點頭,命令不能靠前的士兵們攀上牆頭,果然就像是蓋倫看到的那樣,上麵雖然很陡,但是卻還是能夠站穩腳跟的。

本來我以為蓋倫是想要讓我們從這裏快速突進,但是蓋倫看我們直直的向前走,不由得大喊起來:“用弓箭啊。”

這一喊讓帝**也發現了我們,但是同時也點醒了我們。

士兵們將背後的長弓拿出來,張開弓箭對著下麵的帝**就要射箭,而帝**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嘩然起來,士兵們不在結成方陣阻撓我們的突進,而是互相推搡了起來,顯然誰也不想做著箭下之鬼。

但這樣狹小的地形下,帝**又怎麽可能閃躲騰挪,立馬就被我們射成了刺蝟。

帝**士兵開始不停地向後後退,我們的人搬開堵在哪裏的屍首之後迅速的追擊了過去。

隻是人數已經要比我們來到的時候少了不少,帝**向來是被我們擊潰了膽子,不停地向後撤推起來,留下了一批又一批的兵器、糧草,士兵們自覺地搬運起來,將自己陳舊的兵器換成了新做好的兵器,甚至在一個狹小的倉庫裏麵還發現了不少的機弩,如果不是為了實驗火炮,恐怕我們這一次完全是凶多吉少了。我看著這倉皇逃竄的帝**,內心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帝**明明人數上麵還能跟我們持平,加上這裏的機弩,想要阻攔我們顯然是易如反掌,是什麽原因讓他們就這樣不戰而逃呢?我內心隱隱覺得這裏麵定然有什麽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很重要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