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煮水泡茶

過了半天，艾希突然開口說道：“將軍，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做好了。[就愛讀書]招募的告示已經張貼出來了。”

“沒有讓士兵們懷疑吧？”我吞下餅子，開口問道。

艾希又白了我一眼，“你以為我辦事跟你一樣麽？”

我也不以為怒，端起剩下的稀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抹了一把嘴，靠在椅背上，開口問道：“下麵的士兵們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艾希歎了一口氣，“還是那樣子，所有的士兵還是拒絕起來操練，甚至已經有士兵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我也有些習慣了，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已經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了，士兵們拒絕操練，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在軍中所能呆的時間已經屈指可數，所以才不想把這些時間浪費在這方麵吧。

我看著艾希，“拿到現在為止，新兵哪裏怎麽樣了？”

“恩，以前的士兵已經被招募回來一批了，還有一些以前沒參過軍的。”說到這裏，艾希皺了一下眉毛，“但是有個十分不好的現象，似乎這次的軍隊暴亂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負麵影響，很多百姓拒絕參軍，而且也有不少士兵參軍是感覺到我們似乎十分的輕鬆。想要在我們這裏混吃等死才來參軍的。”

我放下手裏的食物，看著艾希，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艾希看著我，同樣也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對我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知道我內心所想了。

我閉上眼睛，這個事情的後續影響居然會這麽大，看來這個事情是不可以就這樣過去的。我們必須要警惕後人，無論是那些心存僥幸的人，還是那些為了這樣的來參加的人。同時我們也告訴所有人，我們並沒有改變，還是像以前那樣，是一支遵從紀律的軍隊。

我睜開眼睛看著艾希，顯然艾希也早就知道我心中的所想，對著我點了點頭，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我重新開始吃我的飯，艾希也沒有多說什麽，也繼續開始吃飯。但是一場血雨腥風，已經在這吃飯期間的短短幾句話裏定了下來，我們必須要對軍隊經行懲戒，而且是哪一種很嚴厲的懲戒。

而在後麵的幾天之內，艾希負責的征召新兵任務被我暫時的擱淺了，既然士兵們來的目的並不一定一致，也就別人他們來了又走了。為此，艾希告訴我，克納斯的民眾對此十分不解，不時有軍官的家人來打聽是否可以在加一些子弟進來，對此我都隻是搖搖頭，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卻沒有給他們任何的解釋，家屬們都十分的失望，連那些軍隊中的軍官們也對此有所不滿。

我看著那些不滿的軍官，心中的殺意慢慢的開始控製不住，這些軍官還沒有發現自己即將大難臨頭麽？不，並不是一點沒有察覺，而是在短暫的觀望之後，發現我沒有作出任何的動作，放鬆了警惕

。

我派出了不少的可以信賴的士兵出去探查士兵們的動態，匯報過來的信息都十分的讓我難過，一方麵是因為那些士兵們真的因此放鬆了警惕，他們的政治嗅覺讓我感到難過。另一方麵，放鬆警惕的士兵們以為我真的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所以對我們的軍紀更是不屑一顧，光天化日之下逃避訓練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甚至連晚上必須回營的命令也開始不在意了。

親衛隊的隊長似乎也嗅到了事情的不對，為此跟我申請過要懲治這些士兵，我看著親衛隊長，卻分不清他是真的想要懲戒這些人還是來探探我的口風，所以我並沒有將我內心所想說出來，隻是淡淡的揮了揮手，製止了他。

然後轉身就走，不想去看親衛隊長臉上的表情，無論是惋惜還是幸災樂禍都會讓我感到難過。

親衛隊長在我身後發出了一聲低歎，卻在當晚加強了訓誡，親衛隊還遵循著軍紀的士兵們傾巢而出，將那些夜不歸宿的士兵們紛紛處以責罰，因為沒有我得命令，親衛隊隻能將他們打了幾十軍棍。

卻不曾想，那些得寸進尺的士兵們卻在當晚再一次的組織了暴動，將親衛隊今晚執行軍紀的士兵圍困在了軍營裏麵，差一些就變成了兩夥人的火並。

我看著這些，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呆在自己的帳篷裏麵，看著外麵暴亂領頭人洋洋得意的嘴臉，心裏默默盤算著時間。

這個事情最後以親衛隊長的妥協而告終，親衛隊長放棄自己的職務，由另外一個親近那些暴亂士兵的副隊長代替，親衛隊有規模的阻止就此失敗。

親衛隊長在放棄自己的職務之後，靜靜的走到了我的帳篷，我拉開一張椅子讓他坐下，原親衛隊長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著自己麵前我倒的那一杯茶水，卻是什麽也不說。

我也不說，坐在他的對麵，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茶水。

兩個人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原親衛隊長站起身子來，將桌子上已經冷透的茶水一飲而盡，我給他添上了一杯新茶，輕輕問道：“苦麽？”

原親衛隊長再次一飲而盡，卻是沒頭沒腦的說道：“將軍，我知道自己錯了。”

我卻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將自己手中的杯子放下，開口說道：“你或許該嚐嚐現在茶水的味道。”

親衛隊長疑惑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剛剛兩杯茶水有什麽區別。我歎了一口氣，又給他填滿，這一次親衛隊長慢慢的品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卻突然愣住，手裏的杯子不停地晃動。

我站起身子來，“有時候同一件事，處理起來，結果卻千差萬別，所不同的不過是時間而已。”

親衛隊長苦笑一聲，將杯子放下，“是的，將軍，如果最初我就同意您出兵鎮壓暴亂，恐怕現在我們也不會落到這個境地。”

我沒有說話，隻是將茶壺裏麵僅有的最後一點熱水倒入了他的杯子。

原親衛隊長看著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又給他倒了一杯，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將軍？”我剛想要說話，旁邊燒著熱水的壺卻在這個時候咕嘟的叫了起來，我停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時間也快到了。”原親衛隊長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確實不再言語，隻是將茶壺放下，端起了麵前的茶水慢慢的品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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