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一則勁爆的消息席卷整個曲山。東臨公爵,以軍神名義,發出公告:宰相劉颯,殺害國王淩遂,挾持新王淩建,其行徑已經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公告上又羅列了劉颯的七大罪狀和證據。曲山民眾瘋狂了,原本的茶餘飯後的小道消息,得到了官方的確認。

接著,曲山各地,有熱血武者自發而成的討賊部隊,揭竿而起。但馬上被當地官方鎮壓。

一時間,曲山上下人心惶惶。聖騎士綾波,守護曲山百餘載,在軍隊中的威望,幾乎比新王還高。曲山第一騎士,曲山軍神,半島第一強者,東臨公爵,諸多頭銜下的綾波,光華無限。

第二天,東臨平原,又發布第二則聲明。聲明道,曲山三十三世第二王子淩洌,原三十二世大殿下之子,遭劉颯追殺數月,現以與東臨公爵匯合。第二王子,以其父淩茂之名,討伐國賊,同時號召曲山義士,趕赴東臨平原,組建新軍。

如果之前的公告是投入湖水裏的石子,泛起點點漣漪的話,那麽這則聲明無疑是投入湖水中的炸彈。一直和平的曲山國的內戰爆發了!

曲山上下,一片嘩然,無數熱血武者湧入東臨平原。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天,立安方麵卻十分的平靜。仿佛默認一般,沒有對東臨的聲明發表任何回複。

東臨平原,軍隊駐紮的校場上。淩洌站在校場中央,為了看起來顯得鄭重,他已經換了一身華貴的王室衣衫。背後,火紅的披風,獵獵作響。金色的王誓劍,佩在腰上,淩洌目光如炬,從台下擁擠的人群一一掃過。

數十萬平米的校場上,是一塊整齊的方正,至少萬人之數。這些都是這幾日匯聚而來的四方之士。在今天,將成為淩洌的新軍。

“對天起誓,以明我誌;不淩弱小,謙度時日。”

“所經之戰,莫畏強敵;凡所邪謬,吾伐其幟!”

“婦弱童長,戰所為之;囹圄相求,鼎力助之;”

“婦人嬌弱,終當不犯;同僚道合,竭力相攜;”

“誠待友人,以為君子;吾所摯愛,忠貞不渝!”

隨著淩洌將王誓之劍高舉,整齊嘹亮的口號響徹整個東臨平原。

“很好!從今天起,你們是曲山的功臣。我,淩洌,將帶著你們剿滅奸臣。複曲山昔日輝煌!”望著台下,激情澎湃的四方之士,淩洌的熱血也是被點燃。

“10級以上強者出列!”淩洌道。

“刷刷。”幾聲,方正當中走出30名男子,在淩洌台下,排成一線。

“15級以上強者出列。”淩洌再次道。

“刷”一男子從三十人的隊列中走出,這人身材高壯,高近7尺,膀大腰圓,手中一稈槍,銀光閃閃,顯得主人不同凡響。

淩洌道:“你叫什麽名字?”

漢子道:“殿下,我叫豪斯。”

淩洌看著漢子不俗的氣質便道:“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漢子眼神一暗,接著高聲道:“王城禁軍,侍衛長。”

隨著前任國王的駕崩,王城禁軍被劉颯強行解散,心灰意懶的豪斯侍衛長,拒絕劉黎拉攏,離開王城,成了一名自由騎士。但東臨公爵,廣告天下,戳破劉颯陰謀後,讓這位王城侍衛長,又看到了一絲希望。隨著第二王子出示招兵公告,那僅剩的一點淩雲壯誌,死灰複燃,於是豪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東臨平原。

淩洌深深看了眼漢子,隨即抬起金色的王誓劍,向前一步,在漢子肩膀上輕輕一點,道:“屬於你的榮耀,我會幫你討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新軍第一團團長。”

沒有什麽比重用,更能籠絡人心,淩洌也是明白這一點,豪斯是個人才。

“是,殿下。”豪斯感激不已,隨即,心中燃起一股豪情。

“萊恩斯騎士。”淩洌道。

“屬下在。”萊恩斯鄭重道。

“命你為新軍第二團團長。”同樣,淩洌將王誓劍,點在萊恩斯的肩上。

“是,殿下。”

淩洌把目光投向校場內,上萬的四方之士,接著道:“新軍,第一團,第二團團長聽令。”

“屬下在。”豪斯,萊恩斯同時道。

淩洌指向排成一排的剩下的二十九名好手道:“分別挑八位,作為新團的千夫長。即日接受新軍。”

“遵命。”

綾波就站在淩洌身後,此刻,他的雙眸之中閃著熠熠精光。接收新兵儀式,他隻是作為軍神名義旁觀,他甚至都沒有教過淩洌如何接收新軍。看著,眼前隻有18歲的年輕人,如此幹脆利落的將新軍接收完畢。心中再次升起敬佩之情,對淩洌又高看了許多。

“哥哥,好威風。”淩洌走下台的時候,淩卉走過來,盈盈笑道。

淩洌苦笑一聲道:“這身衣服,穿著真累。還是劍士袍舒服。”望著兩位新任團長井然有序的接收新軍兵團,淩洌心道,還好看過不少小說,不然今天可要出醜了。該死的綾波,他就知道在身後看熱鬧。

淩洌的新軍終於建成,兩個團,總共一萬六千人,分別交由騎士萊恩斯和原來的禁軍首領豪斯指揮。而綾波的一個騎士團、兩個步兵團和人數5000的箭士團也是整裝待發。這支混編軍隊人數達四萬五千,幾乎達到了和平時期,整個曲山國的一半軍力。

八月的夜晚,東臨平原上,濕潤的微風從中吹過,帶來絲絲清涼。晚飯過後,淩洌,綾波和眾團長正在帳中商議次日行軍路線。“劍士老大。劍士老大。不好啦。”阿手稚嫩焦急的聲音從帳外響起。

“聒噪!軍事重地,何人喧嘩。”綾波眉頭擰成一股線,顯然對有人突然打斷,十分不滿。

“什麽事?”淩洌道。阿手已經不顧帳外的守兵,徑直衝入大帳之內。

“他……他死了。”阿手說的有點急,竟帶些口吃。

淩洌眉頭皺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彌漫心頭。“誰死了?”淩洌道。

“凱……凱特……”

“什麽!”淩洌失聲道,渾身如電擊一般,怔怔站在原地,腦袋轟的一聲炸響,半天回不過神來。

“不是。是……”

“冷靜,慢點說。”淩洌雙手抓住阿手的肩膀道。

阿手這才流暢的說道:“是凱特的兄弟,那個叫巴特的斧士死了。”

“你說什麽?巴特死了?”就算不是凱特,淩洌也不敢相信,再次質問道。

“沒錯。是巴特。他死的好慘。”阿手道。

再次確認後,淩洌臉色大變道:“綾將軍,我有急事。今天的會議不用等我了。”

又急切的問阿手道:“在哪裏,帶我去。”

淩洌走進帳篷的時候,淩洌小隊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此時,巴特的屍體,已經被白布單蓋上。凱特和他的剩下兩名斧士兄弟,跪在屍體旁邊,望著攏起來的白布單,眼神當中射出濃濃的悲傷與憤怒。

艾斯霖和星火也是臉色不好的凝著眉頭,秦絲害怕地抓緊著淩卉的手,怯懦的紫發小妖被劉若雨摟在懷裏。看到淩洌過來,眾女稍稍舒了口氣,儼然已把淩洌當做精神支柱。帳內的氣氛有些的沉悶。

“怎麽回事。”淩洌道。他以極快的速度衝至隆起的白布單前,蹲下身,伸手一抓掀開布單的前角,隻瞥了一眼,又觸電般的將白布單蓋了回去。

“午飯後,我,巴特還有小五,就在帳篷外麵歇涼。聊著聊著,巴特的頭就忽然掉下來了。”凱特身邊的斧士男子說道,臉色是他悲傷的神色。這三人是結拜兄弟,跟了凱特也有許多年。

“什麽?”淩洌吃驚。

“是這樣子的。”艾斯道。他們聞聲趕來的時候,眼前坐在一旁,眼神有些渙散的男子就是這麽說的。

“有沒有其他異常情況。”淩洌道。

小五道:“當時,天剛開始暗下來。我們就坐在帳前,前方不遠處,還有士兵在巡邏。然後,四哥就死了。”

“還有其他人在場嗎?”淩洌問道。

“沒有了。這個帳篷,隻有我們兄弟三個人住。”小五,臉色黯然。四哥巴特的突然死去,給他造成了不小打擊。

這時候,同樣跪於一邊的凱特道:“我看過巴特的傷口,非常的平整,是被利利刃斷的。凶手是用劍高手。”

“隻怕不隻是用劍高手這麽簡單。”艾斯霖道。